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和一听急了,这小子真敢说啊,自己现在啥德行啥口碑他自己真不知道?
懒惰、一身恶习、自私到人缘差,让这么一个人当队长,还不全是骂他这个场长眼睛瞎了?
你不适合的话还没说出口,邱升就腆着笑凑到近前了。
“叔,你让我这样闹腾,又不用我还钱,还不是为了你家小静能去镇上做饭,你这点私心可不该有啊,我要是说出去,场长一辈子的好名声就崩了!”
王保和捏着烟,手指气得发白。
他第一次有私心,也是为了闺女。
人家聂卫平对他家小静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再不制造一点二人接触的机会,就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好青年属于别人?
这个邱升,真不是个东西,帮他解了围,还了钱,反过来还要逼自己给他安排队长的职务。
他虚眯了眼睛,眼底有藏不住的愠怒。
邱升可不管那些,他只要实际的好处,他要在育苇厂过得舒坦,整日被人排挤的滋味,他受够了。
“叔,我向你保证,你给了我这个队长的位置,以后我再不出去打牌,工作也能安排的妥妥的,让你不操半点心。”
王保和见他死皮赖脸,就怕一个不答应就把自己给闺女谋私的事说出去,那他还咋当这个场长。
“把你的保证书拿来,我先瞧瞧。”
邱升撇嘴,“您还真叫我写啊!”
闹了半天,他那张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写。
“你不写,我怎么把队长的位置安排给你,写,现在就写,然后拿上你的保证书,晚上就召集所有知青开个会。”
闹腾了一早上,杨美娇的假也没请成,还是跟着大家去湖边打水灌田,她腰疼,力气也小,打十次也不如人家拎回来的一次水多,大家照顾她,让她留下灌田。
许桥安负责更远处田地的灌溉,他拉水的时候,每次就将杨美娇该挑的那份备出来放在地头,大家见此也就没有人对她有意见了。
到了晚上,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子,顶着腰酸背疼向回走。
陈盼弟还在骂邱升,“我就该问他要医药费,一整天我都不敢用力,总觉得胸前的肋骨疼。”
杨美娇担心她肋骨被踹裂了,劝道:“要不我陪你去县里医院拍个片吧,要是真的骨裂了得养着才成。”
陈盼弟直摇头,“算了,就他那德行,我就算是骨裂了也不会赔我钱,说不定又要吵起来,才写了保证书,我可不想再被场长点名教育了。”
遇到不要脸,脾气又暴躁的,确实只能躲着。
原想着回去吃过饭好好歇着,就听头上方的喇叭响了。
“育苇场的知青们,育苇场的知青们,到场办前广场集合开会!到场办广场集合开会。”
杨美娇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是早上的事还没完吗?
众人只能歇了休息的心思,拖着疲惫又等着开会。
十几分钟,所有人终于聚齐了,王保和从大楼里走出来,让大家意外地是,邱升竟然没去上工,和场长一起出来了。
陈盼弟贴着杨美娇的耳朵小声嘀咕,“这个小人,肯定在场长面前告了一天的状,要是再拿我们说事,我就去医院拍片子,然后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