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马京华组建的律师团,都是华国政法界的泰斗人物!
他们桃李满天下,华国如今数得上名号的律师,至少五分之三跟随他们,或者他们的学生学习过。
如此一来,范雅娴的律师团在气势上便矮了一大截。
拿着高薪,自然不能退缩,往前一步,传出去自己在行业里的人脉算是得罪干净了,以后想发展很难。
老人们慈祥的宽慰他们,“别怕,法庭就是战场,只有正义,没有亲疏。”
律师团的精英们苦笑连连,话是这么说……
谁敢啊。
范雅娴见状,大手一挥,“打赢官司,律师费再提三倍!每人送一套岚城市中心的房子!”
岚城可是全国经济枢纽,市中心的房子那是天价啊!
这一剂强心针似乎有用,法庭上他们也积极的辩护,老人们则优哉游哉,不紧不慢的一一反驳,法条、案例随口拈来。
范雅娴见落了下风,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申请休庭,改日继续。
法庭外高高的台阶之上,范雅娴脸色稍软,“我想跟你聊聊。”
“如果关于孩子的抚养权,没得聊。”
乔令熙吩咐司机扶着老人们下台阶,淡然的杏眸对上她,“刑炀对苍澜集团虎视眈眈,孩子们是他掌握苍澜最大的绊脚石,我不会让他们置于险地。”
“你胡说什么呀!”
范雅娴无奈道:“炀儿对孩子们很好,再说他如果想下手,这一年里有的是机会,孩子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乔令熙扬眉,“你觉得,我是怎么查到你去母婴中心的日子?提前去埋伏,那些绑匪又是如何提前做的安排?”
她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那天母婴中心的监控刚好坏了吧?”
范雅娴被怼的哑口无言,看向一边。
“承认吧,”乔令熙收了笑,面无表情的小脸透着肃杀,“刑家并不是不透风的铜墙铁壁,我不信任你,更不信任刑炀。”
“你……”
范雅娴刚要说什么,又被乔令熙堵回去。
“前段时间刑炀去过美拉医疗中心,你可以去调查一个叫乔恩的主管,刑炀见过刑溟之后,对他说了什么,又安排他对刑溟做什么。”
眼看着她的眼神从迷惑到不可置信,“你去过美拉?”
乔令熙意味深长的笑,“我等着苍澜集团易主的那天。”
说完便不再理睬她,踩着高跟鞋下楼梯。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穿正式的衣服,第一次穿十厘米的高跟鞋。
她从十五岁开始,便被奈温要求,除了高跟鞋不许穿别的鞋子。
是刑溟把她救出火坑,她才开始穿平底鞋,直到怀孕,他再也不许她穿高跟鞋。
算下来也快两年了,再穿高跟鞋,她的脚竟然有点痛。
有些事,有些习惯,在无形之中被改变,有些人,再也离不开。
老年律师团震慑力极强,没过几天,便提出想与她私下商谈,愿意给她很大一笔钱,并且把她昏迷时拿走的股份还给她。
乔令熙态度很坚决,她不缺钱,她只要孩子。
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王芷湘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当场流产。
刑家一地鸡毛,乔令熙这边却春暖花开。
在住院半个多月后,乔老太太拍片子,脑子里的血块已经消散了许多。
老人的精气神也明显好了,脸上也有了血色,拄着拐杖可以在医院后花园散步。
老人待不住,非要回家,在得到医生的允许后,把老太太接回了家。
只是家里从此多了一整个医疗团队,随时为老太太服务。
经过此事,乔令熙也不必躲在京市,她光明正大的带着孩子住回乔家老宅。
这里空气清新,湿度适宜,对孩子身体也好。
有了两个小玄孙绕膝,老太太的笑容更多。
乔昱严回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看来他手里的案子很棘手。
又过了些日子,乔昱严回来老宅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份糖雪球和糖炒栗子。
两个孩子坐在婴儿车里,被保姆们推着散步,乔令熙和乔昱严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他从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给她。
“你看这个人像谁?”
她接过来,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便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照片里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件黑色风衣,从一辆豪华的迈巴赫上下来,周围一群持枪的保镖。
可能镜头距离比较远,拍的很模糊,而且只是一个背影。
可她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她强忍着脱口而出的答案,不确定的问:“他……是谁?”
“你不觉得眼熟吗?”
乔昱严接过手机,睨着那照片,“他很像刑溟的背影。”
乔令熙抓到字眼,“很像?也就是说,你也不确定?”
“嗯,”他表情讳莫如深,“这是我们的人在蒙云集团大厦门口拍到的照片,看这安保的阵势,他很有可能是鬼面。”
蒙云集团的掌控人。
乔令熙沉默了片刻,摇摇头,断然道:“不会是刑溟。”
“你就这么确定?”
“如果鬼面就是刑溟,他不会在明知我昏迷不醒的情况下不回来。”
她笃定,“他不会的。”
他一定知道她有多想他,还有他们的孩子,他如果是自由的,一定会回来。
乔昱严看到她脸上无比信任的表情,心里莫名的不痛快,最后看一眼手机塞进兜里。
“咱们打个赌呗。”
她回神,“什么?”
乔昱严深深的望着她,“如果他是刑溟,你就嫁给我。”
乔令熙的眼神好像在看精神病,“从家出去,大概四条街就有一个精神卫生医院,去看看,你可能压力太大了。”
“哼。”
乔昱严笑的促狭,“若鬼面真是刑溟,那么他就对不起你对他的挂念,不如考虑一下别人。”
乔令熙干脆装没听见,大步跟上孩子们的婴儿车。
乔昱严的笑容渐渐萎缩,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怎么一副伤春悲秋的表情?”
他循声看去,竟是秦雪鸯。
“表姐,曾祖母睡了?”
“是啊,”秦雪鸯来到他身边,“老人年纪大了,又刚出院,总是容易累。”
她看向远处的乔令熙,笑了笑,“非她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