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纠结的事情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她只想忘却前事、不问未来……只想纵情享受此刻的美好。
兰舟沉沦在这个温馨中,满腔的热烈膨胀不知如何宣泄,只知道驱使身体遵循最原始的本能。
她纵得自己不成样子,紧紧勾着宗即明的脖颈,踮起脚尖。
可是他太高了……兰舟心里有些难过,不过能凑这么近也是好的。
那一瞬间的难过被冲散……
宗即明揽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两人额头相抵。
两人的距离是那般的近,呼吸交错缠绕,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
宗即明感受到了她前所未有大胆热烈,同时,她又是那么笨拙小心翼翼,明明想靠得更近却不知如何靠近。
馨香的气息在他鼻尖萦绕,他手中那腰肢柔弱无骨全靠自己撑着,而他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崩溃的边缘,恨不得将融进自己怀里。
兰舟不小心触碰到他滚动的喉结,让他再是绷不住。
宗即明声音嘶哑,低声道:“对不起”
兰舟迷迷糊糊应着,“嗯?”
“我叫宗即明”
“我知道”,兰舟神色迷离
“我是周雍帝”
“嗯?什么…唔唔……”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最后一丝理智崩坏,她愣是想不清,刚刚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如同一叶扁舟,任由大海席卷。
波涛不息,海意汹涌,所以即便她如同溺水窒息,却甘之如饴就此坠入深海,她只知她始终在这片海域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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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不知道睡了多久,余光瞥见在不远处那银白色身影,迷糊的意识霎时清醒。
她脑中一窝蜂靡乱的记忆,强势深沉的身影,宽厚的手掌,温热的嘴唇……羞意在全身传荡,她努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可颤抖的眉宇却是出卖了她。
她的外裳叠搭在床边的架子上,身上里衣半挂在肩上,白皙的肩头和浅绯色抹胸一目了然。
束带快被扯坏了,胸前的风光快是遮挡不住,兰舟赶紧拢紧衣襟,却发现锁骨胸前蔓延开来斑斑驳驳的暗红色痕迹,皮肤白皙让这些痕迹显得很是明显。
兰舟睁圆了眼,不明白他很温柔的,怎么会有这些痕迹。
不对,这是重点吗?
她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脸刷的一下子变得通红。
“起了?”
对面的人轻声问道,只是捏着笔的手太用力,有些发白倒是出卖了他此时的冷静自持。
兰舟喉咙一紧,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
在被窝里兰舟看到皱得不成样的裙子,她紧张的咬着嘴唇。
看着被窝里藏着的人儿,宗即明眼里闪过宠溺的笑意,眼见憋了那么久还不冒出来,走过去坐在床榻边,沉淀同样波澜起伏的心绪。
他缓缓用力拉下被子,看着发丝凌乱恨不得缩成一团的兰舟,宠溺笑了笑,他轻轻理着她的头发。
过了好一会儿
兰舟强忍着羞赧,眼神控诉道:“先生骗我..骗得还满意....”
想起在自己脑子一片混沌时,某人在自己耳边自爆身份,真是精准掐的死死的,惊讶之声都便尽数吞噬,便是半分后退的余地都没有了。
宗即明笑意沉沉,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而后问:“骗你什么?”
美色误人…
“我以为你是平王”,兰舟闷声道
宗即明眉头一皱,“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平王?”
兰舟揪着被子的手一松,过了过脑海中的信息,好像真的全凭自己的猜测。
“你说你姓宗”
“姓宗就是平王?可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叫即明”
“那又如何?”
宗即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搭话了。
“我哪里知道皇上的名字,正常的都只会避开这个名讳,谁会挂在嘴上。”
宗即明心想:好像的确应该…私下说起他,也不会提及名字。不过随及想到平王,无奈捏了捏她的耳垂。
“若我真是平王,你还敢靠近我。阿舟…胆子很肥”
“唉…”,兰舟喟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结果他还不是平王,身份更加让人难以攀爬。
“好阿舟”,宗即明捧着她的脸,“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
你儿子可是和我“妹妹”有婚约…这叫什么事?本来就未来渺茫,这下子好了…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东西是更多了。
“不许胡思乱想,你如今上了我的贼船可不能下去了。你只需要牵着我的手,看着我就行了。”
“那我跳船…”,兰舟半是犹豫半是试探
“阿舟…”
“好了好了~不跳了…”,察觉到他神情的苦涩紧张,甚至是危险……兰舟本能立即安抚道
“一言为定,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那是自然,毕竟找不到第二个愿意让我二十四子的人了”
“哈哈哈……”,宗即明爽朗连连笑出声,“你若是开心,以后都让你赢”
“我也不是那么无赖的”
“我却是希望你能无赖、任性、娇纵些~只对我……”
“先生不愧是当今陛下,这口舌相当厉害…”
“厉不厉害,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
兰舟莫得睁大眼睛,怎么一下子似乎看到这人另一面了,“你怎么能一本正经油嘴滑舌?”
“咳咳…”,宗即明心头浮上丝丝尴尬,但面上却是不显半分,对着她有些话有些动作发乎情却不想仅仅止于礼。
“江兄说的,脸皮薄,假正经,心上人容易跟人跑了。”
“所以…先生在善慈堂莫得向我说那些话,因为江大人?”
“哈哈…”,宗即明尴尬笑了笑,“是也不是,他给了我很好的理由,而我正好很需要很喜欢这个理由。阿舟…我年长你许多,我担心变数太多了…原谅我…”
兰舟拿他无奈模样很是没辙,似乎有一种难以抵抗可怜模样,她伸出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先生…都没生气,怎么原谅?”
宗即明陷进她水汪汪的双眸里,心头的燥热愈发难忍,他俯身衔住细细品尝那一抹津甜。
他仿佛有一股魔力,轻而易举就撩拨起兰舟。
她搂着他的脖颈,半坐了起来,里衣滑落,眼前水光白皙粉嫩尽显。
眼见愈发收不住,宗即明堪堪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
他们两人都险险在关键时刻停了,确切说是宗即明停住了。
两世为人,男女情事从未试过,兰舟还在缓神当中。
不该亲的都亲了,不该摸的也摸了,兰舟虽羞得无地自容,可是还是有些不解。
她有些难受顺着耳朵咬了下去,可有不舍得真正咬疼,变得含住了耳垂。
“别闹…”,宗即明指腹顺着她背脊的伤疤而下
兰舟全身的力气都顺着他的动作被抽走了一般,瘫软在他怀里。
“为什么”,她看着他下颌,摸了摸突出时不时滑动的喉结,比白玉棋子还要顺手。
“再等等”
兰舟浑身一阵,发疼发痒,“我们这样就很好了,没事的,嗯?”
“难不成你想占了我的便宜就不负责任?”
兰舟顺着他的喉线而下,“是呀~好想占你的…唔唔…嗯嗯……”
什么叫火上浇油?
宗即明终归还是魔高一丈,哄骗着她用手好好“占便宜”。
兰舟迷迷糊糊时想到:原来心意相同的依恋是这般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