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令熙早猜到他会问,干脆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呀?”
“别装傻!”
乔昱严肃穆着一张扑克脸,“我问过俞徵庭,他可以作证是你动的手!”
她轻叹一声,“你宁愿相信俞徵庭那个烂人,也不愿意相信我?亏我还叫你一声堂哥。”
她摊开手,“我觉得我有那么大力气吗?”
面前的两只手雪白修长,掌纹清晰,没有一点茧子。
乔令熙本就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握住她的手,她下意识的想抽回来他却握的更紧!
乔昱严检查过她手的虎口和指腹,柔柔嫩嫩的,确实没有持枪或者武器留下的茧子。
放开她的手,就听女人嫌弃的说:“刚洗过手,又要洗!”
说完便又回了洗手间。
乔昱严脸色阴郁,她在嫌弃他?
再次洗过手出来,乔昱严已经不在了。
家里人多,时不时就有人过来,他不好常待在这里。
乔令熙看着自己的手,眼角溢出不易察觉的笑。
能被他看出来才有鬼。
饭桌上,刑溟作为新女婿,总算被乔昱谨几个平时不敢跟他造次的同辈找到机会,以敬酒的名义灌了他不少酒,长辈们也没有阻止。
乔令熙回到桌上,夺过他的酒杯,“好了,不许灌了,他喝醉了谁照顾我?”
刑溟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说:“我没事。”
他的声音醇厚中带着一丝慵懒,要命的性感。
“难道你想我大着肚子照顾你?”她嗔怪着。
乔昱严笑嘻嘻的说:“小堂妹心疼人了哈。”
乔令熙坐下,“我也心疼你们呀,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不行,婚礼上都是大人物,大家拘谨的很,今天在自己家可不能放过溟哥。”一个同辈起哄。
“好了。”
说话的是同桌的乔谨严。
他幽幽的说:“刑溟记仇,你们几个没结婚的小心他到时候报复。”
乔昱严在平辈里说话很有分量,大家果然不敢再闹。
刑溟朝他点头,乔昱严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两个之间,有一种无声的默契。
不多时酒宴散去,刑溟依然十分得体的与乔家的长辈们告别,完全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
只是回到客房,他就把她乔令熙抱到床上,按住她的双手,双眼微红,“你是我的女人,不可以心疼别人,只能心疼我!”
她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侵略感,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
“老公,你喝醉了?”
刑溟摇摇头,深眸冷峻,“我要你答应,就算宝宝生下来,眼里也只能有我!”
乔令熙哭笑不得,“好~我眼里只有你。”
“不许心疼别人!我们的宝宝也不可以!”
“嗯,只心疼我老公一个。”
“你老公是谁?”
“刑溟呀。”
他终于满意,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而是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服。
乔令熙怕他喝醉了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到宝宝,急忙轻声哄道:“我想去洗手间。”
他手一顿,顺势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走进洗手间。
乔令熙见他还站在原地,便试探性的问道:“你不出去吗?”
刑溟说:“我陪着你。”
“啊?洗手间不用陪。”
“你会滑倒。”
“……”
哄不走他,她只好当着他的面退下小裤坐下,可被他直勾勾的盯着,她根本没办法正常如厕。
她快哭了,“老公你出去,我上不出来。”
刑溟终于有点人性,“我去外面等你。”
洗手间的门关上,乔令熙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夫妻间总要度过屎尿屁这一关,可她暂时依然接受不了,一起洗澡已经是她的底限啦!
谁能想到他喝了酒会这么闹呢?跟小孩子似的,偏执被无限放大,粘人的不得了。
她出去时拧了湿毛巾给他擦脸,醉意清醒一些,刑溟突然问她:“ 你想不想俞徵庭死?”
乔令熙一怔,怎么扯到俞徵庭身上了?
她稍稍思忖,说:“他应该受到惩罚,但还不至于死。”
“是吗?”
他嘴角勾了勾,眼眸闪耀着幽暗的光,“他在婚礼当日对你意图不轨,还不该死吗?”
乔令熙慢条斯理的把毛巾叠好,“他爷爷是俞将军,若他死的不明不白,会很麻烦。”
她转身去洗手间放毛巾,就听男人森冷的声音响起。
“你老公自有办法。”
乔令熙脚步稍顿,没说什么。
午睡醒来,佣人在屋外等着,说老太太想见刑溟。
奇怪的是,她只见刑溟。
刑溟已经酒醒了,换好带来的备用衣服,嘱咐她别乱跑便跟着佣人去往主院。
乔令熙稍加思索便猜到,可能和俞徵庭有关。
刑家和乔家是政商界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就算对方是俞将军,此事也绝不会善了。
还有丁媛……
那天她们并没有留任何联系方式,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她坐在廊下,指尖无意识的把玩着羊绒披肩上的流苏,余光里瞥见一个人朝她走来。
定睛一眼,是秦雪鸯。
“小妹怎么坐在外面?天冷了,小心着凉。”
乔令熙起身相迎,“表姐有事吗?”
“没什么事,”秦雪鸯笑道:“今天家里人多,大家闲来无事打麻将呢,问你要不要一起。”
乔令熙:“我不会打麻将。”
“那就学嘛,过年过节少不了的,一起热闹热闹。”
左右无事她便跟着去了,依然是之前的水榭,不过天气凉了,水榭的窗户加了玻璃,不耽误欣赏湖光水色。
她刚进去就被冯筝看见了,招呼道:“令熙坐我旁边,给我涨涨运气。”
“好啊。”
她坐下来看了一会儿,冯筝连赢两把,笑着给秦雪鸯让座,“闷得慌,我跟令熙出去走走。”
乔令熙立刻意识到,这才是叫她过来的目的。
走出水榭一段路,两人站在湖面的曲廊之上。
“伯母有话就直说吧。”
冯筝笑笑,“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
乔令熙笑的恬静,“您想说服我,不追究俞徵庭。”
冯筝淡笑着点头,“我就说你聪明。”
“俞家长辈答应给你一栋京市的房子做补偿,若你嫌麻烦,换成钱也可以。”
“俞家的势力根深蒂固,这一代又只剩俞徵庭一根独苗,若我们非要追究,除了撕破脸让有心之人有机可趁,不会有任何结果。”
乔令熙依然笑盈盈的,“您说的有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她说:“我想知道,如果是伯母您的女儿,您也能如此冷静的分析利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