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那天，秦子檀那边还是凌晨，他知道莫姝禾到家的时间，所以迫不及待地打来视频。
“给你买哪天的票？”
“先等等，让我休息几天，考试真的很累。”
她在家里转了一圈，沈柔说平时都不怎么回那个房子了，房租也快到期了。
秦子檀那边安静了好几秒，语气有些丧，“那好吧。”
要不是他恐高，坐飞机对他来说，实在太难受了，他就自己回来了。
因为距离太远，需要转机，所以吃安眠药睡过去这招并没有那么实用。
“我的行李可以搬到你家吗？这个房子要退了。”
她弯腰拿出柜子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和带回来的背包放在一起。
一共就两个袋子。
秦子檀提起点精神，“可以啊，东西多吗？我让家里司机来帮你。”
“不用，很少。”
莫姝禾给沙发切了个镜头，但动作快，镜头晃，没看清什么。
沈柔说最近不方便，她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有点远，让莫姝禾先自己住着。
可没有沈柔在的话，她觉得这个房子没有安全感，她一个人不敢长住。
她更愿意去秦子檀的公寓蹭住。
莫姝禾才进门，秦子檀就让她把视频挂了。
她应了声，挂掉视频，把手机往沙发一扔，自己也躺了下去。
学校放假早，还没到次年一月就早早考完试让他们回来跨年了。
高中要是有大学一半的觉悟，能不能考上大学，估计都是个问题。
莫姝禾兀自想着，居然还把自己逗笑了，她懒懒散散地坐直，把长款大衣扯了下来。
里面是件高领的贴身黑毛衣，房子里似乎开了暖气，热得慌，她刚想把毛衣也脱掉，一道声音便划破安静的氛围。
“你刚刚笑什么？”
是秦子檀的声音，夹杂点尴尬与不自然。
莫姝禾停住手上的动作，十分机敏，一眼就锁定了正前方的一个摄像头。
“大哥，监控别人可是犯法的。”
“姝禾妹妹，这可是我家。”他故意拉长妹妹两个字的尾音，整个房子都回荡着他骄傲的语气。
“行吧。”
莫姝禾也不在乎，把手缩进袖子里，费力把毛衣脱掉，披散的头发摩擦后飞起来一层，她随便压了压，把毛衣也甩到一旁。
“喂，我都这么提醒你了，你怎么还当着我的面脱。”
莫姝禾把大衣叠了叠，做成枕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舟车劳累，让人困乏。
“里面穿了啊，又不是全脱。”她语气平淡，甚至不知道秦子檀在大惊小怪的点。
秦子檀看了一眼她的浅色短袖，画面清晰到能看清衣领边的黑色毛衣小球。
就算他提前开了房间的暖气，她也不至于穿个短袖吧，有点看不起冬天了。
“去把被子抱下来，别感冒了。”
秦子檀对她喜欢睡沙发这个事，始终不解，大床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她连看都不看一眼，高傲至极。
莫姝禾侧睡，闭着眼小憩，本想直接装睡，可他关心人的话，真是不讲究逻辑。
“我为什么脱外套和毛衣，你是一点不想。”
不就是热才只穿个短袖嘛，脱掉衣服，再盖上被子，多少有些多此一举。
秦子檀无言以怼，要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他一定好好教育一下爱抬杠，不听话的人。
“把电视打开。”
莫姝禾睁眼，除了那个摄像头，她甚至不知道该对着哪个地方说话，有一种和鬼魂谈恋爱的感觉。
就很新奇。
她边找遥控边问，“开电视干嘛？我想睡一会。”
“打开就知道了。”
莫姝禾最近的原则都是，能不忤逆就不忤逆，能满足他的要求就满足，尽量不作对。
注意，是尽量哈。
实在懒得应付的时候，她还是选择装聋作哑，不看不听。
电视才打开，莫姝禾就看见秦子檀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像是在等她。
见莫姝禾稍显惊讶地微张着嘴，他甚至竖起手掌，细长的手指在空中做着抓空气的动作，懒散又痞气，貌似在和她打招呼。
虽然平时也一直在打视频，电视监控里看到的物象却更让人震撼，就好似真在对面一样。
秦子檀穿了一件薄款的黑色带帽卫衣，图案简单，配着他白皙的脸和脖颈，居然有种禁欲的感觉。
不应该啊，黑色西装才会营造出这种氛围吧。
莫姝禾呆了几秒，重重落座才反应过来，或许她也该打个招呼？
可那样也太智障了。
她的余光瞥见电视柜上面的游戏手柄，一下就急了，“电视被你占了，我还怎么玩游戏？？”
秦子檀垂眸哼笑，嘴角的弧度在大屏幕上真的很惹眼，他去当明星演戏都绰绰有余。
莫姝禾却没那么在意他有多帅，甚至希望他别耍帅了，赶紧告诉她游戏在哪。
她抬起遥控研究，试着换台，回来玩游戏，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的动力。
她不能失去这个游戏！
万幸，一下就找到了，她松了一口气。
再换回秦子檀这里时，又把她吓了一跳，因为对面阴沉着脸，表情不是很好，眸光压低，似在嗔怪。
真小气，不就把他的频道切掉几秒钟嘛，电视上如果真有他这么霸道占台的，估计早就被投诉下架了。
她笑笑，随便拉出个问题缓解气氛，“你就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吧。”她又抬着头环顾四周，生怕漏掉什么。
“就一个，你要是不喜欢被我这样看着，可以待在楼上，上面没有。”
莫姝禾很想吐槽一句，真要怕她不喜欢的话，就应该安装在上面，她的活动范围基本都在一楼。
她喜欢的沙发，滑梯和滑梯下面的玩具，甚至是厨房和浴室。
莫姝禾又躺下，背对着电视肯定会被他说教，正对着他吧，她又想笑，根本睡不着。
特别是她在这边发呆充楞，却一眼又看清他深邃深情的眼神，真的很奇怪，她宁愿像刚才那样，对着监控摄像头说话貌似还好点。
现在的氛围，只能用暧昧到诡异来形容，她眼神直直地盯着大屏幕里的秦子檀，毕竟是他先看的，咋不能弱。
可又怕下一秒，他真的从屏幕里出来，和个恐怖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