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不好?什么意思?”姜鼎川抓出了柳凤娟话里的关键字眼。
柳凤娟在意乔兮冉过得如何,冷冷地说:“意思就是我以前没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我任由她被我的继女欺负、任由她被打、被冤枉。她十二岁时,我就配合我的丈夫和继女,将她赶出了乔家。”
姜鼎川听柳凤娟说完,震惊的同时,十分心痛,双眼也不由得湿了。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柳凤娟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她是你的孽种,她身上流着你的血。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没法对你怎么样,只能报复在你女儿身上。”
姜鼎川越听越心痛,越听越难过,眼中盈满了泪水,“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她只是个孩子,而且也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对她那么狠心?”
“温鼎川,你装什么慈父?当年你抛弃妻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狠心?至少我把她生下来以后没有掐死她,至少我把她养到了十二岁,而你呢,在她没出生之前就抛弃了她,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爱护过她,我跟你,到底谁更狠心?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和责怪我?”柳凤娟越说越气,音量拔高了几倍。
泪如雨下的姜鼎川没再责怪柳凤娟,因为他确实没有资格。
他更加愧疚了。
“对不起!”他再次道起歉来。
柳凤娟双眼也盈满了泪水。
她看向了别处,冷冷说道:“前不久我在网上曝光过我写的罪己书,现在应该还能找到,你去找来看看就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对你女儿的了。”
她故意让姜鼎川去看,目的是为了让姜鼎川更加愧疚,更加痛苦。
这样她才能解恨。
她痛苦了二十年,也该轮到姜鼎川了。
她巴不得姜鼎川一辈子活在悔恨、自责、愧疚、痛苦中。
姜鼎川见柳凤娟提起伤害过乔兮冉的时,一点不心疼,甚至很冷静和冷漠,他不禁更难过、更心痛了,“你就这么恨我吗?”
“温鼎川,你很喜欢问废话吗?我十六岁就跟了你,我拼命赚钱供你吃、供你喝、供你读书,结果到头来,我得到什么了?我得到了你的嫌弃,得到了你的不理解,甚至我还得到了你的背叛。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却婚内出轨。”
“不仅如此,你还在我怀孕时抛弃我、怀疑我,甚至离婚时,不但逼我净身出户,转走了我所有的存款,还一分抚养费都不愿意给我。你穷困时我陪你度过,你有钱了就一脚踹开我,换作是你,你不恨不怨吗?”柳凤娟说这番话时,泪水簌簌而落,十分悲痛难过。
姜鼎川也知道他以前非常的混蛋、甚至猪狗不如,因此他没再责怪柳凤娟,而是愧疚地说:“对不起,以后我会尽我所能的补偿你、补偿冉冉。”
“我为你付出的十年青春、十年感情,你能补给我吗?如果不能,就别跟我说补偿,我也不需要。你的话问完没,问完了就滚。”柳凤娟双眼通红,冷冷地说。
姜鼎川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柳凤娟说,但柳凤娟已经再婚,他也已经再婚,有些话他只能放在心里了。
“你照顾好自己。”姜鼎川盯着柳凤娟嘱咐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离开花园的方向走去。
站在原地的柳凤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已是泪如泉涌。
姜鼎川从乔家别墅里出来,坐进车里后,就连忙拿出了手机来搜柳凤娟写的罪己书。
他这一搜,不止搜出了柳凤娟写的,还搜出了乔坤和乔雪柔写的。
他看完后,再一次泪如泉涌。
不过他不恨柳凤娟。
只恨他自己。
如果他当年没有抛弃妻女,他的女儿乔兮冉就不会拥有那么悲惨痛苦的童年。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是他害了女儿,也害了那个曾经满眼是他的女人。
他比刚刚更加后悔和难过。
他痛哭了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离开,往宫修爵私人别墅的方向开去。
途中,高碧兰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半个小时后。
温莎别墅区,宫修爵私人别墅。
豪华卧室里,宫修爵左手搂着乔兮冉的肩膀,右手拿着书,正在给乔兮冉讲课。
突地,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乔兮冉见是宫修爵的手机响了,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你接电话吧,我喝口牛奶。”
言毕,乔兮冉端起了一旁已经加热好,一直处于保温状态的蜂蜜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