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桥安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安。
以前那院子他住,半夜不锁门都没有觉得不安全,可现在住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不但人娇弱,长得还漂亮,真有坏人她该怎么办?
他想到村南头和周强打牌的那帮混子,一个个二十来岁,整天游手好闲,哪个看上去都不像好人…
还有他家后院那个田二赖子,好吃懒做,上一天工歇三天…
想到自己家厨房那扇北向的窗子没有插销,窗子开的也低,要是有心人想钻窗户…
他哪还躺得住啊!
披上衣服趁着夜色没人,翻了杨美娇的院门。
都十点多了,小姑娘房间的蜡烛灭了,怕惊醒睡觉的人,他转了一圈在窗户下的长凳上躺了下来,打算这样将就一晚。
许是白天那四十里路太累,躺着躺着就从凳子上翻到了地上。
“咚!”
“谁?”
许桥安懊恼,咋睡着了,不想惊动小姑娘的,还是惊动了。
“是我!”
“…”
杨美娇怕得手指尖都在发抖,没有听出是谁,本能地捏着电击棒,手电筒的光亮照着门上得插销,只要那人敢进来,她就弄死他!
她将电击棒开到最大瓦数,电不死他也要电死他!
许桥安见小姑娘不应自己,门口的亮光也没有走的意思,他又应了一句。
“别怕,我在院里守着呢,你安心睡,不会有危险的。”
杨美娇这一次听出来了,是许大哥的声音。
她拔了门栓,手电打在男人脸上,果然是许大哥。
许桥安被刺得用手挡眼睛,她这才想着移开。
她声音里的抱怨,还带着一点点哭腔,“真的是你,吓死我了。”
许桥安见她要哭,想劝不知道怎么劝,想哄也不会。
急得直挠头,“我见你害怕,就想着在这守着你几晚,没想到会惊动你。”
杨美娇明明害怕的指尖都是冰的,听到他的话,心中的惧怕都被感动替代。
“哪有你这样的,你守在院里我也不知道…那你咋睡觉吗?”
许桥安指了指那长条凳,“睡这个。”
杨美娇看了一眼,“睡这个哪行!”
许桥安傻笑,自己都不晓得见到小丫头,他心里的那份踏实是咋回事。
“没事的,我在哪都能凑合。你睡觉吧,我就在外面。”
她哪能让人睡外面啊!立秋后东北早晚温差不是一般的大,深夜的气温已经降到十度以下了。
“这是你家啊,哪有睡外面的道理,进屋睡。”
“那不行,我不能坏你名声。”
杨美娇才没想那么多,两人又不睡一个房间,咋就坏名声了。
“那么多屋子,一人一间咋了。要是这样就有人嚼舌根,其他村里插队的女知青住的老农家男人都死绝了?”
许桥安被她一句怼得说不上话来,“那,那不一样!”
“咋就不一样了,你怕我有危险,我还怕你冻生病呢!进屋住,我说了算。”
她睡东间的小屋,空出的西间也有炕铺,原本那就是许桥安的房间,只是几年没回来睡了,被子都返潮的厉害。
他本想着凑合一晚,杨美娇后脚抱了一套松软的棉被过来。
“你那被子都多久没用了,不能盖了。我妈怕我在这边吃苦,一年四季的被子都给备全了,这套你先用着。”
许桥安拒绝,“那咋行,我这一身的臭汗,再把你被子盖脏了。”
杨美娇丢下被子,白了他一眼。
“我都不嫌弃,你怕啥。脏了我再洗,你盖着就是。”
小姑娘奶凶奶凶的,许桥安可不敢不听话。
只是他盖着小姑娘的棉被,那被子从里往他鼻孔里钻的香味让他一阵心猿意马。
“这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