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太妃在一旁自顾自说着好些话,莫不是在回忆往事。
她余光偶尔看向不远处的檀香,借着抹泪动作来遮掩鼻子。
刚开始她还是有些忐忑犹豫,可见他神情虽然冷淡,可没有说什么,便总归难掩进一步试探。
随后更是让人引着宗即明去偏殿瞧那里珍藏着华阳公主生前想送给宗即明的礼物,她睹物思人却是舍不得送。
这套说辞有些牵强,但见他没有拒绝,敬太妃终是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他的背影,等确定走远了,一旁的嬷嬷这才上前将燃着的檀香熄灭。
那个嬷嬷担忧说:“太妃娘娘,这样做会不会惹得陛下盛怒?”
“什么盛怒不盛怒?你情我愿的事情,哪有什么礼,左右就是理由借口,哀家给了梯子,哄着他走上去。他如何不知这其中的不妥?”
“可他还是去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晓之以情,她又点着迷情檀香,他猜出自己几分意思,左右就是顺势而为。
想来家宴时自己做错了,哪能当着面这样说,平白在众人面前损了他形象。
“老奴愚钝”,嬷嬷总觉得不对劲,不似敬太妃那般。
敬太妃眸光带着阴霾,此时没有丝毫对着宗即明说话时的凄然,“你要记得,这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不贪鲜的。”
何况那个男人还是帝王。
……
偏殿寝室
一人摇摇晃晃走进寝室,没一会儿门被关紧。
那人没有丝毫察觉,寝室某处传来阵阵呻吟呢喃之声,他顺着声音来源走去。
他掀开床幔,映入眼帘的一幕,活色生香,嫩白的亵衣大开,少女无意识的呻吟,身上本就白皙细腻皮肤浮着绯红之色。
此等等君采撷模样,叫本来就意识模糊的他,急不可耐整个人覆了上去。
两人随即就纠缠在一起。
……
龙鳞司暗狱大牢
几个狱卒今夜又是一顿好酒好菜,没一会儿便醉得趴在桌子上。
而失去了说话笑闹声,牢房如同一汪死水沉寂。
这时候
十几个黑衣银面人悄无声息形同鬼魅般进来,他们径直来到柳姝那间牢房前。
此时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对于他们的仿若未觉。直到他们小心翼翼解开牢房锁链才将她一把揪起扛在肩上。
柳姝这才敢确定自己并非是在做梦。
“你…你们是谁?”
那人为避免她大声嚷嚷出来,惹来守卫,一把将她打晕。
“这个呢?”
“主子只让我们救柳姝。”
随后另一人将布裹里的尸体扔在地上,那身形和柳姝一般无二。
随后为首之人见安全撤出,将地上酒坛子踢倒,随后又将旁边油灯推倒,火舌迅速窜了起来。
等差不多时,这才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远远从门口都可以看到那凶猛的火光。
便知计划成了,等他们得到消息,也只当看守狱卒喝酒贪杯不小心点着了火。
他们不知道的是,等他们离开后,这大牢石壁被缓缓推开,从中出现好些暗卫,他们将徐盛烨和狱卒都拖走,随即合上石壁。
石壁内
那几个本来喝得醉醺醺的狱卒,此刻连连咳嗽出声。
“你们这么晚才出来,是要把我们哥几个都呛死不成?”
“这不是看你们演得挺入迷的,不忍心打扰。”
“放你个屁,万一他们直接抹了我们哥俩脖子可如何是好?”
“不会的,他们肯定是想掩人耳目,借机隐藏在建安的据点。”
他们撇过头,懒得那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天知道他们趴在那里生怕他们改变主意,下把给抹了脖子,那就惨了。
由着大火烧了好一会儿,外头才冲进一大批的守卫扑火。
……
凤仪宫
兰舟先行回了寝殿,洗漱好之后便披着外袍坐在软塌上,饶有兴趣让人寻出之前宗即明送自己的棋盘。
半个时辰左右,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好好的回来怎么先去沐浴了?是不是去拈花惹草了。”兰舟没有回头,语气难掩调侃意味。
宗即明将鼻子埋在她颈窝里,贪婪吸吮。
好一会儿才说道:“敬太妃点了迷情香,再是屏住呼吸。身上还是沾了不少味道。怕熏着你了…”
迷情香?那么大年纪还玩这招,啧啧……“她玩这么大呀?那陛下可真是艳福不浅。”
他捏了捏她的腰,兰舟怕痒得很,尤其是腰间,莫得更是缩在他怀里。
宗即明宠溺笑了笑,“只有阿舟才是我的福”
兰舟被他见缝插针的甜言蜜语狠狠撩拨到了。
“她准备的人还是叶婳彤?”兰舟问
“阿舟如何知道?”听暗卫说,那床上躺着的正是叶婳彤。
“她们从凤仪宫出去之后,可是被敬太妃的人拦下,而后也只有城阳伯夫人出宫了。”
“阿舟真厉害…”宗即明又是一夸
“是碧朱厉害,这些日子她可得戴姑姑喜欢,也是借着她的势头和宫里许多人都混熟了。”
“阿舟身边的丫头都很厉害。”
“那后来你怎么处理的?”
“她叶家女缺男人,我就给她送一个,左右脏了她寝宫,反正她不嫌没脸。”
“她知道了吗。”
“她准备关朕多久,她就多久之后知道。”
“那你安排的人是谁?”
“你猜”
“若是我猜出来了,陛下才怕是要小心些。”
“为什么?”
“说明我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别的男人。”
宗即明乐呵呵道:“果然阿舟说的话都很有道理。”
兰舟随即又说道:“暗狱那边有消息了,的确有人来救柳姝。”
“他们的确挺会挑时候的。”年初一守卫应该是最松懈之时,他沉思道:“剩下的,怕是要等他们的主子来到建安了。”
“嗯…”兰舟点头应着,她转头询问,“要不要下一局?”
“我执白子?”
“先生,你可是陛下…若是让你执白子,显得我多不懂事。”黑子先行,一般皆由上者执。
“你现在才和我说这一套?”之前下棋基本上都是她执黑子。
兰舟扬起脖子,手指却是勾了勾他的掌心。
其实很久很久之前她对着他都是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