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姝禾照做,秦子檀真就亲了一下,嘴唇湿湿的,还是刚才的泪水。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坐这,掉了多久的眼泪。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莫姝禾盯着他的眼睛,话里带着罕见的哄人语气,“你应该坐在我面前,脑门写上快点来哄我的字样,而不是等我来哄。”
不想你难过这么久。
秦子檀勾唇笑,哭红的眼眶有一种憔悴的娇美气,他问,“用什么颜色的笔写呢?”
见他这么接话,莫姝禾两指托下巴,佯装思考,眸光一转后说,“你的新晋宠儿,黄色吧。”
如果没猜错,他以前应该喜欢张扬的红色,高级的复古红,显气质的酒红色。
莫姝禾也敢断定,他肯定不喜欢黑色。
“就不能直接黄……色吗?必须要写脑门上?”
秦子檀话里带着痞坏成分,动作也不老实起来,抱着莫姝禾的臀部往前面挪。
“写!”
莫姝禾拍掉他蠢蠢欲动的手,然后装手疼,秦子檀才没继续乱动。
“那好吧。”秦子檀又垂下脑袋,拍拍她大腿两侧,语气里尽是不得不的妥协。
莫姝禾看不见他的脸,便捏着帽檐,摘掉了他的帽子,顺带把他的黑卫衣都往下扯,像要脱他的衣服。
“为什么挡住好看的脸?”
“你喜欢?”
秦子檀低头看了看被她扯到肩下面的衣服,打算直接脱掉。
莫姝禾挑眉,语气笃定,“当然。”
没有谁能拒绝他这张脸,是只看脸,都愿意无法自拔的程度。
再加上真诚小狗的性格,简直了。
秦子檀却压低眼角,上唇微颤,模样极其委屈。
见他不说话,莫姝禾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你以前还抛弃我?”他撇嘴,语气嗔怪。
“我们是和平分手,我可没抛弃。”
他不是也立马同意了嘛,都没有互相纠缠,应该算是和平分手的一种吧。
莫姝禾也觉得自己的话,稍显牵强,可“抛弃”这个词,她承受不起。
她只是默默离开了他的世界,而不是大张旗鼓地把他驱离了自己的世界。
即便是分手那几年,她的世界里,一直都有他的影子,那些影子,她也一直爱着。
听她这么说,秦子檀却情绪激动,声音抬高了一个度,“是你单方面冷暴力我!分手的时候,你也是通知我,根本没想和我商量,和平个屁啊!”
莫姝禾直着的背瞬间就软了下来,她的精神就如此刻秦子檀的外套一样,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是我的错,说吧,怎么赎罪。”
她也不想争辩了,她知道秦子檀也就抱怨抱怨,他连恨自己这件事都不能实现,那她还和秦子檀较什么真。
“罚你和我做一辈子的a。”他眼里带着一丢丢狠劲,像澎湃时分,咬牙切齿的激情。
莫姝禾撑着他的胸膛,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要次数别太多,这不算惩罚。”
她的手指,感受着秦子檀身体的热度,他的心跳声也被按在掌心之下。
秦子檀见她撑着的手没落下,便一直没动,只是语气里带着强硬的暗示,“以后你的眼泪,只能那个时候流,明白没。”
莫姝禾嘴角带笑,嚣张挑衅,“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秦子檀笑笑,眼里透着坚定成分,不像在开玩笑,“一定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我虽然好哄,可这种事上,记性格外好,等我能讨回来的时候,你的小嘴应该就硬不起来了。”
“你都记得些什么?”莫姝禾暂时还不怕,问话时居然还敢歪着脑袋笑,像是涉世未深的孩童。
“提前预告可就没意思了,到时候慢慢还你。”
“嘁,肯定就是记不得了。”
秦子檀也不和她呛,只想等那一刻,边用力边问她,这算不算记得?
记得够不够清楚?
