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苇场的账清了,杨美娇今天来办的大事也算完成了。
红旗镇就那么大,派出所挨着信用社,电话打完没五分钟警察就来了,一进来就将信用社无关紧要看热闹的人都给清了。
一进来态度就极其强横,看到杨美娇的时候,年纪大的警官愣了一下…
王治看到姐夫,心里松了一口气,用比窦娥还冤的语气哭喊。
“孙警官,孙警官可要替我作主啊,这两个土匪要打死我了。”
孙庆年一进来,看到杨美娇眉头就皱了一下,没办法,这位杨知青太有名了,谁招上都没得好果子。
再看地上跪着,手被反绑,被打的直接没法入眼的猪头是谁,叫他姐夫?
王治?
“这是咋了,被打劫了?”
“孙警官,是我们报警,你觉得我会是打劫信用社的嫌犯吗?”
王治呆了一下,姐夫和这个女知青认识?
孙庆年立即打着哈哈说:“诶?杨知青怎么也在这里?竟然是你们报警?”
王治指着杨美娇,“孙警官,不是他们报警,是我报警,他们俩个施暴,在信用社经理办公室,打我信用社负责人,我现在就告他们施暴,打劫未遂!”
杨美娇撇撇嘴,王治是想仗着被打的这个状态诬告了,要真是这样她们还会主动报警?
真当她杨美娇不敢豁出去?
孙庆年听了王治的话点点头,“行吧,你们各说各有理,看来也不简单两句在这就能处理的,现在所有人都和我去一趟派出所吧,把为什么打人,因为什么发生冲突的过程说一遍。”
杨美娇喊了一声:“等下,我还有一样证据没有拿。”
孙庆年认识许桥安,也知道杨美娇是个能人,在县里有靠山,他不敢用对付普通百姓的态度对她,给了三分情面。
“杨知青还有话要解释?”
“对,能说清楚所有事情的证据。”
杨美娇昏迷时,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王志说过,留下什么美好纪念。
她醒来后就一直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按理,在七八年这个时候,流氓罪是要判死刑的,可这个死渣男,一直能有恃无恐地干不要脸的事,那他凭借的是什么?
杨美娇一瞬间她就冲进休息室,眼睛在不大的休息室搜寻。
休息室布置很简单,一组单人衣柜,一张双人床,现没有其它了,床上藏不了东西,床下只一双平时老流氓用的拖鞋,没有她要的东西。
翻开衣柜门,看到被王治随手丢的照相机。
“找到了!”
王治这下心里是真的慌了,他顾不得让姐夫松绑,冲进休息室,“你干嘛,你凭什么翻我私人物品,杨美娇你这是在明抢!”
相机绝对不可以被拿走,里面拍的画面更不可以让姐夫看到。
“姐夫,那是我的东西,她没权拿我的东西。”
可惜,已经晚了,杨美娇已经抠出交卷,攥到手心里。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孙庆年,“他是你亲戚?”
那这个证据就不能给他了。
孙庆年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恩,他是我连襟。”
这曾关系瞒不住。
“不过杨知青,别人的财物你不能拿,请把东西交给我们警察。”
杨美娇躲到了杜春生身后,笑得意味深长:“对不起,孙警官,这里面有我为什么正当防卫,杜同志为什么帮我出手教训王经理的有力证据,我现在要拿它到照相馆把里面相片洗出来,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行。”
“你这是妨碍公务!”
孙庆年拉下了脸,这个杨美娇是在公然挑衅他的权威,要不是看在许桥安的面子,他就上手抢。
杨美娇笑了一声,“孙警官,您可别糊弄我,以为我不懂法,你和他是亲戚,就要避嫌,他的案子您现在没权利插手。”
她忽然又说:“何况,你不想知道你的好连襟是个怎么样的畜牲,还是说,他一直无法无天,非礼女同志,是有你这个警察姐夫在背后护航,才能有恃无恐?”
非礼女同志?
护航?
孙庆年发现事情大发了,自己这个妹夫干的事,是吃枪子的罪,他若包庇,自己这身警服也别想穿了。
他看向王治。
王治拼了命的摇头,“我没有,姐夫你可得相信我,我哪能干那样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