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娇简直服了这个老太太,怎么跟个阴魂一样,哪里都有她?
王保和也怒了,“程婶,你这说是的人话吗,什么叫小杨贿赂我?”
正是下工的时间,场前人多,不一会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刚巧碰上程老太太又作妖,一个个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热闹。
“我亲眼见到的,怎么就不叫贿赂,钱还攥在你手里呢!”
王保和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又觉得自己借钱有什么错,便拿出来给她看。
“我就算是场长,也有要用钱为难的时候,我开口借钱,怎么就成了收取贿赂。”
“啊呸!借钱?一早上我们找她借钱,她死活不同意,还拿扫帚赶我们娘三,到了场长这,就主动塞你手上,这不是贿赂这是啥?”
她见围上来的乡亲多了,跳着脚嚷。
“场长要借钱,出纳就拿,我们要借钱,一百块钱要多给五十的利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就是欺负咱们平头百姓,你们就是黑了心了。”
百姓一听都议论开了。
“平时看小杨是挺好一同志,她这样工作的吗?”
“哎呦,难怪她一来就当了出纳,原来背地里会讨好领导。”
“你们看她穿得、吃的、用的,指不定这钱是哪来的。”
议论声不大,可句句都在批判杨美娇的人口。
杨美娇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今天这屎盆子不摘清了,她在这场里也别想呆了。
“什么叫多出五十块钱的利息,我没答应过借你钱不假,但是从未提利息这事,更不可能多收你五十块钱!”
程老太越想自家借一百就要多还五十的利息,越想越生气。
钱还没赚呢,先背了巨债,让一辈子手里没见过钱的老太太咋接受。
“要不是你势利眼,不借给俺家,俺们家至于借五十利息的钱。你就是个势利眼,扒着领导往上爬的小贱货。”
杨美娇气得手指痒,她想撕烂这个老太婆的嘴,让她再也不能满嘴喷粪。
可她不能这样做,只道:“今天你把话说清楚,如果不说清楚,你就是诽谤是诬蔑,我要告你。”
王保和沉下脸,也是被气得不轻。
他平时为人谦和,说话对谁都客气,今个也忍不住质问。
“婶,你是我长辈,我叫你一声婶。今天咱们就站在这里把话说清楚,这钱是小杨私底下借我家用,没占公家一分一毫,借钱是情份,我欠杨知青人情,至于你说的五十元利息,既然和杨知青没关系,你就不要扣黑帽子给人家。”
“大伙瞧瞧,还说他们没关系,这就是有钱的好处,我说啥了,你就护上她了?还想告我?证据都在那呢,你俩敢告我吗?”
她嘴角唾沫翻飞,走到众乡亲面前扯着嗓子嚷,“借场长是人情,借咱们平头老百姓就不行了?我们一早到她家,又是求又是拜的,她杨美娇就是不肯帮忙,要不是牛……”
她话说一句,忽然哑巴了。
转口,“要不是我家亲戚借俺们钱,我家的难关还过不去了呢。”
杨美娇却听出了门道,她扯住老太太的衣服,让她转过来看自己。
“所以,牛致富借了你钱,还要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息,对吗?”
老太太没有心机,除了会搅屎,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将牛致富卖了。
“俺没说,你别瞎猜。”
杨美娇却笑了,“牛致富在我这里称家里亲戚重病,急用一百块钱,写了一张百分之三十利息的借据,转头他收你百分之五十的利息,所以你觉得他是好人,我不借你钱就是恶人,对吗?”
老太太别的她没听进去,三十和五十的区别她听出来了。
“啥?”她缓了好半天的神,总算反应过来。
“好你个王八羔子小兔崽子,难怪不让老娘我说出去,里外里你就黑了我二十块钱,看我不找棍子抽你。”
杨美娇被老太太气得直闭眼睛,努力吸了两口气,这个老太太真是恶心死人了。
王保和听得云里雾里的,“小杨,什么五十块钱利息,牛致富从场里借钱了?”
杨美娇惊愕,“场长你不知道?他写的借据上盖了公章,征得你同意,我才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