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公寓二楼书房,
球儿和娄青云相对而坐,中间放着一副棋盘。
棋盘之上黑子白子,只占棋盘不到一半,犹如两条巨龙相互缠绕在一起。正在上演一场殊死搏斗。
娄青云执黑子,抬手捏着一枚黑子,额头渗满冷汗,手微微颤抖,迟迟没有落下。
球儿坐在一旁腰背笔直,人如座钟,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就在这时,娄青云收回手,把手中的黑子放到棋子盒里站起身,开口道:“今天就到这里,你输了!”
球儿听到这话,眉头就是一皱!因为棋盘之上虽然黑子与白子数量几乎持平。懂围棋规则的人都懂,棋盘上剩子最多的人的胜出。
而娄青云已经被他逼到悬崖边,只要他手里的棋子一落,此盘棋之胜负,就能揭晓。而他却收回了落子的手,说他输了!?这什么意思?
娄青云看到球儿紧盯棋盘,仿佛想要在棋盘上找到他输的可能。
娄青云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脸上露出浅笑,指着他自己开口道:“你不用看了!我说的!你输了!”
“爸!棋盘之上,虽然黑子龙腾虎跃,一副勃勃生机之态,然最多不过三步,我之白子就能将黑子杀的片甲不留,您说我输了,这不是耍赖么?”球儿抬头看着正在捶腰的娄青云道。
“呵呵!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说你输了!不信你把晓娥和你岳母妈喊来,看她们怎么说?”娄青云脸上挂着笑容,显然一副耍无赖的模样。
球儿看到娄青云脸上的笑容,他反应过来了,脑子也不再想棋盘了,也明白了过来。他全力以赴对付娄青云没错,但是他是什么水平,他是娄青云得什么人?
他的棋艺乃是国手级别,全国有几个国手级别的棋艺大师?能和他对弈之人就算是全世界也寥寥无几。所以棋才下到一半,娄青云就放弃了。
再说了娄青云是他丈母爹,岳父。
就打个比方说,你是王者或联盟的游戏职业选手,你丈母爹也喜欢玩这游戏,说和你打两把,体验体验职业选手的压迫力,或者说想看看他和职业选手的差距有多大。你们上号了,他和你开了一局1v1真正的父子局。你上去就把爹当成孙子打,你说你丈母爹啥心情?
你们是一百补刀,一个人头,你都快一百补刀要赢了。现在你丈母爹说:“他赢了!”你要怎么做?一个道理!
球儿想了想还是认了!他点点头道:“爸!我输了!”
“这就对咯!”娄青云一拍巴掌,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他坐到球儿的身旁,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就给球儿倒了一杯,递给了他!道:
“喝口水!棋既然是爸赢了!爸心情好,和你聊两句,说几句贴心话!”
球儿犹豫了下没敢接!娄青云给自己端茶倒水,这还真是很尴尬!
“接着!爸高兴!咱们爷俩今儿个不讲这些俗礼!”
“谢谢爸!”球儿谢了一句,才接过已经早已冷却的凉茶喝了一口。
“说说吧!我看你一副有什么问题想和我请教又不懂如何开口的模样!今儿个我们爷俩就好好聊聊!”娄青云看到球儿还有些拘束,便搂着他的肩膀和球儿说道。
“额!爸你怎么看出来的?”球儿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虽然开着外挂穿越来的,但是接触的人,无论是四合院里的易中海,刘海忠,许大茂,傻柱,还是前门的片爷,牛爷,徐慧真,蔡全无,还有孙家徐家的亲朋好友,他们都算是在某个领域的杰出人物。他和人家比人情世故,察言观色,心机手腕都不止差了一节!这是他必须要承认的一点。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绝对不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儿!所以穿越过来十年,他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穿越过来的第一个目标,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不再挨饿受冻。
“这是经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还嫩着呢?说说吧!想向我了解些什么?”娄青云道。
“爸!其实我是想问你,怎么才能像您一样挣出个家财万贯!”球儿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挣得万贯家财?你不是不想掺和进娄家的生意里面吗?”娄青云疑惑的看着球儿的眼睛道。
“爸!我的意思是我想知道您的生意经!”球儿向娄青云解释。
“生意经?有点儿意思!”娄青云捏着下巴,思考了下后继续说道:“很简单!就两字!需求!”
