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场比赛的是景湛。
月拂泠连夜给他换了新披风。
只见在昨日同样的位置,月拂泠给景湛披上披风,郑重道:“作为风翊的第一勇士,你准备好了吗?!”
景湛昂首挺胸,“准备好了!”
“很好!去吧!”
景湛大步走向比试地,月拂泠和游淮泽在他身后,一人扯着一边披风抖抖抖。
昨日月拂泠一顿操作让所有人都记住了她,有人忍不住问:“你们风翊的第一勇士到底是谁?”
月拂泠立刻抬头,“你也想当第一勇士吗?”
她一甩头发,扭了下身子,指着说话那人,“加入我们,成为第一不是梦。只要你改变国籍成为风翊人,你就有机会成为我风翊第一勇士,只要敢想,一切皆有可能!来吧少年!美好未来在等着你,你难道不想当第一吗?”
说话那人正好是金焰的,闻言惊恐的看向自家的国主,吓得都结巴了,“不不不……我不,我不不不……”
大抵是想说生是金焰的人,死是金焰的鬼,最后脱口而出就变成了,“我是金焰的鬼!”
月拂泠:“那你挺厉害,大白天都能显形,还当着高僧的面,你很嚣张啊。”
全场哄笑,问话那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说话间,已经有人看清了景湛披风上的文字,念了出来:“失踪八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直到国家危难之际,他从天而降,一人挡万军……为我呐喊助威告诉你这八年他去了哪里。”
“啊!我的耳朵!你为什么要念出来?!”
说话的正是昨天念月拂泠披风上内容的人。
念出声那人幽幽道:“拜你所赐,昨日我的耳朵已被摧残。”
景湛站定在比试桌旁,游淮泽和月拂泠终于双剑合璧,出色发挥,凭着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以及……唢呐与年锣,成为全场最靓的两个崽。
月拂泠鼓着腮帮子吹唢呐,游淮泽一手握一面圆形弧面锣,两片锣一扣,锵的一声,震得人一阵耳鸣。
随后便是唢呐与锣声同时响起,毫无音律,全是折磨。
老侯爷捂住自己妻子的耳朵,“夫人,别听。”
容易联想起一些不好的场景,比如……丧事什么的。
华岚夫人闭上眼睛,“除非我聋了。”
一曲过后,全场寂静。
不知是被震聋了,还是被震撼了。
只有月拂泠与游淮泽两人很满意,“我昨天就说差点音乐,今天补上了!”
游淮泽:“爽!”
君黎深吸一口气,“对不起皇兄,我不该给他们找这两样东西的。”
君镜闭了闭眼。
颜灼忍无可忍,“你能不能管管他?”
祁夜缙一贯的好涵养都绷不住了,“本皇觉得若有一日我元宸因你这太监开战,也没人会说本皇师出无名!”
君镜见这两人被气到,忽然觉得心情极好,“元宸帝尽管一试。”
全场最高兴的大概只有君羽星,月拂泠吹唢呐,他就在一边蹦蹦跳跳,围着月拂泠和游淮泽转,高兴得险些扑君镜怀里。手上还举着昨晚月拂泠给他做的小旗帜。
月拂泠高兴道:“皇上,我觉得我学会了一门乐器。”
君黎冷漠道:“皇兄,能不能以后风翊禁止使用唢呐?”
月拂泠摇头,“我就知道,天妒英才。”
君黎抱住君羽星,“小十四,你救救姐姐吧!”
