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张了张嘴,“你咋还不领情,我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也不用你提醒,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潘红再没回头。
潘红对许桥安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那人比她小好几岁,所以这份心思就被压下去了,从来没对人说起过。
现在被人提起来,她觉得羞愤,魏英真是多事。
魏英一个人在场大楼前,孤零零地站了许久。
好,很好!
你们都以为我魏英这辈子完了,等着瞧,今日我受到的委屈,日后我定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东北的正式秋收要到霜降前后才会开始。
往年这个时候算是活最多的时节,今年场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傍晚下工时分场长给全场的人开了一个大会,汇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咱们场地处偏僻,成立前家家穷得揭不开锅,这些年靠着县里造纸厂收苇包,终于攒了点钱。”
王保和讲到场里攒到钱了,全场的人脸上都有喜色。
有人大喊,“场长,今年是不是大伙能分到钱了?”
众人一时闹哄起来,包括知青在内,也觉得要发现钱了,那样就能过一个富足的年。
王保和让大家安静,“这些年,咱们场只有一匹老马,买肥、买种子只靠这一匹马,到了春种的时候,咱们场帮犁地的牛都没两头一切靠人力。所以,咱们场党组织部商议,是时候改善咱们场的工作条件,减轻大家的负担,打算一口气预购十匹马!”
众人一听,场里要买马,不是分钱,瞬间又炸开了锅。
杨美娇问身旁的许桥安,“这马很重要吗?”
许桥安脸上也是激动,“重要,非常重要。比如拉粮、运肥,向外运苇包,甚至方便场里的人进城,都需要马车。从前咱们场就是太穷了,有多少人甚至连镇子都没去过。”
杨美娇想着,如果有了马车,等秋收的时候她是不是就不用自己背粮了?
“那确实是大好事!”
王保和再次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等咱们有了这十匹马,到了春天再让母马繁育出小马,马生马,十匹变成二十匹,二十匹变成三十匹,要不了多少年,咱们场就再也不会是现在的穷困模样!”
众人听了,比分他们钱还要高兴,各个心中激动兴奋!
王保和见众人高兴,当场点了几个人名。
“你们这些人负责将采买回来的马,安安全全地带回场里。”
他咳嗽了一声,“咱们马上有自己的马了,但是马还没有住的地方,所以这马厩得盖起来,马草也要准备出来。这些活我现在也安排一下。”
大会散了,知青们又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
聂卫平看了一眼众人,“这盖马厩的活如今咱们分了一部分,盖马厩咱们不会,但这挑土、脱坯的活就要挑起来。场长说了,还有打马草的任务,这个活就安排给你们女知青了。”
杨美娇蹙眉。
不是她娇气不想干活,打马草要走出十几里地,她的脚腕受伤了,根本走不了远路。
聂卫平似是看出她的为难,点了她的名。
“小杨同事,我见你走路好像有些吃力,打马草的活你可以不用干!”
潘红看了一眼杨美娇身边放的拐,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咱们都是一个队的,照顾同志是大家都有的觉悟,可是让杨美娇这样闲着,又要有人说咱们知青娇气,而且这脚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总不能一直歇工啊!”
杨美娇笑了笑,“一点小伤,还不至于歇工。”
聂卫平纠结,“要是伤的厉害,不如留下给大家做饭?也算你一天的工分,你看如何?”
潘红当下反对,“小杨一直不和大伙一起搭伙,让她做饭不是难为她吗,再说,不用走路的活不还有一份么。”
聂卫平犹豫,看了一眼杨美娇,“确实还有一份工,不累,合肥,你能干吗?”
杨美娇确实不想给大伙做饭,二十几人的饭落在她一人身上,还不是只做一天,累还不落好。
“合肥是什么?”
潘红轻笑,“其实特别简单,就是将家家户户挑出的炕灰混合成肥,来年用来给地上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