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他们修养了十来天算是好的差不多了,趁着这功夫老陈也把潜水用东西准备齐全了,当老陈去找我们的最高领导郑雨石报销费用的时候,郑处长把那发票一撕,说道:“这有啥啊?”
老陈见状气的直哆嗦,那毕竟是他一卦一卦算出来的钱,有时候说话直了,还免不了挨两巴掌,是真正的辛苦钱加血汗钱。
老孙赶忙打圆场说道:“老陈你看你,这光是我们考研院的事吗?那里边不还有你百分之五的东西吗?到时候我们睁只眼闭只眼,你多抓一把就啥都有了,对吧?”
老陈还是气鼓鼓的说:“最少多抓两把,还有,郑雨石你如果不拿着那把破刀,你看我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老陈的话刚一说完,郑处长就把那把七星宝刀放在了桌子上,他对着老陈勾了勾手,老陈顿时有点上不来下不去的尴尬。
要不说人家是老江湖呢,老陈掐指一算说道:“今日我不宜动武,恐伤人性命,饶你一次吧小郑。”
老孙岔开话题说:“我们这伤也养的差不多了,郑处长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探探那宝藏的位置?”
郑雨石把刀从桌子上拿起来,眼神故意从老陈身上飘过,回答道:“那就明天吧,这次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出任务的时候没得到我的建议了,我很不放心。”
老孙学着郑雨石那不屑的表情说道:“那有啥啊?那有啥?”
郑雨石一脚把老孙踹倒在地。
第二天收拾装备开始像五泽进发,按照计划到了最大的水泽旁,找到那伙扶桑人做仪式的地方,老孙说:“先从这里开始,毕竟这里的可能性最大,郑处长的刀太锋利,要不然我们就省得一点点摸索了。”
郑雨石朝着老孙踱了两步,老孙立马改口说:“天气这么热,下水多呆会儿也是好的。”
老孙说完话又被踹进了水里,“喜欢呆你就多待会儿。”郑处长就蹲在岸边看着老孙,看那样子老孙一上岸,免不了又被踹下去。
老陈他们开着一辆小货车也跟了上来,气垫船,潜水服,氧气瓶护目镜啥的都在小货车上。
老陈一下车就看见在水里冻的直打颤的老孙,关心道:“上峰啊?咋的了?这么心急啊,你别看是夏天,这大泽的水顶多就是十七八度,咱有潜水服,你说你这么心急干啥。”
齐浩,朱群和韩锵把那些潜水的装备全都搬到了岸边,给气垫船充好气,穿戴好潜水用具,齐浩问老孙:“孙哥,你是不是没穿内裤所以不好意思上来啊?你不上来我们可要下去看咯?”
郑雨石走开去看旁边的景色了,老孙这才敢上来穿戴好潜水器具。
老陈掐算了一番说道:“今日利西南,哈哈哈,就是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啊!”
我们一起坐上气垫船,到了离岸边十几米的水面上,老孙,齐浩,朱群,韩锵,他们四个人潜入水底,以船为中心向四周探索。
老孙他们在水底找了三四个小时,每人都换了三四个氧气瓶了,还是一点踪迹也没找到,无奈只能先上船休息一会儿。
朱群冻的上牙打下牙,一边喝着热水一边说:“可,可能,我们,走,走远了,七,七八十年前,不可,不可能在,在水下挖,挖洞。”
郑雨石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意思是在岸边附近?”
