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一个眉目温和,气质儒雅的男子从里面走出,看到月拂泠几人脚步顿了顿,“几位是?”
月拂泠扭头就走,“敲错门了,赵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又温柔的人?”
男子轻笑,出声叫住她,“在下傅惊寒,暂住在表弟家,几位是来找玉成的?”
月拂泠:“对!我们是他好兄弟。”
游淮泽和景湛齐齐点头。
“请进。”傅惊寒吩咐小厮,“带三位公子去少爷的院子。”
小厮忙恭敬道:“见过小侯爷。”
被月拂泠和游淮泽挤到最后的景湛,只放了个脑袋在两人肩头,“你认识我啊?”
“整个京都,没人不认识小侯爷。”小厮道。
月拂泠看向傅惊寒:“他骂你。”
傅惊寒笑,“在下初来京都,认识的人极少,小侯爷见谅。”
景湛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几位找玉成,在下有事外出,就不作陪了,告辞。”傅惊寒对着几人点点头,出了门。
小厮带着几人去赵玉成的院子。
赵玉成正蒙着眼睛,在院子里跟一群侍女捉迷藏,满院子的嬉笑声。
小厮刚要说话,被月拂泠阻止:“嘘,我们要给赵公子一个惊喜,你带她们先走。”
小厮忌惮景湛的身份,不敢不从,连忙示意那群侍女跟他离开。
等所有人都悄声离开了院子,月拂泠三人悄悄靠近。
赵玉成蒙着眼睛看不见,猛得往前一抓,暧昧道:“小红,我看到你了,快来爷怀里。”
话音刚落,手就被人擒住,“别动!”
“谁?你是谁?竟敢擅闯我赵府,来人……是你!”
月拂泠揭开赵玉成眼睛上的布,冲他一笑,“赵公子,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呢,那我最近给你烧的纸可算白烧了。”
赵玉成双手被游淮泽制住,哼道:“你还敢回来,温曦跟我说了,她要你的命,你死定了。”
“是吗?”月拂泠甩了甩头发,“赵公子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在枫山可是还有一根针埋在你身体里,我死你也得死。”
“哼,我找大夫看过了,根本没有什么针,都是你在吓唬我!”赵玉成很生气,“吓得我几天几夜没睡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月拂泠道:“你真以为什么庸医都能找到我埋的针呢,你不信?行,你看着啊,只要我轻轻的摁一下你的肩膀,你的腰就会痛,你信不信?”
赵玉成不屑一顾,“我才不信……嗷!”
这一声撕心裂肺,刺破了赵府上空,惊起飞鸟无数。
赵玉成目瞪口呆的看着月拂泠。
刚才他看到这死太监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的腰就跟被人使劲掐了一下一样。
“你……你竟然真的在我体内埋了针!你竟然敢!”赵玉成又惊又怒又怕。
月拂泠看了眼蹲在赵玉成身后的景湛,对赵玉成说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不信我再碰一下?”
她手指点了点赵玉成的肩头,景湛捏着赵玉成后腰的肉,死命一掐。
“嗷!!!”赵玉成痛得狂翻白眼。
月拂泠重重叹气,“看你这程度,那针已经深入脏腑,再不取出来,半年后你必死无疑。”
赵玉成扑通跪下来,“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月拂泠手指探上他的腕间,思索良久,道:“还有得救,但是我恐怕没功夫救你了,你另请高明吧。”
“我上哪去请啊?我已经把整个京都的大夫请了个遍,都没查出来我体内有根针!”赵玉成急得满头大汗,“你说,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说着,急躁之下没忍住吼游淮泽:“你能不能别脱袜子?!”
游淮泽吼回去,“干什么!!我最近不臭了!”
赵玉成:“你失去嗅觉了?”
游淮泽:“你才失去嗅觉了。”
他问月拂泠和景湛,“臭吗?”
捏着鼻子的月拂泠和景湛齐齐摇头。
游淮泽顿时有了底气,吼赵玉成,“听到没?!不臭!”
赵玉成要疯了,“你们都有病吧!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痛快?!住脚!我荷花池里有鱼!你敢洗脚?”
月拂泠问:“能吃吗?”
赵玉成:“当然能。”
“那别洗了,等会我们带点回去烤。”月拂泠说完,又道:“说正事,让我救你可以,先说温曦怎么回事?”
赵玉成总觉得自己不仅后腰隐隐作痛,小腹也痛,心口也痛,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整个人狂躁不安,语气也不是很好,“还能怎么回事?她想弄死你。她告你给她下药,想侵犯她,我作证。”
游淮泽插嘴道:“可那时她已经告诉皇上,是你下的药,皇上还把你关了起来,怎么又变成我弟下的药了?而且我弟一个太监怎么侵犯她?”
“你弟?”
游淮泽冲月拂泠扬了扬下巴。
赵玉成一脸烦躁,“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就是温曦说那时候你威胁她说药性没解,让她嫁祸给我,她害怕,所以听了你的话,她说你想把她变成你的玩物,反正先帝在时,那些太监玩宫女就是那样的,大家都知道,玩死人是经常的事。
然后现在过了两个月,她意识到你在骗她,就要告你。你一个太监,敢染指郡主,怎么都是死罪,还打我,哼,我外公特意跑来京都给我撑腰,你…嗷!”
月拂泠轻轻一点赵玉成的肩膀,景湛随之一拧。
赵玉成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腰都痛麻了。
“我错了我错了,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先把针取出来?嘶,好痛。”
景湛在北地干了不少农活,劲可比以前大多了,赵玉成细皮嫩肉的,根本受不住。
月拂泠十分惆怅,“我也想给你取啊,可是现在那针位置太深,要慢慢往外取,我哪有时间。三天后,我就要与丹棠郡主对簿公堂了。”
“我改口!”赵玉成忙道:“我就说温曦故意勾引我,因为被你们撞破,她恼羞成怒陷害你。我之前是因为想娶她,所以听了她的话,现在不想娶她了,就不愿再替她作证。只要我改口,她就没有证据了。”
赵玉成说着得意起来,“如此一来,温曦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加上我听说她在北地犯了错,皇上肯定会处置她。”
月拂泠鼓了两下掌。
果然,恶人还得恶人才知道怎么磨啊。
她感叹道:“你跟阎王爷指定有点关系。”
赵玉成警惕,“什么意思?”
月拂泠:“居然没一道雷把你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