“需求?”球儿疑惑。
“呵呵!没错!需求!”娄青云看着球儿一脸的疑惑,呵呵笑着,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两个简体字“需求”。
“我就不给你讲什么大道理,你妈和我讲过我是靠什么发家的么?”娄青云问道。
“没有!”球儿摇了摇头。
徐秀梅虽然会讲一些古!但是她有一句没一句的,球儿也没个头绪。
“那我今儿个就告诉你,我是夜香郎!靠倒腾夜香发家的!”娄青云说道。
听到娄青云的话,球儿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夜香郎娄青云?这是什么鬼?
“呵呵!没错!就是夜香!因为夜香臭不可闻,没有人弄!当时的我因为穷,没办法就做了一个夜香郎!
当时国内外已经有了化肥的概念,把城里的夜香拉到城外,把夜香沤成肥料,卖给四九城外有着大量土地,对肥料有需求的大地主。我赚到了足够我生存所需还绰绰有余的钱,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兜里慢慢的有了闲钱。有足够多的钱,我就开始懒了起来!我就雇四九城里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帮我干活,然后自己就去找关系,准备扩大我夜香沤肥的规模。
我当时年轻也爱玩,我没事儿就去六国饭店吃个饭。不图别的!就图脸上有面儿,毕竟夜香郎得名头太难听了。
意外我听到化肥里面的氮就是从尿液里提取的!炸药的硝也能从尿液里提取。当时战乱不休,社会动荡!我集结一帮活不下去的夜香郎,成立了一个化肥公司。私底下偷偷的制硝,买给哪些军阀。之后我赚的盆满钵满,就开始涉足其他行业。比如轧钢厂!没有无缝钢管就没有枪,……就这样短短几十年我一路狂飙,直到后来有了外号娄半城。”
球儿却听的迷糊,自己总不能复制一遍娄半城的成功之路吧?去当个夜香郎吧?现在也也没这条件啊!?
“没听明白?”娄半城笑着问道。
“没…”球儿刚要说没听明白,他却是瞬间反应了过来。
一结合历史,娄半城的发家史就很简单了。
需求!娄半城身处的是军阀混战,抗战时期。他做的是什么?硝石,轧钢,不搞民生行业!一个是火药必需品,一个是枪械加工制作的必要环节!可不就是满足了当时时代所需么?
他的脸上瞬间露出恍然之色,随后他又开始迷糊了!这么大的家业只是他一两个故事就能说清楚的?
娄青云道:“无论是敌人也好,朋友也罢!他们都少不了两个字:需求!
你读过孙子兵法,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你多花点心思研究这个人的情况,很容易找到他现在的需求,长远的需求。只要你懂了,你就能在人际交往中,如鱼得水。但是有的人一辈子他也不明白这个道理。”
球儿想了想,调查别人的信息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要时时关注并通过满足他人需求的方式来人际交往,何其难耶?
他摇了摇头道:“太难了!”
“难?不难!你妈当初来我家,知道我有一个未嫁的女儿,就急吼吼的和我去街道帮你们办了结婚手续。而我也为自己有一个未嫁,快要下乡的女儿愁白了头。这才有了你们的婚事。至于你们婚事儿里,有多少算计?那有的只有我和你妈多年互相了解的情义!还有我确实需要一个脱产女婿。”娄青云道。
“爸!您说的还真是精辟!”球儿耸了耸肩,苦笑道。
“呵呵!无论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只要把人这个字玩明白,那就能挣大钱!就能名扬立万。做出一番事业来。”他先是笑着,最后他昂着头,眼睛上斜,一脸的回忆之色。但是他的话说的就四个字儿:“掷地有声”!