一次性求了她很多遍,她还说要挑一个喜欢的。
叫过他两次肾虚崽。
还有现在的,挑衅着说没能力搞哭她。
先河一开,她的嘴就硬不起来了。
莫姝禾见他嘴角的笑,坏到了极致,心虚了几秒,甚至打了个寒颤。
“我好饿。”
她捂着肚子,假装很忙,以此掩饰被秦子檀盯得发毛的内心。
他不会真记得吧。
莫姝禾对自己怼出去的话,印象可不深啊,就从秦子檀能单手抱她背她的架势来看,她的处境真有些水深火热。
她下意识垂下眼眸,盯着某个部位看了几秒,肉眼可见的弧度,她莫名慌了。
“要吗?”
“什么?”
莫姝禾抬头望他,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的目光,也就是说……
秦子檀看到了她刚刚盯的位置,以及有些畏惧的表情!
秦子檀勾着唇角,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饭…啊,不是说饿了吗?需要喂饱你?”
“不要!我自己……”莫姝禾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停顿好一会儿才又紧张兮兮地说,“我去吃饭,真的饿了。”
她撑直腿,往后挪,最后一下坐在秦子檀的膝盖上才站起来,可转过去还没站稳,又被他一把拉了回去,背对着坐在他的腿上。
秦子檀的腿分开放着,莫姝禾刚好坐到了中间,他把人拉的抵在腿根那,莫姝禾的腰背紧紧贴着他的腹部。
没有一点多余的缝隙。
莫姝禾感受到他那里动了一下,惊得挣扎起来。
“我也饿了,一起吃。”秦子檀揽着她的肚子,话里的漫笑掺杂着刻意的撩拨。
“饿就饿,你把我抱回来做什么?”
莫姝禾反手去拍他紧紧禁锢自己的手臂,极力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看都看了,再让你感受一下呗。”
“我可没看!”
“我说你看什么了吗?”秦子檀歪头问她,语气还装得很正经,像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的手又流血了!”莫姝禾怪叫,把手掌伸给他看。
“哪里?”秦子檀这才放手,眼里带着紧张与担忧。
莫姝禾瞅准时机脱离他的怀抱,也脱离了硬物的抵触。
“哦,我看错了。”
秦子檀还伸着手要去接她的手掌,莫姝禾丢下这么一句就跑进了一楼浴室里,不一会儿水声就响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在洗什么。
秦子檀本还想吐槽她又骗自己,可哗哗的水声又提醒了他。
“哎,你的手不能沾水,你在洗什么?”
秦子檀快步过去敲门,喊话的声音不免有些大。
水声停了之后,莫姝禾的声音才传出来,“洗心情。”
她本来是想洗洗手的,刚要把手掌伸到水流下面,才猛地看见白纱布,她立马把手缩了回来。
要真碰到水了,又得哄秦子檀半小时。
明明是她受伤,却要担心秦子檀的情绪,真是无语。
“快点出来吧,我用微波炉热一下菜。”
秦子檀又敲了敲门,小声提醒她。
莫姝禾盯着镜子里红润的脸看了一秒,愣愣地回了一句,“好。”
这不合时宜的脸色,让她想起了琴姐的一句小黄话,“和男人谈恋爱,深入交流之后,脸色就会异常红润。”
她现在的情况就是,除了中间那句话,其他都占了。
这还是琴姐第二春时,甜蜜的分享,莫姝禾不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回复她的了,现在居然有一种上课笔记照进现实的感觉。
她很想洗个脸再出去,可裹得厚实的掌心实在不允许,她抬起手指捂了捂脸,可手指也是烫烫的,貌似刚才挣扎过于用力了。
莫姝禾出去时,秦子檀已经在餐桌那等她了,视线对上时,不知是嬉闹后的尴尬还是羞涩,两人齐齐偏头,还偏到了同一个方向。
莫姝禾坐到秦子檀对面,眼神局促地扫了他一眼,瞅见他耳根红红的,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他也害羞啊,那没事了。
莫姝禾扫了一眼桌上清淡的素菜,以及寡淡的白起鸡,心里有些郁闷。
可一伸筷子,看到自己的手掌,又像明白了什么。
她以前受伤,身上被划出口子的时候,沈柔也会做颜色很淡的菜,说留疤了不好看,要注意饮食。
可莫姝禾才不在乎疤痕丑不丑陋呢,只有爱她的人替她在乎这些。
“怎么这么寡淡?”她怕自己会错意,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嘴。
秦子檀也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手掌,又挑眉睨她的手,像在打哑迷。
“不懂。”
莫姝禾嘴里嚼着菜,眼睛盯着他,像是必须得到肯定的回答。
“不想留疤的话,要忌口,只能吃清淡的。”
“那要是想呢?该吃什么?”莫姝禾抿着唇角笑,眼神还挺期待。
“想都别想。”
秦子檀回了她一句之后,又低头吃饭,模样专注。
莫姝禾用筷子戳了戳旁边汤碗里小块的山药,里面貌似还有薏米仁。
汤水溅出的瞬间,她好似想起来什么,“啊,我的冰淇淋都融化完了!”
