温元这次被叫回来,主要是为了讨论如何解决贫困星球的落后现状。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在星网上发布过消息,让各地的官员在网上登记当地的信息,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调整,商量如何带动这些贫困星球或者贫困地区的问题。
但温元知道,一些极度贫穷落后的地方,他们甚至没能连上主星的星网。
这一部分地方更需要关注。
如果没有办法通过星网来采集他们的信息,只好派人乘坐飞艇到各地去实地考察。
总之,要安排的事情还有很多。
光是针对搜集信息这一方面,这个新成立的“脱贫小组”开会就整整开了一下午和晚上。
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时间,温元几乎都忙着处理前期的工作。
除此之外,还有一项事宜也被提上了日程。
温琮和慕容桦的婚事。
这门亲事已经定下来好久,如今王朝进入了繁荣发展的阶段,两人一拖再拖的婚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温元作为伴娘,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到了某天去被一行人试婚纱的时候,还被媒体记者拍到了。
除了备受关注的新郎新娘二人外,在温元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同样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
温元当时在试自己的伴娘服。
照片上站在一起的两人郎才女貌,看起来相当般配。
在星网上吃瓜的民众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组照片,除了准新人外,温元和那位伴郎也成了热议话题。
“公主好美!侧颜杀我啊啊啊啊!!”
“不懂就问,隔壁那个小哥哥和公主是什么关系?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吧?”
“有一说一,还挺般配(狗头报名)”
温元还没有来得及看到这些新闻,在医院里养伤无所事事的某人先看到了。
耳朵里传来父亲满是斥责的声音,邵宴手下划拉着光脑屏幕的动作越发加快。
看着评论区整整齐齐的刷着“好看、般配”的字眼,邵宴眼里的戾气越发加重。
他的父亲,邵召平还在一边不停的说着。
“你的弟弟也不是故意的,他年纪还小,不懂事,你有必要为了这一点小事就毁了他的前途吗?”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还在看什么光脑,你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你妈说得对,你果然就是一个白眼狼,冷血至极!”
“够了!”邵宴收起光脑,猛地抬头看着他,双眸猩红:“她不是我妈!我没有妈,她一个小三而已,有什么资格管我!”
一个小三生的孩子,也配被称为他的弟弟?
如果不是他福大命大,早在四个月前,他就死在了这个所谓的弟弟一手策划的车祸里了。
邵宴冷冷的盯着邵召平:“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要我叫人过来把你请出去?”
“你、你这个逆子,”邵召平哆嗦着手,指着他:“你想害死你弟弟,现在还想气死我吗!”
邵宴眼里闪过一丝讥讽,扭头不再看他:“请吧。”
他从五岁开始就不再期待过这个男人,现在难道还能指望对方关心一下自己吗?
他在医院躺了整整四个月,这个男人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他的身体,而是逼问自己为什么找人把那个私生子送进了监狱里。
邵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他早就知道了,他在哪里都是多余的。
亲情是,爱情也是。
刚经过激烈争吵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邵召平被邵宴的态度气得直抚胸口,下一秒,静谧的病房里响起了高跟鞋行走的“哒哒”声。
邵宴猛地皱起了眉头。
这是他最讨厌听到的声音。
他抬头看向迎面走来,停在邵召平身后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邵宴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声音喑哑:“这里不欢迎你。”
“小宴,妈妈来看看你,”女人温和道:“这几天我和你爸爸一直很担心你,听到你醒了赶紧过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吗?”
“呵,”邵宴冷冷的笑了一声,答非所问:“你猜我昨天梦到谁了?”
不是梦,是他的灵魂在机甲上的时候看到的。
“你们不是说,17年前绑架我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吗?”
那为什么,在同样的地方,他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邵宴低头阴恻的笑道:“我从来没有跟你们计较过什么,但是你们如果得寸进尺的话,就别怪我太过分了……”
“17年前,绑架?”邵召平不解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在说什么?”
“问你的好妻子去吧,”邵宴不想再和他们做无谓的纠缠,指着病房门口:“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你!”邵召平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女人拉了拉袖子,使了个眼色。
看着眼前决绝的儿子,还有女人为难的神色,最终邵召平只是狠狠地跺了跺脚,离开了病房。
女人连忙跟上邵召平的脚步。
高跟鞋的“哒哒”声渐行渐远,把邵宴的记忆又带回了17年前。
那个时候,他的父母亲还没有离婚,那女人还只是邵召平的秘书。
邵宴很早就开始记事了,懂的也多,父母忙,所以经常把自己交给父亲的秘书照顾,直到有一天,由于“一个疏忽”,秘书阿姨不小心把自己弄丢了。
他落到了人贩子的手上,被带到了偃乡。
整整一个月,他被那群魔鬼折磨的不成人形,看不到尽头的日日夜夜里,小邵宴一直盼着他的爸爸妈妈来救他。
他的父亲可是上将啊!
怎么会,怎么会在他失踪了一个多月之后还找不到他?
不知道在哪一天,饿得快要晕厥的小邵宴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熟悉的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在黑暗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悦耳。
小邵宴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等了这么久,父亲的人终于找到自己了吗?
结果下一秒听到的内容,让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人死了吗?”
“还没有,听您的吩咐,还吊着一口气呢!”
“嗯,慢慢来,到时候,等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
“是是是,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小邵宴已经饿得没有力气挣扎,也没有余力去质问,去怒吼,问秘书阿姨为什么要这样子对他?
他甚至希望,自己刚才听到的内容才是幻觉。
小邵宴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了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睛还在往外淌着泪。
他想回家。
他想离开这里。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