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娇被三四个人隔开在后面,但不妨碍她看到了一切。
“盼弟,钱,你的钱。”杨美娇这么一喊,偷儿摸到钱扭身就往外跑。
陈盼弟已经慌了,她的全部身家都在那张帕子里,就这样被人摸去了,她还去什么羊城。
“抓偷,抓小偷啊!”她人想往下冲,可是着急上车的人太多了,没有人管她是否丢了钱,生生给挤进了车厢里。
“让我下去,让我下去啊!”陈盼弟要疯了,眼泪哗哗往下流。
那是她省了两年多攒下的钱。
那是她回家天天喝稀粥都没舍得花一分,留着上大学用的钱啊!
三百二,三百二十块钱啊!
她的一切,她的所有了。
“让我下去!”她歇斯底里地喊。
有人见她可怜,劝着,“姑娘,你现在下去也追不上人了,还会错过火车,再一会可就开了。”
“不要,让我下去。”
上车的人少了,她终于有机会挤下车。
海城到羊城的火车票一趟硬座二十八块,她宁可损失二十八块,也想抓到那个偷。
“盼弟,上车,我哥把钱找回来了。”杨美娇一手拎着她小巧的行李袋,一边推着人上车。
“真哒?”陈盼弟的眼泪还挂在眼角,激动地死死抓着杨美娇手臂。
杨美娇回头,杨健捏着一卷东西向她们招手,脸上扬着大大的笑,远远就喊着,“追回来了,上车上车。”
此时,杨健的笑是那样的温暖,一下子就射进了陈盼弟心里,她才发现,美娇的三哥长得好帅啊!
高高的个子,健康小麦色的皮肤,一张脸帅得挑不出缺点,就像最近电影院门前张贴出来海报,里面的那个男明星。
杨美娇推了一下发呆的陈盼弟,“高兴傻啦,进去啦,还要找乘务员补卧铺票呢。”
这次走得急,没买到卧铺票,本来找大伯帮忙也一个电话的事情,可她宁愿坐硬座也不想求他们。
许桥安在走时给了她一张条子,是史爷爷后来找人开的,说是拿给乘务员就能补到卧铺票。
火车动了,最后一刻一只提兜被甩上车,随后杨斌一个急跑跳上来,狠狠喘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差点和你们错开一趟车。”
杨斌冲上来,一下子就与两人拉近了距离,男人身上爆发出来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充斥满小小的过道,陈盼弟的脸刷地就红了。
“三,三哥,谢谢你了。”她跟着美娇一起叫三哥,又有一点不了意思。
杨健没想那么多,将手绢递给她,“你数数,少没少?”
陈盼弟咬着唇,默默接过来,背转后身打开手绢默默一数了一遍,一分都没少。
再转过来时,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三哥,我都不知道咋感谢你了。”
杨健不在意地说:“自家妹子不用谢,今天算那小子幸运,我急着赶车没功夫收拾他,被我打了一顿给放了,但凡有一点时间,我也得让他一被子得个教训,再不敢偷东西。”
他没说,他把人家手腕打骨折了,让他摸人家小姑娘的腰,要不是急着赶火车,今天那个臭小子就是流氓加小偷罪,打断他的手臂是轻的。
杨美娇终于发现不对了,盼弟的脸咋那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