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檀两天后才回来,本来这个活动持续四天,但他不想待太久。
他是连夜赶回来的,快到家时已经九点了。
下午一直在下雨,地面积着小水洼,映着泛白的月光,四周清亮,空气也异常清新。
似乎已经有秋的萧瑟了,季节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轮转更迭。
他快步走着,鞋底带的水在落地时,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愉悦又轻快,如此刻人的心情。
他开门的声音很轻,因为前一晚莫姝禾熬夜玩游戏被他发现了,要不是他强行干预,她可能要夜以继日。
真不知道那游戏的魅力在哪,现在有更多好玩的游戏,也没见她提过,或许只是一份念想吧,并不是真的多喜欢。
里面没开灯,只有电视屏幕还亮着。
果然,沙发上的人睡得正香,手柄已经掉在了地上。
她这几天不会真的一直在打这个游戏吧。
秦子檀走过去,似蹑手蹑脚,最后在旁边蹲下,眉目温柔地凝视她熟睡的侧脸。
闭着眼睛的时候,像个乖小孩,尽管她与这几个字一点都不沾边。
路途的疲惫让他倦怠,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旁边看她,就这样看着便很好。
可莫姝禾却不是这么乖的人,她饿了,得醒。
睁眼就看到斜对面的人时,她眼里没来由的欣喜一闪而过,可那句“你回来啦?”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坐起身,第一句便是要人伺候的话,“我饿,”她确实飘了。
秦子檀不自觉弯了眼,眉目清秀,但那份痞坏也挥之不去,似是很微妙的结合。
他语气揶揄,“你还真把我当保姆了?”
说是囚禁她,没想到被囚禁的是自己,只想以她为中心,画地为牢。
莫姝禾睡了一下午,现在算自然醒,所以心情甚好,只是一侧的脸被压的有些僵。
“怎么,你想我把你当主人?”她笑着问完,笑意却不减。
秦子檀盯着她漾开的嘴角,眸光微愣,话里藏着其他意味,“来,叫声听听。”
至于叫的内容,她可以自行领会。
“去睡吧,梦里啥都有,现实就是这么不堪。”
莫姝禾轻耸肩,扯过桌上的薯片袋子,但还没来得及拆开,秦子檀就起身把她从沙发上一并捞了起来。
“行,一起去。”
“我好几天没洗澡了,估计都臭了,要不你闻闻?”
莫姝禾发出热情的邀请,甚至主动把手腕伸到他鼻子前面。
秦子檀眉心说不上弧度的轻蹙,似有若无,最后还是和她拉开距离,随手把她轻扔回沙发上。
作罢还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莫姝禾抱着一大袋薯片,一顿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属实是被秦子檀这嫌弃的表情和操作笑到了。
其实她洗了,但现在不能告诉他。
秦子檀皱眉,又犹犹豫豫地拍着身上,算是第一个被囚禁者搞崩溃的原住民。
秦子檀把手缩回兜里,表情不悦地对着莫姝禾提议,“不去洗洗?”
“为什么要洗?”
“我等……”
秦子檀欲言又止,斟酌许久,还是咽了回去。
“外面收费高的,肯定洗过,去吧,我替你守着家。”
莫姝禾一副了然的模样,低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离开,给自己一个清静。
“这是我家。”
秦子檀稍显生气地瞪着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催着别人出去找。
“我也知道该走的是我,但你不让呀。”
莫姝禾调整后半躺在沙发上,姿势悠闲,佯装无奈地望着前面。
“你闭嘴,我来洗,我就喜欢吃绑回来的菜,不喜欢野的。”
说着,秦子檀就要绕过来抱她。
莫姝禾赶紧把腿缩了起来,“别别别,我比她们还野,你重新绑一个去。”
“那我倒要看看,有多野。”他眉梢一挑,似在怂恿她放大招。
“罂粟也可以入菜的,你懂我意思吧。”
莫姝禾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有毒的野菜,只能胡乱扯着。
被囚禁的第二条原则,当然就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秦子檀倏忽轻笑,觉得她属实有点不知天高地厚,遂故意呛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你上瘾?”
莫姝禾一脸认可,旋即又警告似地同他协议,“你说的太对了!有本事别碰我。”
“谁爱碰你,自恋。”
“对对对,就是这样。”
秦子檀上楼,莫姝禾侥幸偷笑。
突然,他脚步一顿,等等,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