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老孙他们仨都是一哆嗦,就像上完小厕都会有的那么一哆嗦。
就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先走了进来,他和善的笑着,一边走路一边半举着手挥手致意,就像一个领袖在检阅部队。
老头的身后跟着国字脸,这时候的国字脸没了那么严肃的表情,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淡到笑容都不太明显。
齐浩和朱群赶忙站起来,老孙也想起身但伤口一疼又坐下了,老头走到老孙的床前拍了拍他的头,说道:“上峰啊,你刚找到令旗石我还没来得及夸你,你就给我惹事啊?得亏给你们仨涨工资的报告我还没签字,要不你说多浪费墨水啊,你说对不?”
老孙四十来岁的人了,当着这么多人被那老头抚摸着头,他觉得有点尴尬却又不敢躲开。
听到齐浩和朱群也被他连累的没法
涨工资了,也就硬着头皮说:“院长,我自己干的事情跟他俩没关系,要不,他俩该涨就涨涨?”
老头点点头说:“你们仨一起出去,如果你死了,我是说被群殴打死尸骨无存还魂飞魄散那种死,他俩有没有责任?”
老孙被这老头噎的说不出来话,单听他把自己的死形容的那么具体又生动形象,就有点后怕。
齐浩说:“院长,我们有错,我们认罚,我们应该带孙上峰一起回来,不该让他自己走。”
朱群说:“对,对,对。”
老头对着朱群说:“你在那儿给我强调什么呢?我不用你强调我能听清。”
国字脸在老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老头不好意思的对朱群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嘴残。”
朱群被老头气的嘴唇都开始哆嗦了。
他又对着齐浩说道:“你说你们带孙上峰一起回来?你们回的来吗?你们等他一起就是拖累他,那就是一起被群殴致死外加尸骨无存魂飞魄散,到时候我就只能让我的天师弟弟给你们超度了,我再给你们烧几个纸扎的大姑娘,哎?不对,都魂飞魄散了还烧啥大姑娘了。”
齐浩低着头不说话。
老头脸色一变说道:“孙上峰!你跟他俩说,你做了什么!”
老孙清了清嗓子说:“齐浩啊,那什么,我让完县的那个城隍把骥北的城隍都叫过去了,都给那啥了。院长,是他们先设圈套准备对穆处长不利的。”
我听老孙一说才想到,老孙斩杀那个城隍之前对那他耳语了几句,原来是让他把那些城隍都给骗了过去。怪不得他一直催我们赶紧走,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准备自己单干。
齐浩和朱群一听也是大吃一惊,他们只以为是杀了完县那个城隍,所以老孙才被那些阴魂追杀,没想到他给整了个团灭。
老头厉声说:“你带脑子了吗?用你的狗脑子想一想,那么个大户,不是,企业家,被阴魂缠上了我们能不知道?为什么不管?你自己拿着把枣木心刀就能给那些城隍全干了,穆天阔就不行?他不如你?我实话告诉你,那些城隍的计划我们都知道,就准备进他们的圈套然后把他们都收拾了,这样既解决了他们不听话的麻烦,又占理。现在被你这么一搅和,倒成了我们理亏。”
老头看了看国字脸又看了看老孙,脸色突然又变得柔和,说:“天阔,你有个好儿子,上峰,你也有个好儿子,哈哈哈。”
国字脸有些得意的冲着那老头笑了起来,显然很满意老孙对他的维护,为了他单挑一群城隍。
老头说完话脸色又一正说道:“这次你们不知内情也就算了,初心是好的,但你们得记住以后碰到类似的情况。叫我啊,我上,我毕竟是天师他亲哥,他们拿我没办法,也不敢追杀我。”
这老头说着说着就由一脸正经变成了一脸贱兮兮的表情。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仨听到咳嗽声集体吓得一哆嗦差点吓尿了,这阴晴不定的脾气确实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那老头看了看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耳朵说:“尖尖的真好玩,我没摸过白起的,摸摸你的也行。你叫啥啊?”
我刚张嘴要说话,嘴一张开老头就把一根什么丝塞进了我嘴里,然后手一推我的下巴,我的嘴就闭上了。
老头跟我说:“咽下去。”我就咽了口口水那丝状物也就跟着进了肚子。
老头做贼似的瞟了齐浩一眼,看到齐浩正在盯着他,老头叹了口气对齐浩说:“你看到了?”
齐浩皱着眉说:“看到了啊。”
老头说道:“那你别跟王保宝说啊,我就是掐了那千年老参的一点点须子而已,给这娃娃补补身子,他身体透支的太厉害了,汇源肾宝都不顶用了。你要敢跟王保宝说,等他从禁闭室出来你就趁着热乎劲儿进去。”
齐浩惊讶道:“啊?那是山参须子??我还以为您给他喂了根挂面呢!这须子不能这么吃啊!他受不住的!”
齐浩说话的时候,我的鼻血已经流到了被子上,老头蹭一下就窜出了病房,展现出了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速度。
他出了门就在那儿骂骂咧咧的说:“你们医生他妈的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治的!那娃娃现在鼻子哇哇的流血!全都罚一个月工资……”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呜啦啦冲进来十几个医生,各种医疗设备库库的就给我摁上了,老头这一招栽赃嫁祸都栽我身上了。
齐浩赶忙拦住那群医生,说:“不用不用,你们赶紧拿水给他喝,再输上点生理盐水,让他多排尿泄泄火就行了。”
齐浩把我衣服脱了给我散热,我双手双脚挂着四个吊瓶,齐浩拿着矿泉水瓶一个劲儿的往我嘴里灌水。我使劲儿挣扎,齐浩才把瓶子从我嘴里拔出去,我说:“哥,我想撒尿。”
齐浩看着我的手脚都扎着针,他愁容满面,老孙说:“给他找个管子,把他那啥放管子里,管子另一头放厕所里。”
就这样,我一边输着液,嘴里灌着水,下边排着尿,源自心里的那种灼烧感终于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