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水的月光笼倾泻而下,将石霞关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苏筱妍熬了一碗绿豆汤备着。
“煜公子。”苏筱妍见李成煜一直在想心事,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李成煜回过神,“这里确定是静音状态?”
李成煜想,有些话,只能跟苏筱妍说,其他人绝对不成。
要只是贺洲一人还好,但现在,又多了两个雇工。
“放心,我在房子外设置了屏障,无论我们说什么,就算有人扒着门缝听,都不会听到我们在说什么。”苏筱妍笑笑,“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说完,你能不生气吗?”李成煜试探地问道。
“嗯?”苏筱妍有些疑惑。
好好地说话,怎么又谈到生气不生气的问题上了。
苏筱妍扑哧一笑:“你都还没说呢!我怎么知道要不要生气。”
说着,苏筱妍给李成煜盛了一碗绿豆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喝。
“我在石霞关埋伏的亲信卫队。”
苏筱妍正喝绿豆汤,听到李成煜开门见山的话,险些一口汤呛在喉咙里。
没一会儿,便反应过来了:“我理解,你能稳居东宫这么多年,想来本事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自己的心腹卫队自是该有。很正常。”
李成煜很认真地看过来:“他们都分散埋伏于杨镇。”
“杨镇?”苏筱妍重复了一句。
杨镇就是苏筱妍买了铺子租出去的地方,也是李成煜教书的地方。
苏筱妍一直在琢磨李成煜的话:“等将来赚够了资本,我们就搬去镇子上住,饭庄也要开起来,到时候雇佣人手在所难免,你的人,用起来也方便。”
李成煜眼眸一震。
他原本想着,要如何跟苏筱妍开口,未曾想,她先自己说出来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
“我没误会,我知道,人之常情吗?”苏筱妍托着下巴看着他,“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将来能亲自煜公子的心腹卫队做小工,还蛮有趣的呢!”
李成煜稍稍松了口气。
苏筱妍收敛笑意:“煜公子,你不是真当我是小心眼的人了?这种事还能生气?”
“哦,其实我是......”李成煜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苏筱妍深深地看着他:“是什么?”
李成煜又想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说道:“我在意你的想法,担心你会生气。”
苏筱妍眼眶发红:“其实,你可以不用在意我的想法的。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便再没有人介意过我的想法、我习惯了,今日,煜公子反倒是让我无所适从呢!”
苏筱妍闷闷地喝下一大碗绿豆汤
李成煜莞尔一笑。
苏筱妍的小吃铺做的愈发红火,慢慢地由六套桌椅扩展到了十套桌椅,小吃铺每天络绎不绝。
看着小吃铺这么红火,苏筱妍便觉得将苏子李小吃铺改成苏子李饭庄,每日供应一日三餐。
苏筱妍只想多转赚银子,将来早入在杨镇上开饭庄。
苏筱妍和李成煜这边的日子越来越好,引得京城那边无所适从。
寒州这边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四皇子府和秦府。
秦瀚又被李成辅传召到了府上。
秦瀚每次到四皇子府上的时候,都有种莫名的抗拒,但又无奈李成辅的威压。
“四殿下有何吩咐?”秦瀚毫无情绪地颔首打招呼。
李成辅瞥了他一眼:“秦侍郎怎生如此抗拒,莫不是对寒州的那位,还有又心思?”
苏筱妍在李成辅的眼中,成了‘寒州’的那位。
秦瀚眉头一紧:无论他和苏筱妍如何,都跟她李成辅没有关系。
秦瀚对李成辅的成见,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四殿下有何吩咐请直说。”
李成辅笑了笑:“还得是你秦侍郎,是个明白人。寒州那边,本殿还是不大放心。”
秦瀚眉头一紧:“下官明白殿下的意思,下官这便安排人前往。”
李成辅喝了一口茶:“秦侍郎还需小心,本殿听说,他们二人,才到寒州不久,就联手扳倒了石霞关族长。”
秦瀚眉头一挑:“哦,那他们还真是挺厉害的,听闻,石霞关族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无外援,又怎会轻易将他扳倒?下官最近倒是听闻,朝廷派了楚陈逸前往寒州,接任了刺史一位。”
“秦侍郎既知,那便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李成辅若有所思
秦瀚思虑许久:“下官身在京城,要将手伸到寒州去,还需仔细斟酌。”
李成辅善解人意地点点头:“也好,是该思虑周全,那本殿便等着秦侍郎的好消息了。”
秦瀚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秦瀚,又微微垂眼:“四殿下放心。”
从四皇子府出来,临上马车的时候,秦瀚又回头看了眼四皇子府的牌匾。
与此同时,苏筱妍似乎有所感应,总觉得李成辅要搞事情,李成辅搞事情的首选工具便是秦瀚。
忙完一天,苏筱妍清算完当天的进出账明细后,便又策划期如何先发制人,去四皇子府稿事情。
即便搞不倒四皇子府,那就先搞倒秦府也成。
正好,这些日子忙的,没有一些可供娱乐的项目,倒不如,去四皇子府走一圈吧!
说干便干,苏筱妍趁着月黑风高夜,利用空间,再次光顾了秦府。
她首先将秦府的库房再次搜刮了遍,随即又跟着秦府的管家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后,又开始翻箱倒柜,看能不能找到秦瀚同李成辅勾结陷害李成煜的证据。
然而找了一圈后,只找到了二人往来钱财的明细。
按理说,朝廷官员同皇子有钱财方面的往来,就很不正常。
然后,她继续翻,看有没有能证明二人勾结,派人追杀她和李成煜的证据。
翻找了个遍,也没找到。
转念想想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轻易放在书房?
但,有二人钱财往来的明细册,也便够了。
苏筱妍二话不说,拿着明细册,又光顾了皇宫,顺手将册子丢到了御书房案正中间的位置。
只待明日一早,老皇帝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