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娇伸手点他的胸口,“我这里有啥不放心的,倒是你,敢把自己累坏了,回来我可不管。”
听到杨美娇说狠话,许桥安俯下头就在她唇边啃了一口。
可不踫还好,一旦踫上哪还分得开,杨美娇一下子就搂上了他的脖子,二人纠缠到了一处。
许桥安的吻越来越霸道,直到杨美娇站都站不住,跌在他怀里成了一摊春水,许桥安才不舍地松开。
“真想明天就结婚。”
杨美娇嗔他一眼,“想得美,之前的约定可作数的。”
许桥安长长叹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早晚憋出病来。”
杨美娇晓得他在说什么后,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火烧云,推着人往门外赶,“时间不早了,你再不过去就晚了。”
许桥安出了房门,一个人站在风口吹了好一会冷风才将那股邪火压下去。
他惆怅地看了一眼,长长叹了一口,这种日子要忍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平复心情后,他叮嘱,“你在家注意安全,要是害怕就叫陈盼弟过来陪你。我得空了就回来。”
杨美娇冲他挥手,“晓得了,你也注意安全。”
那边上工早,许桥安不得不一早就离开,杨美娇看着他骑自行车的身影远了,心里有一丝怅然若失。
俞大娘站在墙头跟她说话,“美娇,听说你今天要去场办上班啦?”
育苇场不大,有个风吹草动一晚上就能全知道,见俞大娘问,她点头。
“是啊,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呢。”
俞大娘让她凑近一点,小声道:“牛会计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不让你动的帐本,你最好也别翻,早前场里也有出纳的,后来被他告发说贪了公款,不但被罚了钱,还被赶走了,可得罪不得。”
杨美娇并不知道这些,许桥安也没告诉她。
“那人真的贪公款了吗?贪了多少?”
俞大娘说起以前的事,压低声音,“钱不多,事大,只有十五块,被整得贼惨,现在那人估计都没放出来。”
杨美娇惊得张大嘴,十五块钱?!
“大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俞大娘仔细回忆,“大概有七八年了吧,那人也是真倒霉,一辈子都毁了,被抓的时候喊着冤枉,嗓子都喊哑了,可惜,证据确凿,谁也救不了他。”
七八年,那岂不是刚刚运动初期,难怪会判那么重。
“这事,和牛会计有关系吗?”
俞大娘撇着嘴,叮嘱她,“不和他有关系,这么多年咋没有人敢再坐那个位置,都怕了。”
杨美娇心中一沉,牛致富看着本本份份的,真的有这么狠吗?
他是不想有人监视呢,还是被抓的那个人真的手脚不干净?
不管是哪方面,有了俞大娘的提醒,杨美娇心中有了警惕。
她将自己准备好的本和笔都装进背包里,一路上和乡亲们打着招呼,走了场办公大楼。
会计室在走廊深处最里面的间,到了门口,她敲了敲门。
“咚咚咚!”
明明门嵌着缝,可里面没有人应,她轻轻推开门,牛会计头也不抬,黑沉着一张脸,盯着桌上的账本。
“我没叫你进来。”
“牛会计,场长让我今天到这边来上班。”
杨美娇笑露八颗齿,礼貌又客气。
牛致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扫了一眼办公桌。
“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杨美娇看了一眼和他办公桌并起来的那张,“这里可以收拾出来我用。”
“唉,你别动,这些都是帐本,动乱了,少了哪一页都是大事。”
杨美娇好看的眉头便拧成了一个疙瘩,她耐着性子道:“不会乱,我按顺序收……”
“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怎么听不懂话,我说不能动就不能动,会计的帐本是别人能踫的吗?这里少了一页,就是多少人少了一天的工钱,他们上门来找麻烦的时候,你顶着骂嘛?”
杨美娇咬了下唇,转身摔门就出去了。
牛致富冷笑一声,“小丫头片子,一张小小的桌子就能整治你。”
他得意的笑还没落下呢,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杨美娇没给他客气,自己推着桌子进了门。
“诶,你做什么?”
杨美娇睨了他一眼,“你是会计,我是出纳,咱俩是平级关系,我就有权利坐在这间屋子里,既然你的桌子你霸占,那我自己搬一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