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娇这一日经历了太多,惊吓加体力透支,睡得很沉。
许桥安唤了一声没人应,只感觉身上背的人不住地往下掉,他无奈地叹口气。
“心还真大!”
躺在陌生男人背上也能睡着,就不怕把她背野人沟里给卖了。
不过想归想,许桥安还是掂了一下,将人又向上蹿了些许。
杨美娇梦到老妈给她做了糖醋排骨,她呵笑出声,压着的嘴角丢人地流出口水。
许桥安全身都被汗湿打透,只想快一点将这女人卸下凉快一下,好不容易到了场大院前,他唤了两声。
“到了。”
“喂,你醒醒!”
杨美娇睡得正香,老妈的排骨做的真好吃呀,她张开嘴对着眼前的排骨咬了口。
许桥安只觉得脖子被女人咬了一口,全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大脑完全没有多想,手一松人就掉了下去。
“哎呦!”
排骨还没吃到嘴里,屁股瞬间开花,人也醒了。
“许桥安,你怎么能把人往地上丢,很容易摔坏的。”杨美娇屁股疼,眼泪一珠一串地往下落。
许桥安不安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耳根都烧起来了。
“我叫你好几次,你自己不醒,我又背不动了……”
杨美娇先还生气,想到那么远的路,人家背不动了也是正常,她不该睡得太沉。
她伸出手。
“干吗?”
许桥安想到脖子上软软腻腻的触感,心里有点虚。
“我原谅你摔我了,拉我起来,我疼得爬不起来了。”
杨美娇的声音是那种就算大声说话也很娇的,根本不需要刻意装温柔就会让人觉得她柔弱。
许桥安听到她跟自己撒娇,脸一下子就烧起来了,转身就走。
“你自己起吧,我也没力气了。”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许桥安,你拉我一下能有多累!”
王场长带着一众人回来了,老远看到杨美娇自己站在场部大院门前。
“许小子呢?”
杨美娇绝对不承认她是被丢下了,“他走了。”
王场长点头,“这马是场里的公有财物,他这么急着走,应该是给马打水去了。”
杨美娇心中凌乱盯着自己脚上皲裂的泥巴,让她这样光着走进去吗?
陈盼弟从后面走过来,掏出自己的拖鞋,“美娇,你穿我的鞋子吧,这里都是砖路不怕掉了。”
杨美娇想起来了,她也有拖鞋啊。
“不用不用,我也备了,我到车上找一找穿自己的就好。”
王保和清了清嗓子,“天色晚了,明天乡亲们还要下地干活,就先散了。”
他对邱生等人道,“路上和你们也讲了一些,就差杨同志不了解情况,我就再说一下。”
他指着前面空旷的场地,“大家看到那桩三层高的大楼了吗?那是咱们县为了创收产业所投建的办公大楼,曾经这里叫扎龙村,现在叫育苇场,咱们场除了地里的活,到了十一月还有收割芦苇的任务。”
众人心里一阵哀嚎,来这的都是家里有点条件的,都想着这边农作物只收一茬,田地里的活少,能安安稳稳过一个冬季。
咋十一月份还要收苇子?
“场长,咱们这十一月份不是说嘎嘎冷吗?那手伸出去都能冻掉手指,那会还能干活吗?”邱升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