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将抹着眼泪说“统领!您总算回来了!咱们精骑能重建吗?”
大家跟着问“对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回精骑啊!”
世子点头“我会设法重建精骑,你们坚持坚持,等我消息。”
众人有的哀叹难熬,有的惊喜终于有个奔头了。互相劝慰一番。渐渐收拾好情绪。
世子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
众人抱拳“见过夫人!”
希望点点头“不必拘礼。”
他留下了两个关系亲近的,让其他人回去等消息。
两个小将说“统领!几天前安亲王来过,与盛将军见面,住了一夜又去滇国了。为了交接和谈金,据说将军已经派人去请安亲王回来了。”
世子点头“他身边是不是跟了一个少年公子。”
小将点头“正是。”
世子安心了,这么远的路,一队兵强马壮的人都快折腾散架了,别说苏泽林那个贵公子了。好在他平安到达了。
前几天他们来军营应该就是调查军中异动的。
他看看小将“近期军营的布防安排、兵马调整说一说。所有副将值守安排也说说。”
两位小将详细讲了一遍。世子心中有数了。
……
小将离去,营帐里只剩夫妻二人了。世子越来越撑不住,喝了酒头晕目眩,此时安静下来,眩晕感更甚。
不多时,酒劲冲到头顶,他开始迷糊,躺在床上耍赖“希望……”
希望笑眯眯躺下,哄着他“在呢。”
世子用脸蹭蹭希望的衣襟。
希望哄着他,一手在他背上游走,一手环着他。他就乖乖的贴着希望。
希望凑过去亲他,他就努力的凑近迎合,眼神迷茫,乖生生的。他眼睛里映着希望的面容,痴迷依赖着希望。这样的世子,希望喜欢极了。
扯散他的长发,白玉似的五指,插入黑发中,按摩他的头部,缓解这种眩晕。
每按一下,他都会发出舒服的叹息。
希望在他耳边问“舒服吗?”世子闭紧了嘴不开口,怕说出什么丢人的话。
既然不乖,那就不让睡。
他一闭眼睛,希望就狠按一下他的穴位,力度忽轻忽重。是给他放松,也是一直在打扰他入睡。他就这么跌宕着忽然被叫醒,忽然被叫醒。
迷糊困倦,快折磨死了。七八个来回,已经受不住,好想睡啊……
希望又问“舒服吗?”
世子逐渐失去判断,无意识的回答“舒服。”
希望得逞的嘿嘿一笑,追问“还要吗?”
世子声音虚弱又依恋“还要。”
声音真软……听了想听的,希望很满意,亲亲他的脸蛋“睡吧,眼睛都睁不开了。”世子几乎瞬间就睡着了。
……
……
另一边,可就有意思了!
之前世子救下的那对世俗难容的鸳鸯侍卫,其中有一个叫凌夏,会说滇语。
丙丁戊带着凌夏连夜潜入滇国境内。几人连偷带抢,弄来几套滇兵甲胄,换上,装模作样的到湘军城门叫嚣。
小凌用滇语怒骂“盛景豪老儿就是个怂包孬种!赔不起银子,出不起兵,不如回娘胎回炉重造吧!如此废物的将军能带出什么好兵?我们戍边将军威震八方!震得盛老孬种缩在壳里不肯出来啊!哈哈哈哈!”
丙丁捅咕他“小凌啊!骂的不够狠!再脏点!”
凌夏平时老实巴交,这会儿让他骂阵,他已经倾尽所能了,问几位大哥“如何更脏?”
戊立即挺挺胸膛“我教你!你说他:怂包盛景豪,你就是跪着舔我们戍边将军的脚趾缝你都不配!你就是把屁股撅起来让我们将军抽打,我们将军还嫌你一身骚气呢!你这种废物,就该藏进粪坑里,与屎尿相融!你就是从狗肚子里一不小心拉出来的腌臜东西!”
丙丁一哆嗦……以后有酒肉,再也不跟戊抢了……骂人太脏了……哥几个肯定没少被他在心里骂……这一看就不是一日之功!
……
凌夏听的直脸红,这也太狠了……他硬着头皮高喊着,把话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喊出去。
这是岐军阵前,滇军不知情。
岐滇又在和谈,岐军也不可能打开城门直接冲杀。
这阵前叫骂的几个小将占据了整个舞台,大秀污言秽语。
……
阵前副将听了译官一脸为难的翻译,憋得内伤……两军阵前骂阵多得是,骂的这么下作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派人匆匆赶去给盛将军报信。
这几人骂了有一刻钟,便离去了。找个野地一躲。
盛景豪到阵前,没见着人,听副将添油加醋一说,心里有些气恼,跟段将军这合作关系不是一年两年了,这好几年来没出过这种纰漏啊,什么事不是商量着来?这会儿,难不成有那不服管束的散兵出来逞口舌之快?摇摇头,告诉手下“不予理会!”
……
过了一个时辰,丙丁戊凌夏,在树上睡了一觉了,吃了些干粮,夫人给每人拿了一袋猪肉脯,说务必把这趟干好。吃了肉,几人更来劲了。
又到阵前大骂,这次骂了半刻,骂够了又跑了。
……
那边去请示盛景豪的人已经忍不下去,恨不得冲出去杀人。所以不愿意含蓄了,直接把对方骂了什么说个清清楚楚。
盛景豪气的哼哧哼哧的,快步上马,赶到阵前,亲自坐镇,就看那几个猢狲什么时候再来,定要抓了他们。倒要拿着他们去问问段将军,什么意思!
