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煦过来抱拳躬身“属下拜见幽王!”
妘象无上下打量一番,眼里意味不明“姬煦……”
姬煦躬的更低,这是此战的崎国主将,也就是姬煦的顶头上司。更是崎国的异姓王爷。
身为崎国将士,本就尊敬主将,何况,他还是希望的亲小舅。
妘象无点点头“叫声小舅听听!”
姬煦一愣,他知道?他……同意?
娘亲舅大,他若是同意,姬煦心里是十分感激的。
便乖乖叫了声“小舅!”
妘象无满意的点头“嗯!还得是我崎国男儿!这就对了!若找个希国娇男,我真是……难以忍受!姬煦可以!”
两方研究阵型,商议攻城对策,一番沟通就到了下午,两边各自依计行事,准备晚上的总攻。
……
吃饭时,只有夫妇两人了,姬煦害羞的问“小舅对我挺满意?”
希望轻笑“谁会对你不满意,你是天地底下最好的。”
姬煦觉得自己迟早要溺毙在夫人的甜言蜜语里“哪有……是小舅这人好相处……”
希望哼了声“他好相处?他坏得很!”
姬煦袒护道“别这么说!小舅待人宽厚,都不嫌弃我出身低微,让我叫他小舅了……”
希望翻个白眼,也太容易收买了“你哪里出身低微了,若在岐国,你迟早是王爷,跟他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他也大一辈,还是长辈。小舅为什么叫象无啊?这名字,有点怪。”
希望嚼着锅包肉,甜甜嘴唇的酸甜汁水,慢慢解释道“母亲家里其实是兄妹三人,大哥妘至简,寓意大道至简。老二是母亲,取名妘希音,寓意大音希声。老幺,妘象无,寓意大象无形。”
姬煦感叹“这名字……个个不凡。外祖父,确实是高人。可是,我从未听说过幽王府有个大公子,从小只听过小舅的名号。”
“母亲还是少女时,因先帝想夺回幽州兵权,没少用手段。现在说起来,就是我祖父想着害我外祖父。
当时大舅是唯一的继承人,肯定会对他下手。
为了活命,大舅假死,脱离崎国,外出逍遥去了!人在哪,谁也不知道。仿佛从此消失了。
大舅假死之后,幽州唯一的血脉就是母亲,先帝又把母亲赐婚给了父亲。才算放心了。没有再动幽州。
后来先帝离世,父亲登基,幽王才把小儿子公之于众。那时外祖父已是国丈,小舅才能太太平平长大。
六七岁之前,小舅都是隐姓埋名无人知晓的,所以象无,也是指,不存在。大象无形!”
姬煦深受震撼“大舅小舅,人生都很曲折。”
“所以啊,人人都有跌入泥沼的时候,没有谁是容易的,不要总是被狼狈的记忆绑架。”
姬煦听出了其中道理,点点头,用带着油汁的亮嘴亲了亲希望的樱桃口“夫人!我懂了!”
希望翻个白眼“懂就懂,干什么拿我擦嘴……”
姬煦傻笑起来撅着嘴“夫人拿我擦嘴……”
……
……
当天夜里,四个方向同时推进,主力撞城门,其他方向炸城墙。
一时搞得驰国皇帝不知该顾哪头好,北部和东部的援兵一两天又到不了。
老皇帝急的头晕:“各位将军,可有破解之法?”
一名武将誓要血战到死。
另一名武将劝道“此次崎希两国合兵一处,就是打算一举灭了咱们驰国,国之将倾,为了保住驰国,宁可割地赔款,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岂能割地!”
“不割地就要亡国!”
两边各执一词,争吵起来。
外面战事紧迫,里面焦头烂额。
……
太子傻乎乎瞪着大眼珠“全听父皇安排!”
老皇帝叹气“怎么就没生出一个有用的儿子!”
二皇子宗吉安贤求见,用手语说“请父皇和皇兄带兵撤离,撤到东部沿海去。这里就交给儿子吧!
儿子会与浮涂城共存亡,守住驰国气节,拖延时间,让父皇撤离。
请父皇和皇兄务必保存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皇帝红了眼眶“为求稳定,要用这哑巴儿子去和亲求太平。开了战,还是这哑巴儿子愿捍卫国之颜面。我是造了什么孽!好儿子残疾,废物儿子却健全……”
他瞪了一眼太子,太子虽愚钝,也知道好歹,哭道“儿子不孝,不能为父皇分忧,这与浮涂城共生死的事,儿子能干!让二弟随父皇东迁吧!儿子留下!”
老皇帝叹息,好歹,还是个有担当的,没有被吓破了胆。有情有义。说他废物,倒是说重了。
拍拍两个儿子的肩膀“还是贤儿留下吧……太子随父皇东迁。”
他终究只能选择这个愚钝却至少健全端正的长子。
……
驰国大内侍卫和禁军统领率军突围。
姬煦早已率精骑在唯一的缺口埋伏着。
……
只是,谁也想不到,驰国老皇帝穷途末路,用了阴招。
……
姬煦等人马在五里外伏击得手,禁军被歼灭,侍卫被射杀。
老皇帝带着皇族几十口人束手就擒,他却从宽大的黄袍大袖中,突然发射暗器,暗箭朝着姬煦胸口射去。专门射这队伍的主将。
暗箭眨眼功夫便到了身前,白可发现不对,瞬间跃过去,一箭插入胸腔。
……
姬煦惊得头脑发胀“白可!白可!”
几个精骑上去把老皇帝按在地上。
老皇帝大笑“若不放我,就让他等死吧!你们若放了我!我便留下解药!”
姬煦没犹豫“好!我放了你!把你们一家都放了!给我解药!”
他搂着昏厥的白可,手指都在发抖,千万别死……我答应夫人,会保护你……你却为护我而死,让我如何面对夫人,别死!
坚持住!你不是笼中鸟,刚上战场,你还要建功立业呢!别死!
……
那老皇帝一看,这小将军如此紧张……看来那中箭的小将是他的至亲?“只放了我还不够!还要用希国皇储的人头来换!”
姬煦皱眉,这老头子怎么还得寸进尺呢?
……
……
驰国皇宫。
齐将军带人杀入皇宫,剑指君王宝座上身穿皇族贵服的男子“你……是何人!”
这齐将军人称彪悍三娘,人品样貌功夫都是一流,就是从小有个口吃的毛病,长大了极力控制,也还是能听出来与常人不同。性子有些直愣,不会转弯。
……
那宝座上的正是驰国二皇子宗吉安贤。
这是他唯一一次坐上这至高无上的宝座。
他从不敢想能坐在这。今日坐着,感觉无趣极了。
今日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天了。这人世间的功名利禄,从来与他无关。此刻却要由他了结。
他淡淡笑着,那笑容从容儒雅,缓缓抽出佩剑,做好了死战准备。
……
齐将军见他不说话,心说,我也不想说话!
就喜欢这不说话的,上来就打才好呢!咱不露怯!
一个结巴,一个哑巴,战了二十回合,二皇子终究养尊处优,很快不敌。被齐将军一剑朝着喉管挑去。
却在这关键时刻,一道黑影闪过,扔下一团烟雾,背起二皇子疾步奔逃,消失得无影无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