她往后扭头看,那可是24个冰淇淋啊。
“刚刚放冰箱里了。”秦子檀都放下筷子吃饱了。
莫姝禾卸下紧张情绪,坐正之后还是抱怨了一句,“你才买回来就应该放冰箱的。”
秦子檀垂眸笑,表情有些无奈,“我还没几个冰淇淋重要是吧。”
难受之前,还得把她的冰淇淋冰上。
买完回来时,他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放,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睡着了,细长的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手掌则向下垂着。
他一只手提着所有的东西,站在沙发后面,轻握着她的那只手难过了很久,那次的记忆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想将他凌迟一般。
是提着东西那只手的手指被勒地乌紫发麻,他才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坐到皮质沙发上时,他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眼泪也失了分寸,络绎不绝。
“别的地方都买不到。”
莫姝禾望着他,眼神纯粹真挚,像是单纯吐槽其他地方找不到两人的回忆。
“所以,我因为海带落选一次,现在是因为冰淇淋?”
秦子檀的语气更是诧异,唇角的笑都带着些自嘲,可他又莫名暗喜,原来她一直记得。
且不管这个冰淇淋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至少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了自己给她买冰淇淋的事,还追着不放。
“可你一直出现在选项里,就说明没有淘汰啊。”
莫姝禾表情骄傲,说完拿起汤碗喝了一口,淡的没味,她撇撇嘴不喝了。
秦子檀也不和她掰扯上一个话题了,绕过来她旁边坐下,监督她喝汤。
“喝完啊,里面的山药也吃了。”
莫姝禾这才看了看他刚刚坐的地方,并没有汤碗。
“专门给我的?”
她又拿筷子戳了戳里面,提起筷子尖尖时,甚至还歪头看了一眼,像在用银针试毒。
秦子檀抬手揉她后脑勺,催促道:“快喝,等会凉了,里面是活血抗氧化的食材。”
听到后面那个稍显技术含量的词,莫姝禾才眼前一亮,确认了是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就因为她今天这点伤口。
与以前相比,秦子檀好像真的更会照顾人了。
莫姝禾没犟嘴,端起碗喝了之后又把里面的东西吃完了。
秦子檀收着碗碟去洗的时候,她是意外的。
她就站在旁边,手臂横抱着,一副监工模样。
秦子檀侧头看看她,嘴角一直带着笑。
等收拾完之后,两人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才必须面对那个棘手问题。
“你要怎么洗澡?”秦子檀盯着她的手掌,像在认真思考。
“我觉得伤口已经愈合了。”
她的意思就是,沾水就沾水吧,死不了,反正以前没死,现在也不用那么娇气。
秦子檀挑眉睨她,语气严肃,“你觉得个屁。”
莫姝禾轻哼一声,有些不服气,她都不好意思拆穿秦子檀的小心思。
“那你说怎么办?”
莫姝禾靠到沙发上,一副摆烂模样,翘在沙发边上的脚,一下一下地晃着,姿势悠闲。
“还能怎么办,我帮你呗,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秦子檀耸耸肩,装出勉为其难的模样,嘴角却扬得老高,压都压不住。
“不洗一天应该没事吧?”
她今天都没有流汗,是的,不洗一天不会怎么样。
听她这么说,秦子檀反倒急眼了,坐直想反驳,可又不知道怎么说才不会惹怒她。
“那明天晚上也会面临这个问题啊。”
“明天的事,让明天的我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