……
直到天黑,几人也没再出现,盛景豪憋了一肚子气,气呼呼回到营帐。
屁股刚坐下,又有人来报“那伙散兵又来叫阵!这次……这次……这次骂的是……您是……是……妓女……与男娼所出……还想跟他们戍边将军合作,简直是……下贱胚子想上台面……攀错了人……”骂人父母是最恶劣的。
这次盛景豪直接窜起来,挥起长矛,脚下生风,大步上马,疾行冲到阵前,带着人就冲出去了,愤恨道“若不拿了这几个贼子大卸八块,盛某就改姓!小小兵卒,也敢来此放肆!在本将军面前,你家将军都不敢高声,你们算什么东西!”
……
这次几人只骂了三分钟,骂完就跑,此时已绕了一圈往南平县城,也就是后方赶去。而盛景豪带人是朝着滇国大营追,自然人影都没有。白折腾,惹了一肚子气。
……
半夜,盛景豪返回营帐,收拾行囊,换了一身夜行衣,趁夜悄悄出门。
此时,希望和世子睡了一下午,养足精神吃饱喝足了,就等这一出呢。两人在帐外偷听着,希望高兴的挑眉,心说,大鱼上钩了!
……
……
……
第47章 别找麻烦
……
跟踪这事,就要交给专业人士了,希望放出小白,揉揉它的鹅头,悄悄交代“不能出声。跟着这个人,别被他发现!跟到他的落脚点,回头来接我们。我们在远处跟着。”
世子和希望远远隔着一二百米跟着,保证盛景豪不会发现。别看小白走路摇头摆尾的,脚步一点声音都没有。
世子悄悄问“小白不会突然鹅叫吗?”
希望撇他一眼“小白听得懂人话,只是不会说人话罢了。”
……
小白的特别之处就是行路无声、呼吸无声。它能无声无息跟踪。天生就是潜行尾随的能手。它能听懂人话。执行任务从未出错。
而且一只大鹅,即使被人发现,也不会认为是跟踪者,当然,如果真的被发现了,最大的危险就是会把它打去煲汤。
问题不大,希望有小白样本。但希望还是不太舍得它冒险的。它是一只特殊的鹅。希望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哪位武林高手投错了胎变成了一只鹅……
……
大约步行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一处偏僻山丘,希望和世子等在山下,很快,小白就摇摇摆摆回来,挥挥鹅嘴,指向山上。业务熟练,不愧是老手了。
希望拿出一条小鱼塞进小白嘴里,将它收入空间。
两人悄悄上了山。
希望拉着世子的手,山里阴森沉郁,世子以为希望害怕,其实希望是怕遇到敌军,打算随时带着世子闪入空间。
……
小山丘很矮,一刻钟便到了山顶,山中有一木屋,屋内两个男人正在争吵。
希望一听,正中下怀,从空间里放出湘州大军的十二位副将。
湘州军中一共十三位副将,此时有一位在阵前值守,其他的十二位都在这了。
个个困得紧紧实实,头罩着黑布袋,嘴塞着臭抹布。希望还给每人都扎了银针,发不出声音、动弹不得。双保险。
十二个人之前在时间静止区,只觉得脖子一凉,再回神就是现在了,不知身在何处,不知眼前怎么黑了,不能动,不能说。只剩耳朵是好使的。躺在地上听着屋里的对话。
盛景豪怒问“你不承认?一天到我阵前骂阵三遍,说的滇语、穿的你家甲胄,难不成活见鬼了?那兵卒直说,我不配与你合作。合作多年,你回到滇国就是这样贬低老夫?你若不说,谁知道咱们有合作?
你是段氏血脉,滇王亲侄。你家主子不会弄死你。我只是武将人臣,我家主子会弄死我!合作之事能随便说与人听吗?你是要害死老夫!今日你不给个说法!这合作之事,就休要继续了!”
段不离嘶了一声“盛老啊!您怎么这么大火气?我说那几个兵卒不是我的,你又不信!这是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和谈金刚到了第一批,你就忍不住要开始坐地起价了?说好了你六我四,还不知足?”
外面这十二个副将一头雾水,将军在跟谁说话?什么和谈金你六我四,难道将军要与人贪墨和谈金?几人开始后背发麻,额头冒汗。
……
屋里面盛将军怒喝“段不离!那银矿六分在岐、四分在滇,咱们合作之初就已经说好了一切六四分账,怎么,你还有意见?就你小小滇军,我若倾尽全力,一击必破!
这些年来回拉锯,有胜有负,为你赚了多少军功?在滇王面前得了多少好处!你若有二心,咱们就战场见!”
段不离拉住他“好了好了!盛老!您消消气!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保证约束属下,不让他们出军营,若是再有人叫骂,证明不是我的人!就算是我的人,如此胡闹,盛老您就一枪挑了便是!!”
盛景豪这才缓下脸色“哼!你小子最好把嘴闭严实了!我的湘州,你的易城,若是都能自立为王,咱们才算没白忙,好日子还在后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差最后几个月,别给我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