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才待了两天，楚源就察觉到了异样。他每顿吃得很少，也吃得很慢。
以前他面上的表情寥寥，而这两天，他常常无意识地皱眉。
莫岚安来看望楚源，楚源热情地把他迎进门来，并表示他不需要拎这些水果。
少年坐下，他不像第一次那么拘谨。但当艾尔海森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他呆住了。
“他上次去办公室，你应该见过他，”楚源微笑着向莫岚安介绍，“我的男朋友，艾尔海森。”
她又告诉艾尔海森对方的身份。男人很自然地伸出手：“你好。”
莫岚安仍然有点懵。他伸出自己的手，和艾尔海森握了握。
少年笑得艰涩又勉强，他感到艾尔海森比他悠闲自在得多，他完全是以一种男主人的身份在与他握手。
这让莫岚安很不满。
而在接下来，楚源和莫岚安相谈时，少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并不在意他们的谈话，也不在意莫岚安这个突然造访的人。他坐在旁边的软椅上，懒懒地看着书。
是昨晚楚源跟他说的那本书。艾尔海森已经知道了大意，但他现在仍然亲自。
莫岚安失望地观察到艾尔海森脸上根本没什么表情。完全当他们不存在。
在他们交谈的间隙，艾尔海森突然起身，四处翻找了找，然后唤了一声：“楚源。”
他问：“我的烟，你放在哪了？”
“别用那个，我给你买了其他烟。”楚源笑了笑，一边应声，一边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盒香烟，她轻轻地扔给艾尔海森，“我查过了，这个牌子更健康点。”
看见楚源手中精致的烟盒，莫岚安知道这盒烟价格是多么高昂。
但艾尔海森并没有露出惊喜的神情。他像是被窗外的阳光刺到了眼睛，睫毛颤了颤，他半眯起双眼。
他抬起手腕，大手稳稳地接住了烟盒，他古怪地笑了笑，轻声道：“谢谢。”
莫岚安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倨傲。
他看到艾尔海森拿出打火机，点烟的姿势很轻松，很娴熟。
而在楚源去洗手间的时间里，屋内一下子陷入寂静。静得连钟表指针移动的声音都格外明显。
艾尔海森沉默着，他慢悠悠地吸烟，当香烟还剩大半截时，他吸了几口，整个人包裹在缭绕的烟雾，像是安静的一团谜。
艾尔海森熄灭了烟，懒懒地把它扔进垃圾桶。莫岚安又觉得浪费，面前的情景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你还好吗？”艾尔海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需要把空调开低点吗？”
莫岚安深呼吸，他摇摇头，努力让声音自然点：“谢谢，不需要。”
他拿起茶几上的那杯水。水是楚源在他刚进门时就倒好的，现在已经凉透了。
莫岚安端着水杯却没有喝：“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艾尔海森眉梢轻挑，他没问，但用眼神示意莫岚安接着说。
少年解释：“我以为你还在纽约。”
艾尔海森仅仅“哦”了一声，很显然，他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但莫岚安把这理解为艾尔海森不愿意和他交流。他打量着艾尔海森。
他可以懂得楚源为什么喜欢艾尔海森。这个男人有一张极具美感又不失度的脸。隐含忧郁之色。并且这忧郁会在他不经意间显现出来。
莫岚安装作随意地问：“我们之前见过一面，你记得吗？”
艾尔海森如实回答：“抱歉，我没印象了。”
莫岚安顿时有种溃败感。他觉得自己太幼稚了，他与艾尔海森交谈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