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丫沿着熟悉的路,在风雨的呼啸中回到了家。
眼前的大门大开着。另一侧的门不知何时也被吹开。
莫名的阴寒气息笼罩。
子书丫走进大门。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在此刻达到顶峰。
她顺着本能望去。
堂屋的房梁上竟多出了一张“遗像”。
在她忍不住走近时掉落下来。
她伸手接住。
<6:00>
<通关:深水的七日>
<你自梦境逃离>
……
子书丫打了个冷颤,她缓缓睁开眼。
空调开太低了,有点冷啊。
她拿过手机一看。
<6:12>
怎么醒这么早?
她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抱住枕头继续睡。
“子书……”
我没有说话,只是回头静静的看着她。
“小时候……”
风吹过,带起她的头发,我看不真切。
昏黄的午后,炽烈的阳光。
慵懒又困倦。
“妈妈不让我喜欢你。”
我没有说话。
……
子书丫有些头疼,她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下午。
房门不知何时打开一道缝,门锁不知去向。
她疑惑的走出门,来到阳台。
他头也不回,叼着根烟,埋头整理花草。
“醒了?”
“嗯。”
“叫你起来吃午饭,怎么也叫不应。”
男人回过头,“把房门踹开你都没动静,睡得像个死猪。”
“……”
“饿了自己去吃,还在电饭煲里热着。”
死猪回到室内翻吃的。
这个暑假过得很快。
家里买来的牛蛙大多都从楼上掉下去摔死了,只余下一只喜欢蹲伏在阳台围栏上,却不跳下去。
爸爸常常怜惜的抚摸它,说它也不怕人,像是看淡了生死。
家里的小龟爬动时,龟甲在地上碰的“嗒嗒”作响。
老人在身边喋喋不休、翻来覆去的说着那两句话。
她向他们挥挥手,上车离开了家。
……
子书丫在宿舍里整理东西。
她是第一个到的,宿舍里没有别人。
“我回来啦!”
子书丫擦着桌子,应道:“来啦。”
女孩没有在自己的位置停下,反倒一直走到她的床位。
“你不欢迎我呀。”
子书丫抬起头,有些懵。“什么?”
女孩“哈哈哈”笑着,拿着东西回了自己的床位。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欢迎我了。”
子书丫有些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呀?”
女孩“哈哈哈”笑着,“哎呀,没有什么,你继续忙你的事吧”
宿舍里每个室友都有自己鲜明的性格特点,唯独这一位室友,翟露,她始终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
实际上,一开始她就无法理解她。
这让她想起了刚上大学竞选班干部的时候。
她和这位室友都是竞选学习委员,在开班会前也都准备了稿子。
子书丫有些紧张,不停的深呼吸着。
问她紧不紧张,她说也有点。
这时另一个室友何云曦,拍拍子书丫的后背安慰道:“别紧张啦,至少我一定会投一票的,还怕零封不成?”
子书丫感激的点头,“可我还是有点紧张,台下都是不熟悉的人,我缓缓就好了。”
翟露在一旁默不作声。
子书丫和何云曦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毕竟群通知里都说了,一个人能投票给六个人呢,别人不知道,同一个宿舍的当然会照顾一下啊。
子书丫在座位上紧张的看稿子时,翟露突然对她说,她不参加竞选了。
子书丫疑惑的问她几次为什么,她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子书丫很快抛之脑后,终于轮到她上台演讲。
她先是自我介绍,还没念稿子,结果看见翟露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哭。
她一时有些无措,结巴起来。
可是翟露只是捂着嘴看着她,无声的哭泣。
……
子书丫晃了晃脑袋,不能再想了。这个女生莫名其妙的事不少,想多了有些糟心。
子书丫收拾着床铺。
这时候又一个室友到宿舍了。
“嘿咻!”小身板拖着那么大个行李箱,“累死啦。”
“欢迎回来!咱们都两个月没见了。”
她把行李箱往座位边一放,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这么热情有活力,我的魂都跑丢在路上了。”何云曦喘了喘,“丫丫呢?”
“不知道她在床上干什么,可能是在收拾东西吧。”翟露回答道。
“嘿呦,我跟你们说,我到站之后,坐公交坐反了。”何云曦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天呐,我几乎绕着卡瑞市跑了一圈呀。真的累死。”
“哦呦,辛苦了辛苦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翟露双手按上何云曦的肩膀。
“我靠,你要笑死我。”子书丫哈哈笑出声来,“你坐地铁呀,火车站里面不就有地铁吗?”
“你还笑我,我不知道坐地铁呀,我又不熟这个。”
“用地铁通查嘛。”
“哦?还有这种软件?我看看。”
大家又各忙各的去了。
子书丫收拾完了东西,戴着挂脖风扇直接瘫在了床上。
床上像个蒸笼似的。
夏天的卡瑞市,热的像个火炉。
……
夜晚,三十多度,宿舍没开空调。
子书丫将床边的窗户打开,隔着蚊帐,倒也不怕蚊子咬。
她戴着挂脖风扇,在夏夜湿热的空气中,沉沉睡去。
……
教学楼内,长长的走廊,统一的制服。
为什么没有人看见她?
我有些疑惑。
许多人来来往往,嬉笑打闹。
只有我站在原地抬着头,一动不动。
我没有理会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是盯着一个角落。
怎么没有人看见她?
我拦住一名同学。
问她。
喂!你看不见吗?
你说什么?
那儿呀。
我手朝着那个方向一指。
再回头,人已经走了。
接连几人,都是如此。
我放弃了。
为什么别人看不见你?
走廊顶上,一个女孩目眦尽裂。
她像是被电线缠住了。
脖子被拉的很长。
仅仅是看着,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觉得有点冷。
她肯定死了。
我想。
明明有一个女孩就这样被吊着死在这里,却没有人看见她。
但是应该把她救下来呀。
可是任凭我如何阻拦,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停留。
很抱歉。
至少我应该把你放下来的。
可是我现在很冷。
两臂尤其冷。
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而且看久了觉得很窒息。
很抱歉。
原本我应该把你放下来的。
<通关随机死亡梦境:视线不可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