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修爵在,她什么都不担心。
隔天一早,柳凤娟就被带到了昨天的会见室。
她以为是宫修爵要见她,然而她进入会见室后,见到的人却是白子骞。
因此她十分惊讶,“子骞?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白子骞边问这话边打量着柳凤娟,见她不仅满脸的伤,比起以往苍白憔悴了许多,不由得蹙了下眉头。
柳凤娟没有回答,而是说:“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谢谢你。”
“我是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才来看你的。”
“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
“你什么意思?”
白子骞没有正面回答柳凤娟。
他沉吟了片刻才继续说:“我心里有一个疑问,希望你能帮我解惑。”
“什么?”
“你有没有姐妹?”
“没有。”柳凤娟语气肯定。
尽管她不明白白子骞为什么这样问,但她没有多问,因为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她什么时候能被执行死刑。
女儿有了疼她的婆家人,一点都不需要她。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牵挂的了。
“你确定?”白子骞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是独生女,我母亲在我十二三岁时就去世了。你为什么突然问我有没有姐妹?”
“没有为什么,我随便便问问。”
过了须臾,白子骞才又接着说:“你不向警方说实话,是因为你丈夫和继女轮流打你、你女儿跟你断绝了母女关系、以及你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觉得你的人生很失败,没了活下去的动力,所以才一心求死,对吗?”
白子骞见柳凤娟之前也去找江队长了解过案情,因此他也知道柳凤娟一心求死这事。
柳凤娟听了白子骞的话,十分惊讶,因为没想到白子骞竟是这般了解她。
她心中所思所想,白子骞竟然说得分毫不差。
不过很快,柳凤娟就收起了心中的惊讶,神色平静地回:“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与其活着痛苦,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你不怕你女儿伤心吗?”
“她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从她的生命里消失,又怎么会伤心?我死了正合她的意。她身边有很多疼她的人,她也不需要我。”
“我不相信她会希望你死。你不是有心杀人的,只要你不想死,我可以帮你。”白子骞如此说道。
柳凤娟又一次被他惊到了,“又是看在冉冉的面子上?”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了。我爱她,你是她的母亲,我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只要你不想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你爱的不是雪柔吗?”
“我从来就没爱过乔雪柔,我说娶她只是想气你女儿。”
柳凤娟没想到白子骞竟然是这个目的,不禁有些震撼。
随后她说:“她都已经是你的舅妈了,你气她又有什么用?”
末了,柳凤娟加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话她既是对白子骞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
如果她没有遇到姜鼎川,或许她会在乡下度过,又或许她会进城打工,然后嫁给她的同事,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如果她没有把对姜鼎川的恨转移到她的女儿身上,或许她就不会被女儿抛弃。
白子骞也有些后悔没珍惜乔兮冉。
他沉默了几秒才接着对柳凤娟说:“你向警方说实话吧,我帮你请最好的律师。”
“谢谢,不过不必了,我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我活着,很多人都不开心,但是我死了,会让很多人开心,你不必帮我了,让我成全他们吧。”
白子骞见她铁了心求死,没再劝她。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
“你保重。”
白子骞说完这话就往会见室外走去。
他的背影即将在会见室门口消失时,柳凤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和冉冉是不可能的,珍惜身边人吧。”
白子骞只是停顿了下便径直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柳凤娟再次被带进了会见室。
这回她见到的便是宫修爵了。
她十分感激,“谢谢你愿意来见我。”
宫修爵眸光深沉地扫了一眼柳凤娟,神情淡漠,“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柳凤娟沉默了片刻才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这些年有给冉冉准备嫁妆。在我房里有一个红色的箱子,那是我嫁给乔坤时,带进乔家的唯一嫁妆。我这些年偷偷攒了些钱,存进了一张卡里,这张卡是我用冉冉的身份证办的,密码是她的生日。箱子里还有一些首饰,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