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二一直在郁闷这么好的事场长不安排他去,安排了许桥安,人家竟然不想去?
他挤开身边来来到许桥安近前,“这么好的机会,你干啥不想去?”
许桥安神色很平淡,“没啥,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许桥安不去那就空出一个名额,没被点到的人纷纷闹腾起来,都争抢着希望场长换自己。
王保和沉着脸,一脸严肃地盯着下面的人,“我先前就说了,叫谁去那是有考量的,今天这会先开到这,都先散了。”
众人呼呼啦啦散了,王保和阴沉着脸叫住许桥安。
“小许,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程老二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也跟了上去。
许桥安一进办公室,王保和就忍不住脾气了,“小许,你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说一下理由。”
许桥安的理由非常简单,就是春耕了,以后没一日是轻闲的,他走了美娇的活就没有人帮衬,他不放心。
再说,他不差那点钱。
但他不能这样说,他委婉拒绝着。
“场长,场里有更多人需要这份差事,我就干从前的活就行。”
王保和气得拿手指着他,“我安排谁比你合适?十里八乡走到哪都有你的朋友,都能说上几句话,那么多村的人一起干活,免不了就有分歧有矛盾,叫上别人谁行?一个个家里炕头咋呼的欢,一让他们顶上去和人说句话,就磕巴的老子娘叫啥都能忘。”
那是别人的事,和他没关系。
但许桥安没有说,他只是沉默。
王保和见他油盐不进,越发生气,“场里的利益和名声是第一位,场里安排你啥工作,你服从命令就是了。”
许桥安不以为意,“有聂卫平呢,他能力比我强!”
程老二站在办公室门外偷听,见许桥安铁了心不想去,他觉得机会来了,钻进办公室。
“场长,这活不行我顶小许名额去咋样?我干活也有一把子力气。”
王保和忍不住气笑了,“程老二你倒是比别人机灵,晓得跑这里找捷径了。但你不行!”
程家搞大棚,虽然场里垫了钱,可原本说好五家承包,这钱就得五家人出,现在还欠着场里钱呢,他咋不急。
“场长,我咋就不行了,那全场干满工分的人没几个,我也是其中一把子好手啊!”
王保和想说他,能干是一回事,脾气暴躁你也能排上数。
他没好气地数落:“好瓜不能一家独享,大棚种植落到你五家,你们就比旁人先得了赚钱机会,现在我再把修路的活安排给你,这场长的位置我也给你坐得了呗!”
程老二见场长急了,陪着笑脸:“场长你别生气吗,我也没考虑那么多,就是想着咱力气够。”
王保和却继续道:“我丑话说前头,那菜棚子是你们五家的活计,不是场里的任务,田里该干的活你一样不能少,还要抽时间照顾菜棚子,别什么事都落你媳妇一人身上,你也想着多分担一点!”
程老二不住地点头,“我知道,我哪能不上心呢,我操心着呢!”
得不到好处,还被数落一顿,程老二先走了。
许桥安也想走,王保和让他坐着,今天他也犯了牛脾气,就想不明白许桥安为啥要拒绝,“今天不说清楚理由就不准走。”
牛会计把门敲开了,“场长忙着呢?”
王保和以为牛会计找他有工作上的事,便让他进来。
“有事?”
牛会计看了许桥安一眼,“小许,你还有事吗?”
许桥安早就想走了,借机站起来,“你有工作忙,我就先走了。”
他走前瞥了牛会计一眼,他那手一直在怀里,衣服下肯定藏了东西。
许桥安出去的时候,看到鞋带子开了,蹲下身子系,恰好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隙,里面的谈话就被他听到了。
“场长,我得了一条黄河,我也不抽烟你留着拿去招待人。”
黄河,那可是加了过滤嘴的高档香烟,不说烟票,光它的价钱就碾压其它品牌,要五毛钱一盒。
一条就是五块钱。
许桥安顺着门缝向里看了一眼,看着背影肥壮的牛致富,眼神莫名地晃动了一下。
“牛会计,你这是做什么?”
牛致富讨好的笑声飘出来,“场长你可别误会,真的是意外得了一条烟。”
“你是为你侄子进修路队的事过来的吧,他太瘦了,连担子都挑不动,那活他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