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雅娴生气的样子,乔令熙昨晚就闷在心口的一口气总算发泄出来。
“说笑而已,缓和一下气氛嘛,您怎么生气了呢?”
刑溟淡声说:“不许没礼貌。”
乔令熙果然乖乖的闭上嘴。
他看向范雅娴,“家里的监控您应该看过,那水里的药是陆菀菀所下,又经您的手递给我。”
“尽管她一口咬死是自己的主意,但那药瓶上有刑炀的指纹。”
他声音凉薄冷淡,听不出一丝情绪,像在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我不认为是巧合。”
范雅娴听到有指纹,神情就不对了,“说不定是刑炀不小心碰到。”
见她还在维护刑炀,乔令熙心里倏地燃起一把火。
“妈不愿意相信亲手养大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可以理解。”
乔令熙露出几分伤感,“只是他的心思好恶毒,下了药的水让妈递给你,如果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以后你们母子如何相处?”
“不过话说回来,”她握住刑溟的手,“现在最纠结最难受的就是妈,给她点时间做决定吧。”
谁都听得出来,她在给范雅娴施压。
刑溟将柔若无骨的柔夷握在掌心,黑眸沉沉,轻轻摇头。
她不忿的抿住嘴,靠在他肩上。
甄玲瞅着母子俩,叫嚣道:“我不管,谁把菀菀的胳膊打断,谁负责!”
“闭嘴!”
范雅娴威严的抬眸,“陆菀菀自己愚蠢,想爬我家溟儿的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她配吗!”
“表姐你什么意思!”甄玲恼了。
顷刻之间,范雅娴已经恢复刑太太高贵的姿态,“我会请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疗,是否留下残疾还未可知,你今天来要说法太着急了。”
她不耐的挥挥手,“你走吧,有事跟我的助理联系,短时间不要来我家。”
“表姐!”
甄玲有些惶急,“菀菀是你看着长大的,不能不管她呀!”
“我看着长大的多了!快走快走。”
这时那名短发女子走过来,挂着公式化的微笑,“我送您出去。”
甄玲只好不甘不愿的走了。
范雅娴沉吟片刻,淡淡的说:“如果指纹是真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不必了。”
三人身后,刑晏礼不疾不徐的走过来,脸色有些沉。
“爸爸。”
夫妻俩一同起身。
刑晏礼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他则坐在范雅娴的对面,神色端肃。
“我早与你说过,把刑炀送回米国,你非要留他,如今出差点出了岔子,你还拎不清,你对得起溟儿吗?”
范雅娴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微微用力,“炀儿的事还没有经过证实,改天再……”
“好了!”
刑晏礼严肃道:“溟儿做事稳当,我相信他,不必再查。”
他看向刑溟,“你是刑家未来的家主,如何处理刑炀,你自己看着办,不必顾忌我和你母亲。”
“不行!”
范雅娴忍不住出声道,“溟儿不是没事吗?陆菀菀的伤我也会负责到底,这件事就算了吧。”
刑晏礼失望的看她一眼,起身离开。
范雅娴只好求刑溟,“他好歹叫你一声哥哥,看在妈妈的面子上,你就网开一面好不好?明天我就把他送回米国去,绝对不碍你的眼。”
刑溟平静的看着母亲为另一个儿子求情,俊朗的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好啊。”
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
范雅娴惊喜之后又觉惭愧,“是妈妈对不起你。”
“我即将为人父,您的心情我理解。”
范雅娴摇摇头,“不是的,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是向着你的。”
“放过他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刑溟握紧了掌心的小手,“桐桐虽然嫁给我,但她享有绝对的自由,希望你不要干涉我们夫妻间的事,还有,两天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乔令熙心里一暖。
原来那天的事,他都知道。
范雅娴理亏,只好点了点头,“只要你们两个幸福美满,妈妈不会过多干涉。”
刑溟别开眼,“时间不早,我们先走了。”
夫妻俩手牵着手离开,范雅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巨大的孤独感将她包裹……
回去的路上,乔令熙脱了高跟鞋躺在他腿上。
刑溟抚着她的下巴,车里静悄悄的。
“老公,我和宝宝们会永远陪着你。”
刑溟敛眸,看着腿上的小人儿眼里渐渐划开一抹温柔。
“嗯,知道了。”
回到熙园,乔令熙跟秦雪鸯通过电话,得知老太太已经安全到家才放心。
她换了衣服,又忍着困意洗过澡,昏昏欲睡的时候还在想丁媛的事。
俞徵庭对她意图不轨的时候,丁媛在哪里?
刑溟陪她洗的澡,刚打一个电话回到卧室,就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小团安安静静的,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墙上硕大的红双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的小公主从头到脚,都是他的了。
乔令熙今天累坏了,一觉睡到天黑。
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她瞬间紧张的蜷缩起来,高声喊道:“老公!老公!”
刑溟听到动静开门进来,走廊的亮光笼罩着他高大的身影,她的紧张瞬间化于无形。
灯光驱散黑暗,小人儿窝在床上撅着嘴巴嗔怪道:“你去哪儿了?”
他坐在床边,乔令熙立刻蹭过来钻进他怀里。
刑溟搂着小妻子香香软软的身子,温声说:“和朋友聊事情,忘记提前开灯,抱歉宝贝。”
“下次不能忘了。”
她轻声叮嘱道,“我怕黑。”
“好,不会有下次,”刑溟问道:“饿了吧?下楼吃饭?”
“你朋友呢?”
“走了。”
穿好衣服下楼,饭桌上都是她爱吃的菜,她感叹道:“好丰盛啊~”
可春姨却端来一小碗饺子,“小姐尝尝这个。”
乔令熙奇怪,“这么多好吃的,干嘛吃饺子?”
“吃吧,尝一尝味道。”刑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乔令熙揣着疑惑,夹起来咬了一小口,接着眉头拧起又吐了出来。
“饺子没熟!”
春姨笑道:“我的小祖宗,应该说饺子是生的。”
她脑子一转,立刻明白过来。
眼睛亮晶晶的,连声说道:“生的生的,是生的!”
荆溪和春姨,乔令熙和刑溟都笑了。
今晚是洞房花烛,刑溟依然如往常般吻遍她的身体,便去抓她的小手。
这时脸颊润红的小女人软绵绵的说:“我问过医生,慢一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