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到相柳进来,问道;“璟和意映走了?”
“嗯,闲杂人等都退散了,只剩下我们俩了。”
小夭白他一眼,“什么闲杂人等??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能,我跟你一直不是在好好说话吗?”相柳侧躺在小夭旁边 ,在她脸上轻吻。
“我还是想象不出你带娃的模样,你可是大荒有名的冷酷杀手,铁血军师,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这反差太大了。”
“谁耐烦天天过那种刀尖舔血的日子,如今,四海升平,我只想与你画眉添香,执子之手看遍火树银花。”
“你曾说过,一个将军,最好的归宿便是死在战场上,是我执念太深,执意将你拉入这万丈红尘,与我做些琐碎小事,枉费你一身本事。”
“小夭,别这么想,如今我不用为义父和辰荣义军操心,也得到了你,我的一生所爱,眼下,又有了我们的孩子,我欢喜还来不及呢!曾经,我以为我会一生孤苦,归宿只会是和袍泽战死沙场。我要谢谢你,改变了我的结局,我很满意,你无须自责。”
“我这一身本事,以后 就用来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
夜色渐深,弯月如钩,珊瑚端来几样清爽小菜,相柳将小夭扶起,喂她。
小夭不愿,“哪里就有这么娇弱了?我自己来!”
“有事夫君服其劳,小夭,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小夭羞红了脸,点点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刚开始相柳比较小心谨慎,但时间一长,慢慢的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小夭除了嗜睡,喜欢吃酸,其他都一切正常,每周还是两次去坐诊,相柳一步不离地陪着。
转眼间,小夭已近临盆,肚子倒不算明显,只是身体越发虚弱,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相柳想请几名接生妇人在家,小夭不让。
“万一生出来是一个蛋呢?该怎么和别人说?”
相柳哭笑不得,只好去找涂山璟商量。
涂山璟也有些犹豫,“不如我去叫几名我们涂山氏的女医师来,他们见多识广,肯定不会乱说。”
“也好,小夭的几个弟子,有一个叫姚桑的女医师,医术好像还不错,到时叫她也一起过来。”
终于商定好,相柳还是有些担心。
“自古神族女子生产艰难,我真怕……”
“没事的,我收集了许多药材,小夭本身也医术高超,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终于到了那一刻。
小夭自凌晨起就觉得肚子有些疼,好在不算严重,强撑着睡下,没一会儿,就被更剧烈的疼痛疼醒,额头冒出冷汗。
“小夭,你怎么了?”
相柳起身,看到小夭脸色煞白,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可能是要生了……”一阵剧痛传来,小夭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等着,我去找大夫。”
姚桑早就搬到城主府,以防万一。她和珊瑚听到动静赶紧起来查看。
珊瑚将相柳推出房门,“姑爷,你赶紧去请涂山族长,让他带涂山家的医师过来。”
相柳焦急万分,没了往日的洒脱。一颗心七上八下,耳边全是小夭的痛苦呻吟声。
转瞬间到了涂山别院,语无伦次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涂山璟还有什么不明白,叫上医师一齐向城主府走去。
房内的呻吟声还在继续,一声声刺穿耳膜。
相柳心急如焚,不时向房内张望。
涂山璟也满脸灼色。
意映赶到,看他二人着急模样,忙安慰道;“放心,小夭一定会没事的,男子不能进产房,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
小夭已经没有力气了,软软躺在床上,只剩下轻浅的呼吸声,几位医师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姚桑忙拿出一颗补气血的药丸塞到小夭嘴里。
“城主情况恐怕不好!胎儿过大,怕是不好生产。”
“确实凶险!不如问问少主保大还是保小?”
意映听到这里,怒火上升,“快点给我想办法!不然你们都别想活了!”她这些年在涂山氏经营多年,早已在涂山璟的默许下,成了涂山氏当之无愧的大小姐,众医师听了她的话,都害怕地低下头,下去商量催产药方。
“小夭,你醒醒,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要坚强一些。”意映来到小夭床前,看着她的苍白面孔,只觉得心如刀绞,忍不住流下泪来。
“相柳……”微弱的声音响起,意映睁大眼睛。
“我二哥就在门外守着,我去叫他进来!”说完转身去找相柳。
“二哥,小夭现在情况不好,你快去看看她!”意映满脸泪痕地拉起相柳。
如今情况危急,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相柳瞬间飞到内室,看着唇色苍白,面如金纸的小夭,心痛得无法呼吸。
“小夭,早知如此,这孩子不要也罢!”说完手掌运起灵力,源源不断地向小夭输送。
小夭只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大海中飘荡,突然之间,海水变得温暖,小夭觉得身上有了一些力气,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却是相柳的满脸悲恸。
“相柳,别哭!我没事的。”小夭不忍相柳难过,伸出手想去擦掉他的眼泪,却又无力滑落。
“小夭,别睡,你坚强一些,等你好了,我什么都依你!”相柳语气哽咽,看着小夭的虚弱模样恨不得自己能替她。
对,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不能死!小夭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对身后的姚桑说,“再给我端一碗参汤来!”
姚桑赶忙照办,小夭喝下,再加上相柳不断输入的灵力,觉得体力慢慢复苏。
不知过了多久,小夭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要被撕裂,痛得大叫一声。
“啊!”
“哇……”一阵婴儿啼哭声响起。
霎那间,满屋红光,将夜空照耀得通红。
涂山璟心里一惊,如此反常,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