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丢人的事,被她这样大方得体的回复后,昌家人的脸面都找了回来。
昌东莱觉得这个孙女还算聪明。
胡希月对女儿的反应很满意,笑着说:“菜都凉了,今天这佛跳墙在它处可是吃不到的鲜,小史你尝尝。”
昌妙珊对史桥安生了怨恨心,可一顿饭下来,那份痴恋还是比怨愤占比重,没办法,像他这样长得好,家世好结婚后又不用伺候公婆的男人,万里挑一也找不到了。
昌妙珊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就算是结婚也可以想办法拆散他们,何况只是订婚。
饭后史家人都走了,他对父亲说,“爸爸,我想进复旦,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昌纪山看着女儿,“没死心?”
昌妙珊高台了下巴,“服输两字,女儿从来不知道怎么写!”
昌纪山宠溺地看了一眼闺女,“好像的,这份不服输的精神爸爸很欣赏,你有信心拿下那孩子吗?”
昌妙珊手不经意地放在肚子上,“不接近当然没有,到了一个学校上学,女儿不信没机会。”
昌纪山点头,“别太过,他和米国的那些男孩子不同,祖国的青年骨子里都传统,你要学会示弱,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他才会注意到你。”
他心中想着,这件事只要拿下史桥安,不管史家人是否会出力,史家背后的关系自动就能为他所用。
“爸爸看好你,只要你俩能结婚,你毕业后想做什么爸爸都答应你。”
昌妙珊垫起脚在爸爸脸上亲了一口,“爸爸最好了。”
……
另一边,杨爱国没有上班,和父亲坐在书房密谈。
“父亲,小健的事情调查清楚了?”
杨明宪点了一支烟,“小健的上级团长叫昌耀辉,是淮莱军纪委堂弟的小儿子,第二十三军直属淮莱管辖,他会被人挤兑诬陷也就不难解释了。”
杨爱国紧握成拳,“那怎么,这小健这口恶气就这样忍了?”
杨明宪老爷子戒烟很久了,今日却是犯了烟瘾,“再等一年,昌家最高的那位再一年就和我一样退居二线,昌耀辉也会面临调任的问题,这期间我会找人想办法将他的关系引荐到辽东,这个仇咱们老杨家一定报回来。”
杨明宪的人脉、权势皆在辽东,想插手淮南,尤其是和淮南军纪委一把手有关系的亲属,扳倒对方太难。
这种事只能慢慢等机会。
杨爱国知道爸爸尽力了,他一辈子都在求稳,与昌家这种半个家族都在军方的世家争斗,没有胜算他不会出手。
既然是昌耀辉那臭小子一个人的错,那就先让他一个人来承担杨家怒火。
杨健完全不知道父亲在为他做这些事,今日他要请老妹和陈盼弟吃饭。
陈盼弟回海城了,风尘仆仆地下火车,去羊城前原本圆润的脸,此时瘦出了尖尖的下巴,半个月连坐火车的事情可不是谁的身体都能受得住的。
可陈盼弟丝毫疲惫感没有,不但没觉得累,两只眼睛神采奕奕的,整个人比当初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还要兴奋。
三人在春辉大酒店的一个包间里,饭菜已经上桌了,谁都没有急着动筷。
杨美娇端着一杯橙汁,“盼弟,这一路辛苦,我敬你。”
她身边摆着三摞厚厚的大团结,这一趟倒腾布,足足赚了两千六百六十块。
这里还有八百块钱的布是卖给育苇场乡亲,没有赚钱。
她脸颊激动地泛红,举着酒杯,“美娇,付经理这一次找了四位供销社的经理,他们嘴上没有明着说,我听那意思是不想放到供销社卖,我走的时候还说,要是还有货直接联系他们,他们有多少都能吃下。”
杨美娇看着三哥,“三哥,这条线盼弟可帮你淌出来了,虽然付生可以信任,但你每一次给他们送货都不要超过五千的量。”
“为什么?”
陈盼弟想了想,给三哥解释:“五千块钱按的进货价算,是四十匹布,刚好卡在铁道托运提升价之间,一次托运运是二百元,超出一匹也要多交一百元。”
“这么不合理?”
陈盼弟点头,“我走这一趟,将他们铁道的套路都摸清楚了,就是这么黑。”
杨健算了一下,“可四十匹布才一千三百多米,咱们一米才赚四毛钱,发一次货才赚五百来块钱,刨除运费就只有三百了,太少了。”
杨美娇忍不住翻白眼,三哥现在是见过大钱,看不上小钱了?
这样贪心可是容易出事的,她嗔道:“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