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嗔怪的回头,“我那是带着爱意的玩笑。”
君羽星不依不饶,“你有一次火都架好了。”
月拂泠:“……那是真饿了。”
君黎惊奇道:“小十四竟然会跟你说话?他会说话了?”
君羽星看她一眼,抱着兔子在殿前台阶上坐着,又变成那副自闭的模样。
君黎不服气,蹲到他面前,“小十四,叫姐姐。我叫君黎,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君羽星低头摸着兔子,仿佛完全听不到君黎说话。
君黎看向月拂泠。
月拂泠道:“要不烤只兔子吃吃吧。”
君羽星猛得抬头,瞪着她,开口:“星栖。”
虎啸声震天,一只老虎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威武霸气。
“大黄!”月拂泠飞快抱起君羽星跑到到一棵树下,“它怎么在这?你不怕啊?”
君羽星皱眉,“你送的。”
“我……”
想起来了,君镜说他驯好送来,可他离开枫山没两天就去了北地,什么时候驯的?
“星栖,坐下。”君羽星声音还是嘶哑,一点没有五岁小孩儿的清脆。
老虎前腿弯曲,竟真的乖乖的趴了下去。
君羽星被月拂泠抱着,回头看着她,说:“谢谢。”
月拂泠:“你真信我能给你抓只老虎回来当宠物?”
君羽星:“你不能?”
再是早熟也是个孩子,被一个漂亮孩子用漂亮单纯的眼睛看着你问你是不是不行,没有人会说自己不行。
月拂泠指着老虎,“我抓的。”
君羽星看了她一会,月拂泠想起这小孩儿不喜欢别人抱他,连忙蹲下准备把他放下来。
谁知君羽星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脖子,脑袋窝进她颈窝里,小声说:“七十三天。”
君羽星另一只手还抱着兔子,月拂泠怕他抱不动,替他拖着,闻言疑惑:“什么七十三天?”
“你没来。”君羽星道。
月拂泠一颗钢铁心立刻软成了棉花糖,感受着颈窝里小孩儿软软的肌肤,声音都不自觉温柔,“我跟皇上出远门了,你知道的,我是太监,我得听他的。”
君羽星抬头,跟月拂泠脸对脸,看了她一会,说:“我也可以做皇帝,你,听我的吗?”
月拂泠突然觉得君镜好可怜,为什么每个人都想造他的反?
“额,那个,五岁啊,当皇帝太辛苦了,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如果要出门,我会告诉你,好不好?”
君羽星从她怀里挣脱落地,冷着脸,“我不叫五岁。”
“好吧,五岁。”月拂泠还想说什么,及时住了嘴。
看在小屁孩儿似乎很想念她的份上,暂时不气他了。
君黎在一旁,看了看月拂泠,又看了看君羽星,最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跑了。
把君羽星哄睡后,月拂泠终于得空回司监院。
结果却在路上碰到钱来,钱来正在吩咐手底下的小太监,“皇上寿宴,自然是赵美人和樱贵人陪伴出席,赵美人的服饰咱家亲自送去,樱贵人的你去送。”
月拂泠凑过去,“钱总管,这樱贵人是谁呀?”
钱来觑着她,不阴不阳的开口:“樱贵人就是樱贵人,此次皇上寿宴,傅家花了不少心思,樱贵人是傅家女儿,当然要出席。”
月拂泠扫了眼那放着衣服首饰的托盘,扫到边上玉牌上的三个字:傅落樱。
八卦之魂战胜了睡眠之神。
月拂泠道:“不如我去给樱贵人送吧,你说我一天天的也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
钱来哼道:“知道自己是闲人,就该来找咱家给你安排事情做,皇宫可不养闲人。”
月拂泠:“好嘞,下次一定。”
傅落樱住在漪水殿。
之前说君镜的后宫能凑齐百家姓,绝对不是开玩笑。
这一排排的宫殿,不知道住了多少美人贵嫔贵妃,大多都是官员塞进来的。
但是君镜从不来后宫,倒是让后宫嫔妃没什么争斗的余地。
漪水殿外有一廊亭。
月拂泠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一女子坐在廊亭下,忧伤的望着远处,“飞花入宫墙,残留不胜春。宫墙阻天,那么高,不见人,也不见天。”
傅落樱心头无限伤感,正逢此刻夕阳西下,更觉忧伤。
她低头拭泪,却听到有人开口:“不高,能翻出去。实在不行还可以钻狗洞,我新挖了一个。”
傅落樱疑惑的抬头,见是个小太监,勉强一笑,依旧伤感:“好久不见生人了,可见了又如何?这一路上碰到的人,转个头就不见了。”
月拂泠:“我不转头,我倒着走。”
傅落樱:“……”
“你可知,曾经有一个男人伤了我,他说要用他整个人生来赔给我。”
月拂泠震惊,上下看傅落樱,“他把你怎么了,居然要坐一辈子的牢。”
傅落樱:“?”
伤感的氛围突然就变得怪异了起来,傅落樱还想最后硬撑,见面前的小太监目光炯炯,突然觉得心累。
“你到底是谁?”
“奴才小月子,来给贵人送后日寿宴的服饰。”月拂泠观察着傅落樱。
按照钱来的说法,傅落樱应该跟傅惊寒是兄妹。
但两人长得不太像。
“原来是小公公,请进来吧。”
月拂泠刚要跟着傅落樱进殿,忽然一个黑衣人从侧面袭来,剑影闪过,月拂泠拉着傅落樱身形极快的躲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她现在身手这么利落的吗?
好像那刺客也没打算杀人。
不过此刻的情形来不及让她多想。
月拂泠忙开口道:“等等,有话好好说。我也是刺客,大家都是同行,先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