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人坐车回到家,原本热闹的洋房,爷爷奶奶突然住院显得冷清了厉害。
杨美娇有些自责,“我现在真担心,只要到了周末,大伯、二伯就拿咱们回家为借口回来烦老人家。”
史桥安也预料到了这事,大伯想换工作,他做到如今的位置,靠自己的能力想进市委班子绝无可能,就只有借老爷子势力将他推上去,所以他势必会常回来烦爷爷。
二叔面上看着不争不抢,却是一个不落人后,很怕便宜被大房独占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在爷奶面前提小孙子孙女想放在老宅的事了。
爷奶暂时住在乡下也好,我们月底回去看他们一趟。
杨美娇心中却是想着另外一件事,如果大伯真的要对桥安动手,爷爷会如何?
她趁着保姆休息的时候,给家中打了一个电话,这一次通话时间很长,她将史家的事情和爸爸详细讲了一遍。
“爸爸,我也没想到桥安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现在看起来很乱,每个人表面都很热情,可背后人人又都在算计,尤其是大伯,他有意想搞桥安。”
她把史桥安听到的对话和爸爸学了一遍。
杨爱国沉了脸,“当初史老爷子可没说让你们去沪市上学还有危险,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能同意你们在那边发展。”
刘秀娟这时心里不好受,挤兑丈夫,“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咱们得替小史想想主意才是。”
“想啥主意,他们要是敢生事,就挑了他从政生涯的错处,一封检举信递到省纪检委,他是龙也得盘着,一虫也得老实趴着。”
杨美娇沉默,好半晌她说:“现在只能希望爷爷能狠得下心来查大伯,如果爷爷下不去手,我和桥安现在的时间和能力,是真的有一些受制于人了。”
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在东北,她只需要承受劳动带来的压力,解决同志之间的矛盾就好了。
到了沪市,杨美娇第一次希望能快快成长。
杨爱国思虑了一会说着,“不用怕,爸爸在沪市也是有同学在的,家里永远是你坚挺的护盾,你只管好好学习就行。”
打过电话,杨美娇的心情好了不少。
晚上两人难得在一起平心静气地聊了许久。
史桥安也终于有机会解释清楚那一晚到底因为什么没有回宿舍。
“美娇,我发誓我晕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做。”
杨美娇靠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享受二人难得的温存,“我知道,这事不用再提了,以后有事我们提前商量。”
她想到一句俗语,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就因为她和史桥安一直闹情绪,才让昌妙珊有机可乘。
一夜,二人难舍难分地互道了晚安,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吃了一个温馨的早餐。
史老子是行动派,说回乌苏老家连日就出发了,史福生他们去医院扑了个空,再回洋房又扑了个空,他们连洋房的大门都没进去,只门卫告诉他们,老领导离开沪市,去外地休养了。
史福生坐上自己的专车,上车就骂了一句。
“妈的,不是亲生的就是隔着心,这是防着我呢吗?”昨天说生病要住院,饭没吃两口,酒只喝了一半就撤了,现在门都锁了也没告诉他们一声。
看了看手里的点心匣子,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老子这孝心给谁看呢。
他骂骂咧咧上了车,专属司机在倒车镜里看了一眼领导,说了一句,“史局,老爷子不在,不是正好吗,您昨天和属下说的那事,刚好趁此机会就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