君羽星摸了摸她的脸,然后高兴的在她眼前晃旗帜。
君黎这才看清那旗帜上正面写的是:小月子。
背面四个字:天下第一。
第二场比试景湛赢得毫无悬念。
谢千澜道:“元宸与金焰没有派最厉害的人,他们要在明日一争高下。”
月拂泠啧了一声,还会田忌赛马。
原本第三日出场的是君黎,但根据谢千澜的猜测,元宸应该会派出大皇子祁夜白。
金焰会派出与罗文士水平相差无几的柳瀚元。
据说两人是至交好友,一度同吃同住。
君黎直接摊牌,“我上肯定输。”
谢千澜道:“除非皇上亲自上,否则,祁夜白必得第一。”
君镜也点头,“祁夜白与朕不同,他一直都埋头文学,不争名利。不像个皇子,更似书生。书生大多为求功名,祁夜白却是真的热爱,志在记史载道,规训世人。”
月拂泠想起祁夜辞跟她说的话,觉得奇怪,那他现在怎么开始争太子之位了?
君黎说道:“我明白了,还就得我上。若是让学院学子上,小月子和阿湛都赢了,他们却输了,心里定然受极大打击。”
她看了一圈,“所以就让我来受打击?!!”
月拂泠安慰她,“郡主,你这么想,每个人成功的路上都有会一些绊脚石。既然咱们注定不能成功,你难道不想当他们的绊脚石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成功,万一就给绊死了呢。”
君黎:“……你说得,好有道理。”
谢千澜失笑,“我们小月公公说的话,确实总是莫名其妙的有道理。”
第三日,果不其然祁夜白获胜。
祁夜缙看起来很高兴。
君黎撅了噘嘴,望着月拂泠,“输了一场,你的全胜没有了。”
月拂泠给她抛了个媚眼,“等我。”
她在元宸的人群中游荡一圈回来,对君黎说:“刚才问了一圈,元宸人都认为郡主您写的比金焰那个柳瀚元写得好!至少你成功的做了金焰的绊脚石。”
她声音不低,颜灼瞪她,“你个小太监!你若是在金焰问祁夜白与你们郡主谁写得好,我金焰人自然也会说郡主写得好!”
谁会去踩一个注定得不到第一的人呢?
月拂泠高兴道:“郡主你看,要是换一批裁判,咱还能当元宸大皇子的绊脚石呢!至少在别人成功路上绊脚这一块,咱们是第一!”
君黎:“……”
颜灼气得,“你!简直不可理喻!”
君镜悠悠哉哉:“金焰帝还想要朕的小太监吗?”
颜灼一拂袖,“自己留着吧!”
回去的路上,景湛觉得奇怪,“小月子,就算是元宸人,你要是问柳瀚元和阿黎姐姐,也应当是柳瀚元胜才是。”
自古文人傲骨,大多不会因为两国恩怨就胡乱评判。
月拂泠道:“我告诉他们,如果说柳瀚元厉害,之后他们的人上场,我场场吹唢呐送他们。”
第四日是沙盘演练。
谢千澜先上。
进场位置,月拂泠与游淮泽并排在站最前,后面景湛与君黎并排,然后是谢千澜。
一行人一边往前走,月拂泠与游淮泽一边严肃的挡住两侧。
“不要拍照,不要靠近,不要喧哗。”
“不要太崇拜我们丞相,注意距离。”
太学院和惜时学院的学生疯了一样往前冲,“啊啊啊,丞相!丞相!”
微愉扯着嗓子躲在人堆里喊:“啊啊啊丞相,我要嫁给你!”
月拂泠张开手臂拦住,表情严肃:“保持距离,离远点,虽然我们丞相深得民心,但是你们要克制一下自己,矜持点!”
谢千澜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君羽星一蹦一跳的跟着,活像个吉祥物。
两侧元宸和金焰的人纷纷皱起脸,“他们风翊到底有正常人吗?”
“这个小太监,他哪天能不疯吗?”
都嘴上说着月拂泠,实在是前几日这人太惹眼,又十分开得起玩笑,都忍不住损她两句。
但是众人的目光还是不自觉落到谢千澜身上。
谢千澜嘴角含笑,身穿白色锦衣,不坠一物,干净出尘。
如此一看,清风明月一般的风姿,好似天上的月亮,明明光亮洒落各处,却仍旧给人孤冷之感,遗世独立。
如此气质,世无其二,倒也担得起这般保护与追逐。
——
众人:她为什么每天都有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