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介意婚前有什么,成年人嘛,相爱后,发展到那一步,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这个年代不允许,许桥安又大男子主义,真的发生关系了,他必要张罗结婚。
城里的父母每次写信都会叮嘱她,不能在这边搞对象,要是突然结婚了,一定会吓到他们的。
她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得到父母认可和祝福的,更希望让父母看到许桥安的优秀,而不是一开始就对他有偏见,所以这事不能急。
许桥安下了面条,杨美娇却没吃几口,她觉得嗓子有些痛,又吃了一份感冒药,早早睡了。
许桥安不放心,一直陪到深夜才回去,如今场院后堆了成山的苇包,冬天他要在这里守上一段时间。
夜里格外的冷,到了晚上基本不会有人走出家门。天空洋洋洒洒飘了雪,路面积了一寸多厚。
许桥安打着手电筒骑着车向回走,远处映天的火光吸引了他注意力。
“着火了?”
这里之所以叫育苇场,就是因为鹤鸣湖的四周和荒甸上长满了芦苇,因为盐碱地不能种庄稼,所以芦苇也是全场的重要收入之一,虽然今冬的芦苇已经收回了八成,还有两成没抢收完工,而着火的方向正是白天杨美娇她们上工的位置。
他心中有种隐隐不安的预感,骑车向场长家赶。
因为骑得太快,天上月光全完被遮蔽,没有发现空荡的雪面上,有一排脚印才踏过。
这一夜,全场都被惊动了。
而这时,杨美娇发起了高热,她被嗓子痛醒,全身的关节像被机器碾压了过一样,酸痛的她连站起来给自己倒一碗热水的力气都没有。
“许桥安?”
她抬头,对面的房间静悄悄的,看来他并没有留下来。
心中有小小的失落,她进了豪宅当中。
全身骨头太痛了,挣扎着又吃了一次药,将水放到床头,躺倒在许久没睡过的软床里,昏睡过去。
她也不晓得在豪宅里过了几天,墙上的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她只喝了一些水,连粥都没有煮一次。
憨憨的狗粮都吃光了,他来到杨美娇床前轻吟,听他可怜的哼叫,才晓得自己在豪宅里呆了太久。
出来后,她给憨憨倒了狗粮,又给自己熬了粥,时间慢慢撑到了早上。
高热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她的身体极其虚弱,想到许桥安会给她请假,便无所顾忌地又睡了过去。
院门外,她家的门板被人敲得梆梆作响。
“杨美娇,场长叫你过去一趟。”
俞婶子被来人喊出来,问他,“杜队长,啥事啊?”
杜队长五十多岁,瘦黑脸膛,一脸的严肃,胳膊上带着红袖标。
“昨夜苇塘失火了,场长要调查。”
俞婶暗中替杨美娇担心,着火为什么叫小杨啊?
她来到两家院墙处,对着外院喊,“小杨,美娇,你起了吗?”
憨憨站起身子,看了一眼炕上疲累睡着的主子,哼哼两声。
听到俞婶子又叫,它跳上炕。
“汪汪。”
憨憨从来不在她睡觉的时候发出声音,这会轻哼必是有人来了。
睁开眼,听到俞婶子喊她,只能出来,“婶子,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