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一面是下水道沟渠里眼泛幽幽绿光的鱼头怪物。微微换个角度,是鱼头怪物被撕咬的只剩骨架的模样。
卡片另一面是一群鼠类扛着一个有着骨头图案的纸箱子,纸箱子里躺着一个戴着黑圆墨镜的大个儿老鼠。换个角度,可以看见它放肆的大笑,牙缝里残留肉丝,它身后一群鼠类紧密的围着什么东西,残忍的分食。
<旧王:潜行一击。潜行一段时间(最多七秒),而后手边长出锋利鱼鳍,发动一次突进攻击,割裂性质伤害并持续流血10秒(实际伤害=5*力量+0.2×力量×10,当前为43.4)。每场梦境限用五次,每次消耗1梦力和2耐力>
<新王:群鼠撕咬。对锁定的一个目标可无视距离即刻造成伤害。濒死目标(耐力值低于上限的10%)必死,普通目标造成固定伤害100点>
【这里面有生命值这种东西么】
门开口说道:“没有。但是一般耐力清零即死。而伤害作用于目标时,一半折半体现于耐力。”
“就是说,如果有什么东西对你造成10点伤害,那么你的耐力会下降5点。但这并不就是说受伤对你的力量和速度就没有影响了,虽然在梦境里影响会小很多。生命毕竟是复杂的。”
【生命?】
“生命。”
梦境里也谈生命吗?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耐力得尽量维持在高水平了。像上一场梦境耐力见底的情况,实际上很危险啊。
<“鼠三吱”旅鼠>
<○:吱……吱……>
<您的仆从说它真的饿极了,是/否喂养>
【是】
<滑腻的苔藓——成长值1>
<迷旋草根茎——成长值1>
<幻影蜜蜂的蜂蜜(过分奢侈,不推荐)——○○(就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啦啦啦啦啦~~)>
<0.2梦力值——成长值10(推荐。每场梦境可喂食次数:1)>
苔藓和根茎都喂食一次,旅鼠就已经吃饱了。
至于梦力,自己的梦力上限刚好可以使用一次“旧王”,目前也不知道什么恢复梦力的方法。
为了防止意外,子书丫本场梦境放弃喂养。
“入梦币。”
【什么】
“一枚入梦币可以恢复一点梦力值,大眼券同理。但只有入梦币可以入梦。”
【双眼入梦币么】
“不是。除了梦境一段使用了双眼入梦币内的梦力入梦以外,此后的每一场梦境都要另外消耗一枚入梦币,作为双眼入梦币的充能。”
【……】
“是的,你现在身无分文。”
“入梦币要谨慎使用。入梦币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被替代的强大道具。”
【这老鼠名字能改么】
“可以。但只能改一次。”
【知之。知之为知之】
<仆从更名:知之>
【卡片可以被抢夺么】
“不能。只能由卡片的主人使用,不能为其他任何人持有。主人迷失,那么卡片也会一起迷失。”
“那你知道邢子书是怎么回事吗?”
门闭口不言。
“我在下水道遇见了迷失者。是他吗?”
门没有丝毫变化。
“受邀人迷失了之后会去哪里呢?”
门许久没有变化,子书丫也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它。
最终门轻叹了口气。
“这是你第一次开口和我说话,但我无法给予你答复。你会知道答案的,在不久的将来。”
子书丫点点头打开门。
<沉入梦境:深水的七日>
<限制1:速度属性视天气情况限制>
<限制2:九岁形态>
<限制3:要听爷爷的话>
……
子书丫从床上醒来。
雨声“哗啦啦”的,像是天上有一个水流开到最大的巨大水龙头。
一点五米宽的单人床,床头柜上一个闹钟正显示“6:52”,闹钟旁边放着被理过发的8比娃娃,看起来十分磕碜。
墙壁被刷成粉红色,床头一侧墙壁还贴着幅“宝宝”的画像。
书桌上很凌乱,座椅靠背上挂着书包,窗户被“米耗子”窗帘挡住。
子书丫站起身,发现自己穿着的,是小时候的红色校服。
目前为止,房屋陈设和布置与自己小时候别无二致。
她来到书桌前。
桌上有些无法被清洗掉的涂改液的痕迹。几个横线本被随意的丢在桌上。有的翻开着,有的虽是关上的,但本子后面一角却是向外翻折的。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无法抚平了。
室内十分昏暗,子书丫拉开窗帘。
窗外像是河流倒灌一般,重重雨幕下,能见度不足半米。
有些雨水甚至从紧闭的窗户缝里漫进来。
依然有些昏暗,子书丫在门边找到了灯的开关。
子书丫坐在书桌前,开始翻看这些本子。
一个本子上全是零碎的涂鸦和草稿。
画了一半的眼睛、画了一半的头发、画了一半还没有添上五官的人。还有一些花花草草和树木。还发现了一只画的不太像狗的狗,和一些鱼的简笔画,其他的就都是一些加减乘除的计算了。
另一本像是日记。但是或许是因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里面写的东西只有寥寥数语。也可能只是随心记录。
“……今天在小池塘里找到了乖乖。二叔说是冬天夜里掉进小池塘里没能爬起来,冻死了。”
“……今天精怪不见了。二叔说是早上被偷狗的人偷走了,因为他家以前做房子多出的沙堆旁全是精怪凌乱的脚印。但它被偷走时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它不久前才因为大早上乱吠挨了打。”
“……今天村里湖里投了些鱼苗,冬天的时候可以捞来吃。”
“……路边的河道里以前有很多龙虾,最近几乎找不着一只。爷爷说是被人电晕捞走了,说龙虾个儿还没长,就开始造了。”
“……老厕所那边放着的脱谷机里居然被蜜蜂做了窝。”
子书丫合上了本子,放好。转过身来想要再翻翻书包。
一回头,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老人家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苍老的声音响起
“走,下去吃面。”
听爷爷的话是限制里的一条,眼前的老人应该就是爷爷了。
为什么是应该,因为看不清脸。
看清了可能又有新的问题了。
子书丫跟着老人下了楼。
楼梯有些陡,老人颤颤巍巍扒着扶手走了许久,但坚持不让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