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和涂山璟聊什么聊得这么动情,两人还抱头痛哭一场?”
相柳用指尖抹去小夭眼角的水渍,不悦道;
小夭平复一下情绪,“相柳,我没办法丢下璟不管,我让他在织邑等我们,等所有事情了结,他和我们一起回清水城。”
相柳冷哼一声,“你用得着和我商量 吗?你现在是女帝,左搂右抱不是很正常吗?”
“你别阴阳怪气,我和璟清清白白,只是,我确实对不住他,我们能走到一起,也有他的一份功劳。相柳,算我求求你,就让他跟着我们,可以吗?”
相柳眯着眼睛,打量她半天,想起涂山黯然神伤的眼神,半晌终于点头,“好吧,不过不能离得太近,我可不想时时看到他。”
小夭展颜笑,“你放心吧,他不和我们住一起,只要跟着我们就行。”
“哎,也不知这涂山族长是什么癖好,莫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小夭白他一眼,“你懂得还不少哩!”
“明天我们去玉山。”
“去玉山,也好,我正好好久没和阿獙一起喝酒了!”
小夭奇道;“你还认识阿獙??”
“哪有什么稀奇的,王母与上代炎帝交好,对义父也经常照拂一二,我时常上玉玉替他们送东西。”
“原来如此,我本来还担心如何向他们介绍你的身份呢,这下好了,都是旧相识。一切好说。”
相柳笑睨小夭一眼,“就算熟识,他们也不见得希望我们在一起!”
小夭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反正现在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嗯,睡吧!”
如水的月辉倾洒满地,庭院花树摇曳,景色朦胧,夜风徐徐吹过,苍檐下的明灯光彩熠熠,底端的金色流苏随风摇曳,地上光影交错,如梦似幻。
第二日,小夭向众人辞行,阿念抱着重黎,看着小夭依依不舍,“姐姐,早点回来。”
小夭抱抱重黎,只觉得怀里的小家伙又重了几分。
“放心吧,我办完事就回来,好好照顾重黎。”
阿念如今满是母性的光辉,早已不复当日的刁蛮模样。“嗯,姐姐,你在外也要照顾好自己。”
玱玹叮嘱相柳,“在外照顾好小夭,一切以她安全为重。”
相柳看看天,看看云,看看小夭,缓缓点点头,“我自己媳妇,当然会照顾好!”
涂山璟对小夭道;“小夭,早点回来,我在织邑等你!”
小夭笑嘻嘻点点头,正想跟涂山璟多聊几句,相柳一声清啸,白羽金冠雕飞来,相柳携小夭踏上雕背,须臾之间,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已是黄昏,红日西坠,落日熔金,万道霞光,暮云合璧。
玉山之上遍植千里桃花,一年四季蔚然盛开,与夕阳的霞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一只白羽金冠雕穿过漫天烟霞与桃林,飞驰而来,白雕之上,立着一对相偕的璧人,两人俱是白衣,一个青丝飘扬,一个银发飞舞,衣袂飘飘,宛若天人。
一身黑衣的獙君站在桃花林内,静静等候,两人看到他,从雕背上跃下,带起一阵纷纷扬扬的桃花瓣,轻轻落在獙君面前。
小夭兴奋地叫,“阿獙!”相柳对着獙君翩翩行礼。
皱眉看着二人,“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玉山。”
“阿獙,相柳如今是我的夫君!”小夭坚定道。
獙君神色变换了一阵;“我只听说你成了女帝 ,纳了好几位侧妃,还立了玱玹为后,不知道其中还有相柳。”
顿了顿接着道;“小夭,你来的正好,你的事晚点再审你,王母近日身体不好,怕是没剩多少日子了,你先随我去见她。至于相柳,不如先在玉山休息一晚,等小夭见过王母再说你们的事。”
相柳对獙君一向敬重,彬彬有礼地说:“听凭獙君安排。”
“那好,相柳也是玉山常客了,你还住老地方,可以吗?”
“照旧即可。”
獙君伸手,请相柳去休息。
相柳欠欠身子:“小夭就麻烦你了!”
獙君道;“你放心,小夭回到玉山就相当回自己的家。”
相柳不再言语,自回住处休息。
獙君领着小夭来到回廊,王母正在廊下赏花,看到小夭,招手唤她过来。
“小夭,快过来!”
小夭小时候在玉山的时候 ,王母一向不苟言笑,何曾这么温柔可亲过。小夭坐在王母旁边 ,和她一起赏花。
“几百年前,我就算出你另有机缘。正好,如今,我听说你做了许多惊世骇俗的事情 ,看来,重新来一次,你彻底醒悟了!”
“师父。你知道??”小夭惊异不已。
“是啊,我早知道,不管是人是神,都有选择错的时候 ,我很庆幸,你竟能重新选择一次,这一次,看来你找到正确答案了。”
小夭眼眶发酸,“师父,我以为你会不同意我和相柳在一起。”
王母抚摸小夭的头发,“傻孩子,我不同意你就不和他在一起了吗?”
小夭摇摇头。
“好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三日后,是新王母的继任仪式,你既然来了,就观礼之后再走。”
“师父,我还有一件事求你!”
“说说看!”
“我娘亲,应该没死!”
“什么?”王母惊异不已,当初阿珩和赤宸同归于尽,是天下皆知,如今,怎么会……
“我父王说赤水河畔的荒漠里,有我娘的气息,我想向师父借一样法宝,亲自去看看。”
王母双手结印,凭空幻化出一件通体透着银光的玉蚕衣,递给小夭,“这是你外婆所织,水火不侵,你穿上它去看看吧,若真是你母亲,你把她带回来,来玉山,我想法子救她。”
小夭含泪点点头,谢过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