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楚源有了底气，她双手撑着坐了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艾尔海森一脸淡定：“不知道。”
楚源小声嘀咕她心里的猜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不小心打破了次元壁？”
对方好像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之前在哪里？怎么会突然跑到我家？”
“我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昨天准点睡觉，但今早睁开眼睛，却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艾尔海森半眯了下眼睛，淡淡道，“幸好，这个新环境里还有人类。”
楚源的嘴角抽了抽：合着他在庆幸自己没有被传送到火星月球，没有碰到外星人或是其他非人物种？
楚源愣愣地点点头，开始没话找话，她问了一个看上去显而易见的问题：“那你可以说中文吗？你要不试试看学习我们的语言，这样可以帮助你更快适应新环境，毕竟语言不通会很麻烦。”
艾尔海森定定地看了楚源半晌，没说话，像是懒得解释，微微上翘的唇角也显出几分戏谑的意味。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楚源空了两秒，察觉到自己说了个怎样的愚蠢问题。
且不谈艾尔海森那句“每个学者在毕业前，至少要掌握二十种语言”这种惹人酸的评论，他刚刚不就是在和她用中文对话吗？
楚源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我们交流没什么障碍。”
艾尔海森欲言又止，但他看着楚源的一头乱毛，还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我认为还是有点障碍的。”
“啊？你不是会中文吗？”楚源突然反应过来艾尔海森在嫌弃她的智商，“我很聪明的好不好？我是为了调节气氛，制造话题，才故意那么说的。”
对方坦然地垂眼看她：“我有说过你不聪明吗？”
楚源一时语塞。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弯弯绕绕，怎么感觉自己上当了？
“你好像对我很熟悉。”艾尔海森平静地叙述，“你认识我吗？”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像是无风的海面。
和他对视，楚源反而微微紧张起来：“嗯，算是认识吧，我知道你叫艾尔海森，是须弥的书记官......”
对方并不意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还有呢？”
还有什么？楚源的脑子飞速运转。
经过这两天的恶补，她感觉自己对艾尔海森有很多了解，但面对真人，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郁恬的话蹦到楚源的脑子里：除了一身的腱子肉，海哥也就是个文弱的书记官，文弱的代理贤者，文弱的学术分子......
额，这评价能当着艾尔海森的面说吗？
当然不能啊。太尴尬了。
“我还知道你有几个好朋友，比如提纳里，比如卡维，比如赛诺，你还拯救过小草神纳西坦......”
他们算是艾尔海森的朋友吧？楚源猜测着，偷偷打量对方的神情。
艾尔海森听着，很奇怪，他明明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却没有流露出一丁点慌张。楚源想，换作是她，把她一个人丢到提瓦特大陆，她肯定紧张害怕得不行。
艾尔海森面色沉静，目光温和又明亮。
“虽然你的表述有失偏颇，但足以见得你对我的经历很了解。”
楚源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平板，她昨晚看完剧情就把它放置在那里。
她划开屏幕：“你可以看看这个。”
楚源想说“你可以看看二次元的自己”，但她输入艾尔海森这个词后，发现之前的内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源手一顿：？？？
换个词试试。她输入“原神”。
然后她看见熟悉的广告：“现在玩原神，立即送二十连抽！”以及官方介绍：“原神是一款由上海米哈游天命娱乐有限公司开发的冒险探索式游戏软件......”
楚源看了看旁边的艾尔海森，不死心地再次输入“原神艾尔海森”。
但搜索结果也仅限于原神里除海哥以外的其他内容，包括达达利亚，散兵，钟离等角色的培养方案。
楚源默默看着，从纷繁复杂的词条里察觉到了什么，她尝试搜索“提纳里”，依旧一无所获，再输“赛诺”，也是同样的结果。
看来，须弥的角色都不见了？楚源感到心惊，她转头望了一眼艾尔海森，稍稍镇定下来。
艾尔海森这张完美的脸，这副矫健的身躯，以及自始至终波澜不惊的表情，给楚源一种莫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