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鼎川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眉头紧皱,看起来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云樱见他如此,担忧地问:“鼎川,你怎么了?”
魂魄像是离了体的姜鼎川听见妻子的声音,这才又回了魂。
不过他没回妻子姜云樱,而是询问起母亲来,“你在宫家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高碧兰见他不担心女儿姜姝娴,反而关心起乔兮冉来,很是不满,“那个冷血无情、蛇蝎心肠的女人都不愿意认我们,我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又怎么样?”
姜鼎川也有些不悦,音量拔高了几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姜云樱见他又似要发怒,连忙说:“鼎川,有话好好说。还有,你注意下你对妈的态度。”
高碧兰见一向比较孝顺的儿子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她发火了,心里既难过又气恼。
不过她还是回了儿子,“你以为我喜欢跟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扯上关系吗?如果不是真的,我会在宫家说出来吗?宫家人不是傻子,势力也不小,如果是假的,他们一定会查出来。就因为是真的,我才敢说。你要是不相信,想个办法和那个小贱……”
姜鼎川的脸色变得阴沉几分,“你明知道她是你的亲孙女,还左一个小贱人,右一个小贱人的,有你这样做奶奶的吗?”
“那有她那样做孙女的吗?她不知道我们和她的关系时对我们不理不睬、不恭不敬的也就罢了。之前在宫家,她知道我是她亲奶奶了,却还端着她宫太太的架子,对我没有一点尊重,她配做我的孙女吗?她配我尊重她吗?她不愧是柳凤娟那个风骚女人的贱种,一点教养和素质都没有。”
“你……”姜鼎川既愤怒又难过地看着母亲,“身为我的亲生母亲,你竟然说我的女儿是贱种?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有你这样说自己亲孙女的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就冲你这种态度,你也不值得她尊重。”
“你……”高碧兰也难过起来。
她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乔兮冉和自己的儿子吵起来。
她以前也和儿子吵过,那时是因为柳凤娟。
高碧兰一想到这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这辈子要被柳凤娟那对贱母女祸害?
二十年前,柳凤娟害得她儿子跟她吵架,二十年后,柳凤娟的贱种又来离间他们母子的关系。
这对贱母女怎么就那么可恨?
高碧兰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姜鼎川想到什么,继续问母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宫太太的关系了?”
“是。”高碧兰没有隐瞒。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知道。如果不是那个小贱……”
高碧兰又想说小贱人,但想到儿子会跟她吵,便极不情愿地改了口,“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不肯放过姝娴,我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姜鼎川听母亲这般说,不禁有些难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高碧兰不打算将前因后果告诉儿子。
姜鼎川见母亲不肯说,没有追问,不过他想知道姜姝娴知不知道,于是问母亲,“那个孽种知不知道?”
高碧兰是站在姜姝娴那头的,自然不会让姜姝娴有被姜鼎川训斥的机会,于是撒谎说:“她当然不知道,她若是知道那个女人是她的亲妹妹,一定会倍加疼爱,绝对不会去污蔑那个女人。姝娴比那个女人善良多了,有人性多了,不像那个女人,冷血无情,连亲姐姐都不肯放过。姝娴要是知道她的亲妹妹恨不得她去坐牢,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有个如此狠毒的妹妹,姝娴也太可怜了。”
姜鼎川的怒火又激了出来,“到底谁可怜?你能不能不要再颠倒黑白?有个那样的姐姐,宫太太才可怜。”
“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那个女人说话,你想过云樱的感受没?”
“妈,鼎川没说错,确实是宫太太比较可怜。”姜云樱十分认同丈夫说的话。
高碧兰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丈夫胳膊肘都往外拐了,你竟然还顺着他说话,我快被你气死了。”
姜云樱心里是很难过的,但她只能站在丈夫那头。
高碧兰随后神色有些因此地盯着姜鼎川说:“我说出真相来,只是希望那个女人看在姝娴是她亲姐姐的份上,放姝娴一马,没想过要认她,你最好也别有认她的心思。否则,我就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