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半小时酒店二楼就开始供应早餐了,你要不......”艾尔海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楚源,改口道,“点外卖吧。”
楚源还是问他:“那你饿吗?”
艾尔海森忙了一整个晚上,只在中途休息和晚会散场时喝了点凉水。但他现在并不饿,只想上床倒头大睡。
他望着楚源因许久未眠而泛红的眼睛,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于是,四十分钟之后,楚源在艾尔海森的房间里胡吃海喝----未曾使用过的整洁被子上铺满了形形色色的零食。
女孩慵懒地斜靠在枕头上,抱着一大杯奶茶咕嘟咕嘟地喝,时不时撕开某个包装,品尝几口,把她认为好吃的东西送到艾尔海森嘴边,硬让他也咬几口。
当楚源跟着艾尔海森走进他的房间时,她本以为会有成年人午夜小剧场,但俩人都太累了,柔软的床铺无法勾起翻滚的念头。
艾尔海森半睁着眼,望向楚源的目光里包含着清澈见底的笑意。他看到楚源咬着吸管,嘴撅着,使劲吸着杯里的饮料。
吸了几下,就听到“咕噜咕噜”液体翻腾的声音,却不见液体吸上来。
女孩不气馁。她像是与吸管较上了劲。
艾尔海森看不下去了,伸长手臂,指尖捏住吸管,搅动一下,换了个角度。
这回液体顺利地被吸上去了。很明显,之前奶茶是被布丁和椰果堵住了。
楚源眉眼弯弯,向他解释道:“据说女生做这个动作会显得很可爱。”
艾尔海森却说:“会显得很蠢。”
“那是因为你不解风情。”楚源埋怨着,拆开榴莲蛋糕的包装,递给艾尔海森,“你为什么买这个?你喜欢榴莲吗?”
她又不死心地追问:“你觉得女生什么样的举止是可爱的?”
艾尔海森白了她一眼,干脆利落地回:“不知道。”
楚源往他的方向一倒,伸了个懒腰:“我是有很认真地学习怎样变得甜美可爱的,你这样评论真让我受伤。”
话虽这么说,她的脸上满是笑意,分明没有受伤的神情。
艾尔海森也毫无诚意、漫不经心地回答:“让你受伤了,我很抱歉。”
楚源躺在床上,脑袋正好枕着艾尔海森的大腿。她睁着眼睛看艾尔海森,男人吃东西时慢条斯理,吃几口就放下了,但他把勺子里的蛋糕喂进嘴里时,他狭长幽深的眼睛会享受地微微眯起来。
真可爱。这个想法蹦进了楚源的脑海。
而楚源不知道的是,当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脑袋精准无误地压在对方的腿上时,艾尔海森拈起她散落的一绺头发,玩味地轻缠在指间。
楚源挪了挪身体,这副样子让艾尔海森联想起以前的那只橘猫。
接下来的几天,艾尔海森忙着出席各大场合,他劝说楚源出去逛逛,但楚源兴致缺缺,她只是窝在酒店里,远洋处理公务。
纽约对于楚源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虽然没有语言障碍,但她仍然不习惯用英文交流,仍然不习惯这里的饮食,仍然不习惯人们大胆直接的表达方式。
但艾尔海森感受不到这种差别。或许他已经感受到了,但这种差异于他无关紧要。
宴会往往安排在夜晚,这就导致艾尔海森工作结束时间的推迟。楚源会等到他回来,然后坐在他房间里和他聊一天的见闻。
楚源自己没什么想分享的事,她也不愿去看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她只是想让艾尔海森说给她听。
但她往往因男人眉眼间的倦意而催促他赶紧去休息,早点入睡。
艾尔海森会一下一下温柔地吻她,平缓却认真,激烈而绵长。当男人略冒出点胡茬的下巴轻轻蹭过楚源的脸庞时,楚源忽然懂得了女人所追求的“性感”为何物。
但她有时候会觉得艾尔海森身上的气质慢慢揉杂了其他元素。他看起来仍然是冷漠疏离、理智潇洒的,可是楚源总觉得哪里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当艾尔海森告诉她,相较于东方人的含蓄,他更喜欢开放包容与干脆直接。
艾尔海森喃喃说道:“如果你每天只是在酒店里办公,还不如早点回去。”
楚源只是想陪他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