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鱼大人,需要我好好招待招待他们吗?”
赵文隐秘的瞥向一旁的褚家几人。
“扔到最下面,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要对他们用刑,也不要让任何人见他,好好养着就行了,等那老头的回复,要是不回复在等我好好的炮制炮制这几个。”
“毕竟现在我们也只是得罪了那老头,还没得罪死。”
“好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收好百谱据点。然后把人证看好。”
撇了一旁有些丧气的赵文说道:
“如果这次事情能够顺利完结,我会提醒黑谱的人,对你从轻发落,不过问天城镇守你估计是做不下去了,你太憨了,也不知道把你调过来的人是咋想的?”
有些幽怨的看向一旁玄鱼。
“是都尉亲自下的令”
也不管一旁的满脸幽怨的赵文,玄鱼吩咐道:
“将那个疯了的褚寒空单独提审到一个房间里,我要好好的审审他,看他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
——
百谱据点,玄鱼看着被带到刑室的褚寒空,此时的褚寒空早就没有当日在清月观时的运筹帷幄的样子,反而在一旁傻笑着。
“有鬼,真的有鬼,好好玩啊——”
屏退人手,玄鱼轻轻的摘下脸上的面谱,问好道:
“好久不见,褚叔!”
褚寒空见到摘下面具后的风叶后,瞬间瞳孔一张,屈身躲到一旁的角落里,大声叫喊道:
“有鬼,真的有鬼!爹,哥快来救我啊!快来救我啊!”
还没等叫喊几声就又变成一副又哭又笑的样子,嘴里反复着那几句话。
什么有鬼,真的有鬼啊!
风叶却依旧面色不变慢慢的说道:
“褚叔,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
“我请你过来是想确认一件事,我师兄风清是不是留下了一本名录在你手里,还是说留下了其他东西在你手里。”
看着依旧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褚寒空,风叶继续说道:
“只要现在开口说没有,我转头就走,马上就放你们几位离开”
仔细观察着褚寒空的神情,半晌风叶才开口道:
“既然你执意装疯,那我也没办法。现在我和你家的老爷子做了一笔交易,你和另外几个叔叔伯伯婶婶还有侄子侄女就好好的在牢里安心的待几天,不过这几天可能会有一些小老鼠跑到牢里来,还希望你自己多注意。”
依旧一脸傻笑的褚寒空好像一点也听不懂风叶究竟在讲些什么,风叶微微摇了摇头,重新戴上面具化身玄鱼。
走出门外,唤来几个黄谱,吩咐将褚寒空带回去,便转身向外走去。
“赵文,好好看着后面的几个人,每天吃的东西也要先试试毒,我可不想还没审,就全死在牢里了。”
……
而褚家六子被抓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以问天城为中心向四方飞快传播。
副翼司,古陵看着手里拿到的最新情报,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褚家人被百谱抓了,这可是一台好戏!”
当初古家被玄阳子砍了大半嫡系以后也是有一些命好,并没有死在玄阳子手里,后来随着褚,范两家的逐渐掌权将古家人逼出权力中心,有些古家人选择接受这个事实,被调动到边远地区为应天府开阔市场,而另外一些自命不凡的古家人则负起而走,另起炉灶或另谋出路。
而古陵便是其中的一个,并且在闯荡中年纪轻轻便已是副翼司的司长。
副翼司本就是中原朝廷放置在北地的一根钉子,一开始是有一些世家人被派遣到这里来执行任务,但是很不理想。后来就出了一个馊主意:
以夷治夷。
借助北地改革时没落的家族来进行执掌副翼司,一方面不会受到太大阻力,另一方面死的人又不是自己的,出点银子而已,那才几个钱啊。
后来就有了古陵这位副翼司司长,而且副翼司的主事其实是一个虚职,不可能将一个司真的交到一个北地人手里,虽然有主事一职但是实际上,这位司长其实几个月不来一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中原喝酒买醉。
这样就造就了古陵其实在副翼司一手遮天的权柄。
攥着手里的密报,挥挥手,瞬间从里面走出来两人跪在古陵面前。
脸上带着有些病态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左右手,吩咐道:
“带着些礼物去问天城好好的问候一下我的好叔叔。毕竟身为他的侄子我可是很想他啊!”
“顺便动用暗线叫人把褚家六子杀了,就算杀不了全部,那也要死几个,让我的好叔叔体验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
“诺”
两人领命退下,坐立在象征着副翼司权柄的椅子上,古陵有些癫狂的狂笑着。
‘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
另一边,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几位穿着兜帽的人围坐在一间桌子前,也正在讨论着问天城里发生的一切。
坐在桌子东边的神秘人率先开口道:
“现在怎么办,名录差不多可以肯定就在褚家褚珺那个老头手里了,而且现在百谱已经盯上他了,现在就怕,他一怂把名录交上去了,那我们几家可就不好办了!”
坐在其右手边的人嗤笑一声。
“褚珺那个老家伙,以为隐秘的交出一部分名录既可以让我们这些人警醒,又可以糊弄糊弄布医司却没想到,百谱的鼻子可比狗灵多了,一点线索就能查出来了。与虎谋皮真是可笑。”
“褚珺那个老东西,怂了那么多年了,不可能这样突然坚挺一下啊!敢和百谱硬刚,这里面是不是有诈?”
几人瞬间为之一静。
而一直没说话的神秘人沉闷的开口道:
“这东西的利润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而且应天府的地位本来你就尴尬,这几年北地与中原摩擦不断,而应天府夹在中间过的并不如意,一旦两边真的打起来了,不管是那方抓住了应天府都会拿他祭旗。”
“毕竟那么多年的积累,就算是挥霍无度也能剩下不少。而褚珺心里估计也很清楚想要赶紧逃离应天府这个漩涡,而有了名录就有了我们几家的权柄,想要离开应天府跻身到我们之中,我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所以他才宁可看着自己儿子被抓了也不交出来。”
“更何况,闹到现在这种地步,一旦他交出来名录,那么就说明风清真的是死在他手里,即使百谱放了他,我可不觉得清月观会放了他,且以百谱的风格交了名录估计百谱也要扒了他的皮。”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想不想交了,而是他不能交”
听了最后一人的见解,其余几人微微点头,又细细商量了一下后面的事务便各自乘着马车去准备各家的手段。
可是这一切的成立都建立在名录真的在褚珺手里,而几人的手段也都建立在褚珺真的无路可退的条件下。
——
青州一处密林里,齐化道和玄阳子正在一处凉亭里,执手下棋。而一旁正立着一个憨厚的人影为两人的茶杯里不时的添加茶水,正是这场席卷北地风暴的关键人物风清。
齐化道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将玄阳子棋盘上的大龙斩掉。
“看来这一局是我赢了。”
看着面前有些呆愣的玄阳子,随手将棋子扔到一旁,站起身来。
两人早就已经看过来自问天城的密报了,现在这一局的输赢便是决定了风叶究竟是随着齐化道铺好的路继续走,还是扔下问天城的烂摊子,转身回清月观。
很明显齐化道赢了。
“放心吧,小阳子,风叶那个孩子还是有脑子的。而且我已经准备好后手了,一旦局面失控会有人来替他收场的”
说罢,又有些不争气的看了一眼玄阳子。
唉,莽夫,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