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微挑了挑眉:“怪你们什么呢?怪你们,一出事你们就迫不及待的跟我做切割?
怪你们,我入狱五年,你们对我不闻不问?
怪你们,明知道我出狱后被贺时棋报复,你们却袖手旁观?
跟这些事相比,少给我点嫁妆也算不了什么吧?”
魏淑雅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噎的一愣一愣的,她悲戚的抹了把眼泪:“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记仇?原来你可不是这样的……”
“原来的秦溪已经死了,现在我是钮祜禄·秦溪。”
“什……什么?”
她清清嗓子,淡淡的说:“给不起嫁妆就算了,反正我现在手握星辰集团,也不差你们这仨瓜俩枣的。”
秦萌瞪着她义愤填膺的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妈说话?
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贺少,关我们什么事?难道你非要拖着全家给你陪葬?”
秦溪深以为然的颔首:“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这么说来,我的死活跟你们没关系;那现在秦氏的经营状况是好是坏,也跟我没关系了吧?”
“你……”
魏淑雅连忙碰了碰秦萌的胳膊,扯着嘴角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溪溪,你别听你妹妹胡说,她向来口无遮拦。
其实当年跟你断绝关系,都是为了你好,只有这样做贺少才能放秦家一马啊!
我们保住自己,以后才能拉你一把不是?”
秦萌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姐姐,爸妈都是为你着想,你可得知恩图报啊!”
“你们想让我怎么‘报’?”
魏淑雅一听,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嗨,咱们一家人,说什么报不报恩的都太见外了!
我是想着……让你跟慎先生帮帮秦氏,给秦氏几个项目。
你想啊,娘家强势了,以后你在慎家也更有底气嘛。”
一直冷眼旁观的慎司衍轻轻环住秦溪的腰,一字一顿的说:“用不着,我就是她的底气。”
“可是……”
“今天带秦溪回来,就是想跟你们说清楚。
既然已经断绝关系了,以后你们也别再来打扰她。”
他的眼风轻飘飘的落在魏淑雅身上,带出与生俱来的威压。
她神色顿了顿,连忙拉住秦溪的手:“溪溪,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事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你就不能宽容一点?”
秦溪定定的逼视着魏淑雅的眼睛,冷笑了一声:“宽容是吧?”
她抄起水杯,‘啪’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
魏淑雅吓得尖叫了一声,玻璃碎片和茶水四处迸溅。
秦溪指着地上的玻璃渣子:“你要是能让这只水杯恢复如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萌怒气冲冲的拍案而起:“你给脸不要脸!你别以为有慎先生给你撑腰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我告诉你,要不是爸妈把你领回来,你早就……”
“萌萌!”魏淑雅低吼一声截断了她的话音,挤眉弄眼的给她使眼色。
秦溪心里微动——领回来?
魏淑雅急忙赔笑道:“溪溪,你妹妹一时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啊。那个……”
她波澜不惊的站起身,淡淡的说:“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我跟你们早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跟司衍先告辞了,以后不用再来往了。”
说完,她拉着慎司衍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溪溪!溪溪你回来……”
魏淑雅快步追出去,却只看到车子绝尘而去。
她脸上的表情渐渐阴沉起来,咬牙切齿的磨着牙:“不识抬举的东西!”
此时,秦溪坐在车里,耳边不断回荡着秦萌的那句话。
听起来,她好像不是秦家亲生的。
她仔细回忆了一遍原书的剧情,书里却没有关于原身身世的详细记录,她暗暗有些犯愁。
慎司衍侧眸瞥了她一眼,拨通了一个电话:“去查一下魏淑雅到底生了几个女儿,看看秦溪是不是她亲生的。”
秦溪啃着手指甲,小声嘟囔道:“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恐怕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吧?”
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这个世界上,钱能解决大部分难题。
如果解决不了,就再多花点钱。”
她的眉心舒展开,笑着轻轻握住慎司衍的手。
陆航从后视镜偷瞄了他们一眼,也忍不住扬起几分笑意。
“对了慎先生,月瑞集团派人给您送了一张邀请函,邀请您参加晚宴。”
慎司衍微蹙了蹙眉,手指轻点着扶手:“月瑞集团?他们不是一直布局海外市场吗?
怎么?也想分一块国内的蛋糕?”
“这……或许是吧。”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颔首道:“知道了,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在圣约翰酒店。”
正说着,秦溪不经意的瞥向车窗外,一个人影在眼前飞速掠过。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连忙回头望去。
“怎么了?”
她回过头怔怔的对上慎司衍的眼睛:“我好像看到岳清曼了。”
他安抚着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陆航,最近有岳清曼的消息吗?”
“没有啊,我一直派人留意着。
秦小姐,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秦溪迟疑着沉默了几秒:“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晃了一眼。也可能……是我眼花了。”
慎司衍温声安慰道:“不要紧,我再让人查查。
就算是她也无所谓,她露了头也是好事,她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总好过她躲在暗处放冷箭。
有我在,不用担心。”
她胡乱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二天黄昏时分,圣约翰酒店的宴会厅里宾客云集。
秦溪心不在焉的坐在角落里吃着甜品,远远的看着慎司衍跟其他名流们寒暄着。
从昨天到现在,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安娜小姐到了——”
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众人都默契的转头看向入口的方向。
在闪光灯和众人的注视下,一个女人提着裙摆优雅的走了进来。
她脸上戴着一副狐狸面具,只露出红唇和精致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