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者,人所禀受,若贵贱天寿之属也。
“好吧,我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长风会见知障了”
风叶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看向一旁的姜明远。
悟天命一途,几乎都会或轻或重的见知障或是知见障。
因为悟道者越是接近天命,理解天命,就会越被天命所皈依,无法从天命中挣脱出来,进而被天命所囊携,最终深陷于命数,无法超脱。
简单来说就是,就是对于天命理解的越深,就越了解天命的强大,然后感觉人力的衰微。
所以最后天命悟道者或多或少都是一种情况。
‘天命不可违,人力有时尽,所以——开摆。’
‘天命悟道者:我是一条咸鱼,嘿嘿!’
……
“不是,我记得悟道的时候不是有引导的吗?”
“而且他现在已经见知障几年了?我记得好像有记载吧,天命悟道者会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更加体会到天命,也更加深陷于天命,你确定我能把他掰回来?”
风叶有些狐疑的看向姜明远。
脸皮有些不自然抖动了两下,姜明远故作安稳的劝慰道:
“放心,长风的见知障应该是在五年前发作的,时间不算太长,而且自从知道了他见知障后,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把他关在书院里,所以这些年他对天命的皈依还不算太深。”
“至于——”
有些沉吟,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一样,组织组织语言,姜明远才开口道:
“当初,他选了传道不传法以后,并没有留在白鹿书院而是去了青州,在哪里遇到了点事情,回来的时候,虽然窥得一丝真意,但直接就步入见知障了。”
“我根本没来得及进行干预。”
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原本挺直的身躯愈显佝偻。
看着一旁陷入自责的老人,风叶也只好岔开话题道:
“既然长风能够自己悟出来天命,那就说明其天资极佳,估计等和我论道后不久估计就能从见知障里走出来了”
“老师不必太过担心!”
听了风叶的安慰,姜明远面色略微有些缓和。
看着一旁双鬓斑白的风叶,唉——
‘你当初悟道,我也是没有来得及指引,让你悟出了那条路,到最后却让你落得个这个下场。
我还真是个‘好’老师啊!’
心情有些繁重,再加上本就年迈说了那么久的话,姜明远伸手抽出来一封压在箱子最底下的信递了过去。
有些疲惫的开口道:
“叶儿,这是你师父留给你的信!你拿回去看看吧,时间不早了,为师也有些疲惫了,后面的事等明天再说吧”
看着姜明远眉宇间的疲惫,风叶接过递过来的信件便是,轻轻告退离去了。
半晌,寂静的庭院里传来一声仿若无声的呢喃。
天命当真不可违吗?
——
与姜明远几乎聊到酉时,风叶回到白鹿书院安排的起居室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听着耳旁沐长风的一阵阵哀嚎声,风叶不禁满头黑线。
没错风叶的起居室就在沐长风对面,此时就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这小子悲催的坐在桌前,在抄着经书。
心里不禁感慨道:
‘不愧是年轻人——,这哀嚎声都中气十足的’
也不理会对面沐长风看着自己放光的眼睛,冷酷的将窗户关上,慢悠悠的声音从禁闭的窗后传来。
“师侄,你就先好好的抄吧!师叔年纪大了,熬不得了,你自己加油,多抄点经书对你有点好处。”
虽然说到最后,风叶有些止不住笑声了,但是实际上,风叶还真没骗他。
对于见知障,多读经书可以方便领悟前人大道,触类旁通,不断借鉴发展,完善自己的道,从而消弭自己的见知障。
也不理会一旁的鬼哭狼嚎,来到内室,拿出刚才姜明远递给自己的信件。
朱红色的印泥依旧完整的包裹在信封的接口上。
‘这么神秘连姜老师都不让看。’
伸手将信封打开,引入眼帘的是:
“你个臭小子,让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山上,你非要下山,我不是临走的时候和你说了吗,不要下山,不要下山。
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你是想上天吗?”
顿时,风叶好像又回到了清月观,然后面对面的被玄阳子喷了个狗血淋头。
跳过前面玄阳子对于风叶的谆谆教化,看向书信最下面玄阳子留给自己的信息。
“好了,既然你已经下山了,我估计你也不是个闲下来再白鹿书院教书的主,我这边没什么事,你要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了就去问姜老头子。
了解清楚了也不要到我这边来,我这边一切安好,你没事别过来气我了,要是想帮忙就去风月那边可劲霍霍,顺便帮我看看风月那小子,我听人说他在那边好像中意了一个姑娘,你过去帮老头先把把关,如果过得去就赶紧让风月把婚事定下来。
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我老头子等的头发都白了,就你还争点气抱回来个梦尘,其余你几个师兄说起来我都气。”
看到最后就都剩下玄阳子对了几个逆徒不赶紧结婚生子发扬清月观道统,还不让自己抱孙子的控诉。
隔着信封,风叶都感觉到玄阳子深深的怨念,不过风叶估计最后一句,想抱徒孙了,才是玄阳子最想说的事。
将信封放到一旁,风叶驻着下巴,回味着信里的内容。
‘师父和我想的不谋而合,都是想让我去风月那边,首先我想去那边是因为已经考量过了,那是师父想让我去那边又因为什么呢?’
想了半天风叶也没想出来,不过以自家师父玄阳子那时不时老顽童的性子,风叶还真不好猜,摇摇脑袋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不过一想到风月这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狗东西,竟然有中意的姑娘。
风叶还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风叶这艘向往着星辰大海的浪船,紧紧的逼停在港湾里。
不过隔壁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声,瞬间便将正在准备好腹稿,等到了云州好好的调侃风月的思绪打断了。
顿时,额头青筋暴起,打开房门看向对面如同邪祟附身一样的沐长风,不禁满头黑线的喝道:
“赶紧滚回去睡觉,后天我还要带你去云州,别大晚上在这鬼叫了。”
砰铛,将房门关上,也不理会一旁沐长风的欢呼。
一阵阵心梗传来,连调侃风月的词也不想了,现在只感觉自己可能还没到云州就会被沐长风气个半死。
草(一种植物),糟心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