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双手举着望远镜支到眼睛前面,慎司衍侧身在她耳朵里塞上耳机,岳家别墅里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中。
此时,岳夫人正抚摸着岳清曼的照片掉眼泪,她气冲冲的瞪了岳江海一眼。
“都怪你!干嘛那么狠心把咱们曼曼踢出信托?
要是有咱们给她撑腰,她何至于下落不明?我的曼曼啊……”
“别哭了!有完没完?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
我安排了人手追查曼曼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消息了。”
“我告诉你,要是曼曼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她有什么错?当年她也是一时糊涂才害死清时的,她又不是故意的。
秦溪那个小贱人也是,不就是在牢里蹲了五年吗?要怪就怪她自己蠢,凭什么怨到咱们曼曼头上?”
他们正争执的时候,别墅里响起一个空灵幽怨的女声。
“那您的意思是……我就该死吗?”
岳夫人猛地打了个寒颤,她僵硬的转过头,对上岳江海同样震惊的表情。
“江……江海,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岳江海一惯儒雅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惊恐:“你也听见了?好像……好像是清时的声音。”
“爸、妈……我好想你们啊……”
岳夫人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啊——闹鬼了!有鬼啊——”
“妈,您为什么怕我?我可是您的女儿啊!
曼曼杀了我,我要她给我偿命!”
“不不不,清清清……清时,你听妈说。
妈知道你死的冤枉,我可我跟你爸只有曼曼这一个女儿了呀!你是个好孩子,你也不希望爸爸妈妈孤独终老,是不是?
你看在你跟曼曼姐妹一场的份儿上,你别伤害曼曼。你告诉妈,她现在在哪?回头我们多给你烧点纸钱,行吗?”
那个声音幽怨的哭道:“您还要护着她?为什么?同样是岳家的女儿,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要她死!你们都去死吧!”
随着声音越来越尖利,一团黑雾猛地朝岳夫人的面门扑过来。
她惊恐的后退着,不小心脚下一绊,重重的摔到地上,她抽搐了两下,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岳江海惊疑不定的四下环顾了一圈,见周围似乎没什么异样,才冲到岳夫人跟前。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救护车停在了岳家别墅门口,岳夫人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
秦溪摘掉耳机,饶有兴致的看向慎司衍:“我想到你会打压岳江海夫妇,没想到你竟然装鬼吓唬他们。
果然,最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素的手段!”
“这不是商战手段,只是想给你出口气。”
她怔了怔,对上慎司衍幽深的眸子。
慎司衍轻笑了一下,发动车子离开了岳家别墅。
回了别墅后,秦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不由自主的想起慎司衍。
“我该不是中邪了吧?他给我下降头了?”
她正嘀咕着,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滑下接听键。
“是秦小姐吗?”电话那端传来张映柔的声音。
秦溪神色一顿,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来:“张阿姨。”
“秦小姐,上次你在老宅发生了意外,我一直很担心你。
明天我约了你四姑妈一块吃下午茶,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也该早点解开,我帮你们说和说和。”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明天……”
没等她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张映柔就打断了她的话音:“慎氏是家族企业,司衍要在集团里站稳脚跟,也少不了这些亲戚朋友的扶持。
你也不希望他因为你,跟家里的长辈闹得不愉快吧?”
秦溪沉默了几秒,应道:“好,明天我一定到。”
谁让她现在对外宣称是慎司衍的女朋友呢?她当然得急慎司衍之所急了,忧慎司衍之所忧。
主打的就是一个爱岗敬业。
张映柔满意的挂断电话,把见面的时间、地点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她翻身下床,哒哒哒的跑到慎司衍的卧室外敲了敲门。
“司衍你睡了吗?我有事跟你说。”
她轻轻一敲,房门缓缓推开。
门没锁?
秦溪探着小脑袋向里面张望着:“我进来了哦?”
见没人应声,她试探着往里面踱了两步,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
她的脸腾的红了,正要转身退出去的时候,水声戛然而止,慎司衍拉开浴室的门。
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浴袍,隐约可见精壮紧实的身材,头发上的水珠滚落到肌理分明的肌肉上。
慎司衍擦拭着头发,看着她眉峰微挑。
秦溪惊呼一声,赶紧捂住眼睛,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敲门了……”
她悄悄分开手指头,透过指缝偷瞄着他。
慎司衍湿漉漉的眼睛里划过一抹笑意,淡淡的颔首:“找我什么事?”
她放下手,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讪讪的说:“张映柔约我明天去吃下午茶,我答应了。
我……我想着应该跟你说一声。”
“嗯,有事随时打给我。”
“那那……那我先回房了,你早点睡。”
秦溪急慌慌的转过身,心不在焉的脚下一绊,她惊呼一声,惯性的作用下身子向前扑倒。
眼看地毯上的花纹在她眼前渐渐放大,她本能的闭紧了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慎司衍扔掉手里的毛巾,一把扣住她的腰,跟她掉了个个儿。
‘砰’的一声闷响,两道身影一块摔倒在地上,慎司衍像肉垫子似的垫在她身下。
秦溪大眼瞪小眼的跟他对视着,手攥紧了他的领子。
他的喉结微不可见的滚动着,低哑着嗓音说道:“起来。”
“啊?哦哦哦!”
她连忙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噌’的一下,他的领口被拽开了,胸肌一览无余的浮现在她眼前。
秦溪欲哭无泪,哭丧着脸说:“要是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不信?”
慎司衍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耳廓晕染开一道糜红。
他一步一步向秦溪逼近,秦溪一步步后退,直到她的身子贴在墙上。
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司衍……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