朱群点了点头,继续喝他的热水。
郑雨石说:“走,我们去岸边看看,你们潜进水里沿着岸边从上往下搜,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齐浩说道:“郑处长,歇会儿,歇会儿行吗,你知道俄罗斯为啥生育率低吗?那都是冻的,我都快冻的不孕不育了。”
老孙说:“我也是。”
韩锵刚要表示赞同,郑雨石说道:“你没媳妇儿,能生不能生对你来说一个样。”
没办法,韩锵遇到郑雨石,就像结巴的朱群遇到把他QQ拉黑的他媳妇儿,吵是根本吵不过的,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气晕,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他们几个休息了一会儿,陈庆来把船开到了岸边,老孙他们几个人沿着泽岸各自隔开了一段距离,每人负责十几米,从上而下的一点点搜索。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齐浩第一个出了水,我们赶紧走过去,还没来得及问他有什么发现,他开口道:“下边的鱼真他妈个大啊。”
郑雨石又一脚把他踹进了水里,咱也不知道这考研院是啥毛病,不是喜欢抽大耳刮子就是踹人,被欺负的吧还都没啥反抗意识,个个都感觉理所当然似的。
后来老孙跟我说过,这帮人极重君臣父子那一套,忠孝礼智信也是最基本的道德准则,礼义廉耻就更不用说了,当然刘力业除外。
所以上级也好兄长也罢,给两巴掌,踹两脚,大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而且谁踹的越凶,谁肯定对手下越好,你看王保宝帮韩锵出气,结果他自己被关禁闭的时间比韩锵还长,你说这样的上级,踹两脚怎么了?
齐浩刚被踹进水里,老孙他们仨就浮出了水面,等他们都上岸以后老陈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老孙和朱群都摇了摇头,唯独韩锵骄傲的仰着头抽起了烟。
老孙哆哆嗦嗦的问他:“你这么牛逼,这次出任务的奖金还要不要?”
韩锵立马把手里的烟塞到了老孙嘴里,说道:“哥你说啥呢,别吓我,我这一屁股饥荒就指着奖金二婚呢。”
老孙也没嫌弃韩锵把抽过的烟给他,抽着烟说:“那就别端着了,发现啥了赶紧说。”
韩锵说道:“我说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他以后不能拿我离婚的笑话我。”
老孙故意问道:“谁啊?老陈还是三儿?”
韩锵嘀嘀咕咕的说:“就是那谁呗,手快刀也快那个谁。”
郑雨石抽出七星刀,用随身带的一块擦刀布擦起了刀,韩锵赶忙指了指一个位置说:“从这个地方下去大概十五米左右,有一块大青石,明显跟周围的石头不一样,我看着有点可疑。我说完了,你把刀收起来吧。”
韩锵还是比较有眼力见的,该软的时候是一点也不硬。
老孙他们听了这话,赶紧换了新的氧气瓶,都没休息又拉着韩锵下了水,过了一会儿他们四个都上了岸,老孙想抽根烟,但是手被冻麻了怎么摁都打不着火,我帮他把火打着了他才抽上烟。
郑雨石和老陈都在那儿一脸尿急的样子,老孙慢悠悠地说:“老陈带大绳子了吗?如果没带你可得赶快去买,迟了百分之五就没了。”
老陈的表情就像憋了两天尿终于撒出来了一样,舒服的不行不行的,脸上笑的那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带了,带了,兄弟哎,快喝口热水驱驱寒,我就去拿绳子还有水下浮力袋,走小郑帮我去拿东西。”老陈拉着郑雨石就去搬东西了。
老孙他们抓紧时间喝了点热水,活动了活动身体,等老陈他们把大绳子和几个水下浮力袋拿过来以后,老孙他们把绳子绑在浮力袋上,老陈把充气管给每个浮力袋接好,老孙他们拉着绳子就又下了水。
等了二十来分钟,齐浩浮出了水面冲着老陈比划了一下,老陈打开机器开始给浮力袋充气,充了几分钟气我还没看到那浮力袋从水里飘起来,暗想着那袋子是不是漏气了,不可能啊,漏气水面上应该有气泡啊。
正想着呢,突然几个大浮力袋从水里冒了出来,腾起了好多水花,然后就看到那些气袋往深水处漂去,应该是老孙他们在水底推那块石头。
过了一会儿,那些浮力袋漂在水面上不动了,但老孙他们还没上来,老陈已经在着急了,生怕老孙他们找到了藏宝自己先抓两把。
水面上冒起了气泡,老孙他们浮了上来,“郑哥,找到了,下面有一个大洞,洞是从水底往上面延伸的。”
郑雨石说道:“那能不能从地面往下挖到那个隧道?”
