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凌空一道身影飞来,红衣飘飘,如妖似魔。
只是那本欲落在围墙之上的身影,却在看到围墙上的铁钉后,停顿了一下,选择落在庭院中的大树上。
来人红衣银发,容貌昳丽,乍一看像个女子。
一双狐狸眼透着算计的光,眼尾上扬,仿佛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莲池,你说了本主不少坏话。”银发男人开口,声音带着诡异的空响,仔细看他的嘴巴并没有张开。
好似腹腔发出的声音。
谢千澜不说话,脸色十分冷淡。
“莲池……”颜灼等得不耐烦,簌簌落叶随风吹向谢千澜,将他的头发吹得纷乱。
谢千澜转过头,盯着颜灼,“莲池已死。”
颜灼阴冷一笑,没再继续纠缠,道:“那个小太监,你动尘心了?”
“有趣罢了。”谢千澜语气随意,似乎没当回事。
“长得很不错,我也很喜欢他。尤其看到君镜去哪都带着他,就更喜欢了。”
颜灼闭上眼睛,深吸口气,“风翊的气息终于不那么令人讨厌了,听闻风翊出了个精通农事的小太监,在他手下种什么都能活,不知道本主那一株九毒草,他能否种活?”
“九毒草以毒血灌溉,一年成草,你要杀多少人?”
颜灼毫不在乎,“一天杀一个,你自己算啊。不过本主很好奇用那小太监的血,会不会快些?”
谢千澜手指收紧,“你还有半个时辰,若还不离开皇城,皇上就能抓住你的行迹。”
颜灼笑得勾人魂魄,“不,只有一刻钟,君镜掌控风翊的速度惊人,你觉得本主要不要早些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谢千澜面无表情,“你若能杀了他,早就动手了。”
颜灼似乎丝毫不介意谢千澜的冷淡,露出十分勾人的笑,“你对本主这般冷漠,可你分明在那小太监面前笑得十分开心。”
谢千澜毫不客气,“你若想,也可以做太监。”
颜灼哼了一声,“以本主的美貌,做太监只会被君主觊觎。说起来那小太监长得不错,难得一见的姿色,君镜跟他爹一路货色,喜欢太监。”
谢千澜:“你若是来说废话,可以滚了。”
“好狠心的佛子。”颜灼懒懒靠着树枝,一条腿垂落在空中晃来晃去,两手抱胸,银发散落身后,“本主找一个叫月拂泠的女子,她在风翊,我要扒了她的皮。”
谢千澜罕见的多看了他一眼,道:“不认识,没听过。”
颜灼:“月姓不常见。”
谢千澜:“这里不是金焰国,你没本事宁杀错不放过。”
“嗤。”颜灼十分不屑,“你也跟君镜学了十成十的虚伪作派。”
他拍拍袖子,“总是对本主这般不耐烦,你会后悔的。我要走了,过几月就是渭桥之会,金焰国要赢。”
谢千澜:“风翊也要赢。”
“呵,你这丞相还真当上瘾了。”
颜灼沉默了一会,声音里的笑意消失,变得沉重,“莲池,你别忘了,佛子入世,不得好死。”
谢千澜脸色依旧平静,“慢走不送。”
一阵风掠过,院内只剩谢千澜一人,仿佛刚才的对话不过是风吹起树叶的沙沙声。
谢千澜坐了一会,风带走了他的呢喃声,“没找到人之前,我不会死。”
翌日。
祁夜辞在皇宫醒来,头痛欲裂。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什么,跑出宫殿,抓住一个宫人问:“小月子在哪?”
“回殿下,小月子这个时辰应该在御书房。”
宫里没人不知道如今有个小太监日日在圣上跟前伺候。
祁夜辞跑到御书房,把月拂泠叫出来。
两人蹲在御书房门口对话。
“我记得昨天喝醉后有人审讯了我,是谁?”祁夜辞很生气,“本太子要砍了他!”
月拂泠道:“当然是皇上干的,除了他谁能干这种缺德事?”
祁夜辞怀疑道:“我怎么记得是你?”
“不可能,你记错了!咱俩一边的,爸爸爱你。”月拂泠像是安抚自家无理取闹的孩子。
祁夜辞怒道:“本太子迟早杀了君镜,占了风翊。”
他看向月拂泠,“到时候你跟我去元宸当太监吧?我让你当大内总管。”
“谢谢啊,我……”
“小月子!你给本郡主离他远点!沉暮,杀了他!”
远处一声厉喝。
月拂泠惊喜道:“郡主!”
君黎看到她,抿了抿唇,往后一挥手,立刻有宫人抬着许多红木箱子出现。
君黎道:“小月子,你娶了我吧。”
月拂泠吓得拔腿就跑,“皇上!救命!郡主想用金钱收买我的节操!”
她冲进御书房,期待的望着君镜,“皇上,快快,到你出场了,你就用银票砸我,让我拿上百万黄金,离开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