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听着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谈论相亲这个话题，当然，其中郁恬的评价占了百分之七十。
他不发言，也不参与讨论。如果真问他对于相亲有何看法，他大概和楚源差不多。
不喜欢也不排斥。
他敛眸，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杯里装了冰水，细小的水珠粘在了他的指腹上。
郁恬眼珠子一转，似乎才想到对面还坐着个人，突然连名带姓地问他：“艾尔海森，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对方眼皮一掀，示意郁恬继续说。
郁恬却把艾尔海森的反应视为高傲和不屑，不由得有点生气，她又瞟了一眼楚源，心想着看在源源的面子上，她还是不要刁难面前这个男人了。
郁恬不着急说问题，她眉眼弯弯：“你这模棱两可的态度，是允许我问吗？”
郁恬知道怎样的笑容直击男人的心田。她本就是个美人，此刻，她笑得如沐春风，像是冰层融化后的一池春水。
但艾尔海森不买账。
他并没有因为女孩的巧笑倩兮而随之心神荡漾。相反的，他微不可察地皱眉：“我不知道你究竟想问什么，所以我无法确定你即将说出来的话是否属于冒犯。”
顿了顿，他淡声道：“但你可以先问，我再判断需不需要回答。”
这种答复出乎郁恬的预料，她笑容一僵，心想着世上竟有这么刻板直接的男人。
“行，那我问了。”郁恬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她不再弯弯绕，“你有女朋友吗？”
楚源闻言，眨眨眼睛，瞧了瞧郁恬，又望向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就看到楚源一副不自在但又不想把这份不自在显露出来的模样。
他没再看楚源，很自然地回答了郁恬：“没有。”
郁恬挑眉，追问一句：“女人呢？”
“没有。”对方的回复也是言简意赅。
楚源挠挠头，她似乎明白了这看似重复的两个问题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艾尔海森云淡风轻地反问：“你对我的感情史很有兴趣吗？”
“我不感兴趣，我是替别人问的。”郁恬耸耸肩，“当然，我顺带把把关。”
艾尔海森的唇角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你在替谁问？为什么她不直接来问我？那样不是更方便吗？”
“没办法，那个人没谈过恋爱，比白纸还干净。”郁恬没有看楚源，她游刃有余地接话，“我都替她着急，所以呢，我先探探口风，然后手把手教学。”
郁恬没有指名道姓，艾尔海森也没一语道破。但楚源坐在那里，尬出天际。
她也装作局外人，拿起一根外焦里嫩的烤肠开始吃。但她这模样落在艾尔海森眼里，实在是呆愣愣的。
烤肠的味道不错。楚源闷头咀嚼着，却听到艾尔海森平静诚恳的声音。
“我没有谈过恋爱，至今仍是单身，关于婚恋，我暂时没有任何想法。但我说的这些，她应该都知道。”
艾尔海森摁了摁眉骨，像是在组织语言，“选择对象，仅仅了解这些是不够的。缘分这东西很不好说，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可以慢慢了解我。”
“我不喜欢一时冲动的恋爱，我认为那样的感情不长久，也耗费时间和精力。相较而言，我更倾向于静水流深，来日方长。”
楚源愣了愣，偷偷抬眼去看艾尔海森。他说这些话时，眼睛是对着郁恬的。
说不定人家根本没想到郁恬所指的人是谁呢，楚源安慰自己，是她自作多情了。内心放轻松的同时，却又有点失落。
原来，艾尔海森面对郁恬这样的大美人，也是可以说出一大段话的。
楚源放下手中的食物，起身，找了个借口出去，到前台付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