球儿看着身边虽然头发斑白,脸上也因为岁月的流逝而留下道道刻痕的男人,也算是明白剧中他为什么不走了,因为他自信!几十年风风雨雨,使他养成了一种知难而上的性格。因为他永远也想不到,以后的运动会影响全国,轰动历史!要不是傻柱他就真的有可能凉了!
咚咚咚!一阵稍稍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娄青云坐到球儿的对面,才开口道。
“振球!你大姐说:前门的有一个叫蔡全无的人不行了!有临终遗言要对振球说!那他立马过去前门小酒馆呢!”娄谭氏一打开门,就急忙的对球儿说道。
球儿一听这话就是心头一惊,蔡全无要死了?怎么可能?还临终遗言?心里虽然惊骇,但是面上却沉静如水,他立马起身就说道:“爸!妈!那我就先去看看!有什么事儿我会打电话回来。”
“行!要不要我派车送你?”娄青云也是立马站起身道。
“不用了爸!您住的地儿,离前门近,我踩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就到了。您不用担心,估计就是一个朋友出了什么意外!”球儿摆了摆手,还把娄青云按了回去。
“行!那你就快去吧!人命关天可不能怠慢!”娄青云拍了拍球儿的胳膊道。
“成儿!那我就先走了!”球儿说完,就往外面跑!
屋里瞬间就只剩娄谭氏和娄青云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
球儿也是压力山大,你说蔡全无有啥交代?无非就是徐慧真母女罢了,自己刚结婚也就罢了,没事帮帮邻居秦淮茹,他人心善,也说的过去。陈雪茹那里还有一个烂摊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呢!现在假如再有蔡全无托孤,那他可就真是麻爪了。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一边跑下楼,刚出了公寓,娄家老大老二的车就到家了。
球儿也没心思和他们打招呼了,骑上自行车就走!
娄老大娄老二还在球儿的背后喊他呢!
但是球儿的自行车骑的跟阵风儿似的!呼的一声就消失在了路上。
留下两兄弟面面相觑。
另一边的孙诗琴,却是在供销社里露出得意笑容。
“我让你人命关天!我让你小命难保!蔡全无这可不怪我咒你!谁让你不识好歹呢?姑奶奶问你什么事儿!你就来一句人命关天!姑奶奶这次就好好的编排你一次,让球儿知道你骗他,他非的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嘿嘿!”一边往供销社外面走,嘴里还吃着东西,一边嘀咕道。
球儿把自行车蹬成了风火轮,一溜烟的功夫就从娄家公寓杀到了小酒馆。一到小酒馆,就发现里面人声鼎沸。显然已经已经营业了。
球儿连忙推门走进去!
一进去,就看蔡全无全须全尾的站在柜台那里给人递酒递菜呢!
球儿脸色也瞬间阴沉的要滴下水来。他的额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脚步沉重向着蔡全无走去。
蔡全无刚把东西递给人家,一抬头就看到球儿向他走来。他立马跑过来,不顾球儿的阴沉脸色,直接就在球儿的耳边说道:“你快去看看陈雪茹!她状态不太好!”
“怎么回事儿?”球儿一听陈雪茹三个字,瞬间脑子里啥也没有了,压下揍他一顿的想法,开口问道。
“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问她吧!你正好过去看着,让慧真回来。”蔡全无说着,就把球球儿推出了小酒馆。
球儿被推出来后,也反应了过来!原来是陈雪茹出事儿了?
他刚迈出几步,又停了下来。
自己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还和人圆房了!这算不算是背叛?之前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打算,全部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停了好一会,他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又想起了今天和老丈人娄青云谈话,只要搞懂了陈雪茹的需求,那么他就可以处理好和陈雪茹的关系。想到这他一跺脚,立马跨上自行车,脚踩风火轮般向雪茹丝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