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而过
本以为是个稀疏平淡的日子,可是没想到消失了大半年的平王宗季珅今天穿着朝服走来。
说起平王,便不得不提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极受先帝宠爱,若不是他的生母乃是宫中胡姬,有一半血统是胡人之血,在夺嫡之路上或许有一争的本事。
传闻胡姬生得妖娆多姿,异域风情,可平王除了那一双淡蓝色眼睛可看得出他胡人的血统,其余是半点没有遗传到胡姬。
虎背熊腰,面容粗犷,自是有一股凌厉凶煞粗莽之气。
他有条不紊将徐贵诚一案说清楚,众人才知道他这半年去了哪里。
原是去调查官运盐船遭沉一事,众人哗然。
这盐运使的确是肥差,光是每年盐商暗里的孝敬都不少,可没想到徐贵诚胆子如此之大,便是分散到各州城的官盐都敢下手。
不得不说,这心有多贪,胆子也就变大了。私吞官盐,以次充好,贩卖私盐,这哪一件不是杀头的大罪。若是他只是小贪,不要太过,皇上或许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已经不仅仅是小贪了。
这时候有人想起前段时间众人热议的徐盛烨,怪不得小的这么大胆,因为老的胆大包天。
宗即明连连下了几道圣旨改革关于盐运机构。
最为明显的便是盐运使一职,三年一轮换,且每个和公家挂钩的盐商贩子出入册须得和公家账一致等等…
这使得盐运使一职可不单单是什么肥差了。
当然,除了罚,更是对此次功劳最大的平王多加封赏。
有大臣笑着提议,该给孤寡多年的平王殿下指一门亲事。
可这话一说,说话的大臣承受着宗季珅那阴恻恻的目光,其他人一看哪里还敢多说什么。
而平王归来一事,亦是传进了后宫。
此时安昭仪她们正在凤仪宫闲聊。
她们自是不知道安昭仪和平王之间的恩怨。
佳嫔问:“你们说,平王年纪都这么大了,寻常人家像他这个年纪,爷爷都怕是做得了,可他偏偏一个人过活。这究竟是为什么?”
“爷爷这个说法会不会太夸张了?”
“是不是许多年前在边关打仗之时,伤了身体?”其中一个贵人接话道
“很有可能”
“之前不是说平王在边关遇到了个姑娘,都谈婚论嫁了。可好好的,那姑娘突发恶疾就这么走了。或许是平王这么多年都放不下那位姑娘。”
“也有可能,诶~昭仪姐姐,你小时候不也是在那里长大的吗?平王是真的遇到喜欢的姑娘了?”
唯一知情的兰舟看着心不在焉的安昭仪,知晓她此时此刻只想安安静静,便寻了个借口让她们都先回去。
等她们走后,安昭仪有些脱力靠在椅背上。
她看着兰舟不由苦笑连连。
“让娘娘见笑了。”这么多年了,乍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会失态。
“怎么会?要放下谈何容易。”
“我知晓阿爹阿娘的死并非他有意的,可是阿爹阿娘确实死在他手上。我不能手刃他为父母报仇,已然不孝,还生下了…”
兰舟静静听着她说话,有些话心里憋太久,压抑也太久,总是想找个合适的人倾诉。
而兰舟从她的话语中算是把所有事情了解了大概。
安昭仪原是边关小吏之女,自小不爱文墨,却爱舞刀弄枪,是家中独女,自小便受尽疼爱。
而安昭仪更是瞒着他们女扮男装投军。
故而与宗季珅相遇,两人不打不相识,日久生情,定下终身。
唉~终归又是先帝造下的孽。既想要长生不老,又畏惧丹药之害,听信妖道之言,让血亲代替试药。
宗季珅长期替先帝试服丹药,这丹药多有大补乱性之物。
药性发作如同一头野兽,他清醒过来双手已然沾满鲜血。
而安昭仪目睹这一切,而好好的一场见亲宴,生生将他们打入地狱。
再后来……
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怀上仇人的孩子莫不是让她更加痛苦。
而平王为了让安昭仪有个依靠,便求宗即明将她安置在后宫好生招呼。
自己也费了几年时间待在却老的药庐,饱受痛苦,将体内的丹药驱散开去。
可随之副作用便是一身功夫尽废,成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中看不中用。
两人之间有情不假,可是阻碍在他们中间的两条命是永远过不去的。
命运兜兜转转,终归让两人错过。
接下来的日子,平王深得周雍帝信任,更是接了户部尚书一职,可谓是风光无限。
很多人投了拜帖,可犹如石沉大海。
除了日常的上朝和当值,宗季珅便是待在平王府,整个人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
……
又是一月而过,渐渐一切步上正轨
又是一日早朝
一名侍卫疾步跑进大殿,“启禀皇上,恭王殿下率领得胜将士们已班师回朝,此时离城外十里地等候皇上宣召。”
宗即明闻言连连大笑出声,扫视了众人一眼,挥了挥袖子,“暂且罢朝,迎大周英雄进城,让我们百姓一睹将士们风采,爱卿们随朕到宣德城墙一同迎接。”
朝臣们议论纷纷,脸上莫不是喜色盈盈,不管内里如何斗,涉及国家存亡之大事,他们的立场还是高度一致的。
……
恭王宗季洲骑着马,看着巍峨的城门,而他的身后站的井然有序的士兵,每个人脸上都会严肃的表情。
他拉着缰绳却似握着寒光剑戟一般,他身上那种久经沙场肃杀之气让人难以忽视。
刚刚一进城,看到夹道欢迎的老百姓,脸上你柔和削弱了身上的肃杀之气。
在黄沙古渡再是艰难也不愿意放弃,便是想着他们再多辛苦些,多流血流汗,大周百姓生活才会更加安稳,大周子子孙孙才能生在繁华盛世。
而他的王妃也能安享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