老孙说道:“没办法确定那个洞往上延伸了多少米,我们没进去也不知道里面的走向,还有就是都是石头不好挖。”
老陈拿起潜水服就想下水去看看,穿到一半想起来了自己不会游泳,齐浩调笑道:“陈大师,你说这事闹的,我看百分之五也没有了,您不会游泳这咋弄呢?”
老陈为了百分之五也是豁出去了,把潜水服穿好,说道:“我不会游泳我还不会沉底吗?我沉到水底找到那个洞钻进去就得了,出来的时候我再顺着水底一点点往上爬!”
老孙问我:“三儿你会游泳吗?”我说:“孙叔,我会的,我们那儿的浦羊河你忘了吗?夏天我们总去那儿游泳。”
所幸老陈还比较细心,给我也买了一套小点的潜水服,我们都穿戴好以后,郑雨石拿了几个手电筒用塑料袋密封好,我们也都下水了。
入水之后是一阵冰冷,透过潜水服往身体里扎进去,我能感觉到那凉意一点点往我身子里渗入。
老孙拉着我的手,一点点下潜,老陈则是被韩锵抓着脚脖子往下使劲拽,看样子是想把老陈弄没了吞了他的百分之五。
下潜了十几米以后,果然看到了一个洞口,老孙拿着手电先潜了进去,然后是齐浩,韩锵把老陈也塞了进去,随后就是我。
在洞里游了二十来米的样子,就能感觉到水底的地面在一点点升高,应该是有一个坡度。老陈一直是戴着氧气瓶在水底爬着走,我往前游的时候还不小心踹了他的头一脚。
随后游到了尽头,向右一拐拿手电筒一照就看到了一排台阶,老孙他们先上了台阶,等我到了台阶附近,老孙伸手把我了扶起来。摘下氧气面罩,感受了一下,这个通道里还是能呼吸的,应该是哪里有通风口吧。
郑雨石和朱群进洞口的时候是排在最后的,可等他们都上了台阶,老陈却还是没有踪影,他们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往水里照了照,也没看到老陈。
没办法老孙安排朱群往回游,去找找老陈,朱群沿着台阶往下走了几步,然后就跳进了水里,随后老陈就飘了起来,朱群从水里浮出来赶忙把老陈往台阶这次拽,老孙他们走到台阶旁把老陈抬到了台阶上一看,老陈脸上都是血,人已经晕过去了。
朱群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跳,跳,他脑,脑袋上了。”
老孙他们解下老陈的氧气面罩,又是扇风又是掐人中的,好不容易才给老陈弄醒,老陈一睁眼就露出来恐惧的表情,抓着齐浩的手说:“这里边肯定还有扶桑人,有人想杀我!他拿石头砸我的脑袋!”
老孙安抚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干嘛了这么长时间没上来。”
老陈断断续续的说:“我在水底,爬呀爬呀爬,爬到了前边就没有路啦,被一块石头给挡住了,我正纳闷儿你们哪儿去了,突然一块大石头就砸在了我的脑袋上,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朱群刚要开口说话,就被齐浩拦住了,他说道:“老陈,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还被石头砸了脑袋,要不我和朱群护着你,把你送出去吧,你说呢?”
老陈摇了摇头说:“不用担心我,我就是死也得死在财宝上,谁也别劝我。”
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他是被朱群跳水给跺晕的,要不然老陈肯定给朱群推荐个做棺材的老师傅。
我喂老陈喝了点水,他休息了一会儿感觉没有什么大碍,除了脑袋上磕破点皮又被朱群吓了一跳之外没什么别的反应。
老孙问他还能走吗应该离财宝不远了,刚才还晕乎乎需要我喂水的老陈,跟装了弹簧一样就跳起来了。
“走!虽然我被砸了头但我不怕他们!我领着你们走!”说罢就抢过了韩锵手里的手电筒,大步的迈上了台阶。
我们几个跟在他后边,往台阶上走去,老孙一边走一边小声对齐浩他们说:“看来封建迷信不咋赚钱啊,要不老陈干啥这么急吼吼往前冲啊?”
齐浩说:“那只是他不赚钱,他天天给人家算死期,谁愿意去找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