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至冬不相信眼泪。
相比风神眷顾的自由之地蒙德,或是充满新奇和娱乐氛围的枫丹,至冬国宛如身处世外的隐逸者,显得神秘又高贵。
楚源对至冬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它是达达利亚的故乡,并且,它很冷。
当时,公子笑眯眯地邀请:“来我的家乡转转吧,记得多穿点衣服,像你这样站在冰原上,没几分钟就会被冻僵的!”
楚源一直觉得飘雪是种很浪漫的风景,也很喜欢一尘不染纯白色的世界。
银装素裹,白雪纷飞。
很美,也真的很冷。
楚源一脚踩到雪地里,雪里似乎掺杂着冰,踩上去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声响。
楚源哆哆嗦嗦地吸了吸鼻涕,一边努力适应着这里的环境,一边饶有兴趣地观赏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和那些已经结了冰层反射阳光的湖面。
她看见公子披上一件纯白色的厚重大衣,领子那里毛绒绒的,不知道是鹅毛,鸭毛还是狐狸毛。
眼珠子转一转,她又看见陪她过来的艾尔海森。有细细的白雪落在艾尔海森的头发上。他平视前方,目光很温和。
“姐姐!我带你去冰钓!”
稚嫩的嗓音撞进耳朵,托克和一群孩子兴冲冲地跑过来,拽住楚源的手。
托克是公子的弟弟,一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只是成绩总是不尽如人意。
楚源经常听到达达利亚捏着成绩单唉声叹气,为弟弟的考试分数发愁。
“冰钓是什么?”楚源低头笑问。
托克边说边用手比划:“就是在冰上凿一个洞,然后等鱼上钩,再这样一提......”
楚源觉得钓鱼是件耗时的工作,而冰钓其实就是另一种方式的垂钓。
但她不想扫了小孩子的兴致:“好啊,听起来很有趣。”
垂钓考验垂钓者的耐性,既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陶冶性情。
生性顽皮的小孩子自然是等不及的。
坐下没多久,孩子们把几支鱼竿固定住,便嬉笑着跑远,堆雪人搓雪球去了。
楚源把目光从湖面转移。她四处张望,而身边的男人不急不躁,大冷天里,他安静地坐着,散着一身的寒气。
他平日里冷冰冰的脸上,此时此刻挂着淡淡的笑意,望着水面的眼神也温柔。
楚源不否认艾尔海森是生性冷漠的人,但她认为他同时也是温暖的。
温暖藏在清冽中。
像是初春山巅积雪融化后化成的清爽溪流。宁静,柔和。
楚源心里一动,藏起眼中的狡黠。
站起身,掸掸衣服,艾尔海森还没抬头看楚源要去做什么,女孩迅速踮起脚,摇晃了下他头顶上方的树枝。
枝丫上堆积的雪就纷乱地落下来,砸到艾尔海森的身上,他眨眨眼睛,反应过来之后竟笑了,眉眼弯弯,一点也没有生气。
楚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想跑开,脚底一滑,摔了一跤,猛地跌坐在雪地上。
“慢点。”
艾尔海森这才出言,他丢下鱼竿,起身,走向楚源。女孩早就从地上爬起来,依旧笑嘻嘻活蹦乱跳的。
“哥哥,我本来以为她是你的女朋友。”远处的托克口无遮拦地说。
他的兄长---达达利亚拢了拢微微敞开的领口,挑眉,颇觉得意外:“怎么可能?托克,你满脑子想什么呢?”
他抬起手拍拍小男孩的发顶,摆出兄长的架势训诫道:“多花点心思读书,你看看你上次才考多少分!”
“噢......”托克撇撇嘴,拉长语调。
达达利亚伸个懒腰,他看见远处的情侣,不觉也扬起微笑。恋爱本应如此,风轻云淡,简简单单,多美好。
或许,至冬不相信眼泪,但相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