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要一起吗？”
两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站在第一个台阶上，往齐念之这边妩媚笑着。
他看了一眼莫姝禾，表情淡淡地摇头。
美女也没纠缠，放下杯子就走了上来，准备往他们后面的泳池去。
地上有水，脚一滑，却不小心撞到了莫姝禾身上。
“啊！”
美女近距离一叫，还按到了莫姝禾的手臂，手肘被磕了一下，手机就那样丝滑落水。
莫姝禾侧头望了一眼，表情淡然。
女生见状，也急急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她信，但是，“能起来了吗？”
莫姝禾又瞥了眼面前白花花的肉，有点窘迫。
女生愣了几秒，赶紧站直。
她也不想求助谁，脱了外套就滑进水里。
齐念之还未反应过来，捡起她的衣服单膝跪在岸边，有些焦急。
拉她起来时，灯光有些暗，她里面的黑衣服贴着白皙的皮肤，虽然本就是紧身的，可被湿漉漉的衣服勾勒出的线条，更具魅惑力。
他轻瞥了一眼，马上移开视线，手无措地抬起她的衣服挡在她前面。
莫姝禾没在意，随手拿过自己的衣服，拎在手里，低头查看自己的手机。
完了，不能开机了。
齐念之见她没穿，挪了一步挡在她前面，甚至还瞪了一眼斜边偷拍的男生。
他哑声提醒，语气有些不自然，“衣服穿上。”
“黑衣服又不透，穿上不就湿了。”
那还不如直接穿着进水呢，何必多此一举。
他别过脑袋，喉结轻微上下移动，“衣服贴着肉，你到底懂不懂……”
“不懂。”
莫姝禾没去想他那些奇怪的点，虽还在反驳，可还是穿上了短款的牛仔外套。
凭什么男的就可以光膀子四处走，女生就必须裹得严严实实，稍有不整还得被诟病。
见她头发滴水，他还是忍不住提议，“走，带你去换衣服。”
“不去。”
莫姝禾躲开他往下牵的手，使劲甩了甩手机里面的水，再次尝试开机。
齐念之悬空的手轻握成拳，再次提醒她，“你不是还要照顾弟弟，感冒怎么办？”
他歪头看她，等待回应。
莫姝禾叹了一口气，饶过他要走，可鞋也湿湿的，真是难受。
于是她妥协，“去哪换？”
齐念之语气不确定地反问，“酒店？”
莫姝禾轻蹙眉梢，并不接受这个建议，思考几秒后，她才决定。
“去商场，买了就换，你报销。”
毕竟是来“安慰”齐念之，才害她变成落汤鸡，该他还。
齐念之点头，“行，手机也一起买了。”
莫姝禾摆手，“手机不用，赔钱就行，我自己抽时间买。”
说不定修修还能用，换新的还麻烦。
说赔钱的时候，她下意识看了眼站在旁边未动的女生，应该算是她造成的吧。
冤有头，债有主。
女生刚想说话，齐念之就打断了，拉着莫姝禾要走。
“我替她赔。”
他留下一个背影和一句没有情绪的话，他只是懒得和女生周旋。
莫姝禾还穿着湿衣服，天台风大。
不想她生病。
两人来到商场，莫姝禾被里面的冷空调吹的不行，一直发抖。
见状，齐念之有些愧疚，要不是他只穿了件蓝色短袖，肯定脱下来给她暖暖了。
“你要不先去公共厕所等着，我去买。”
莫姝禾加快步伐，“不用。”
她随便拐进一家店里，随手拿了件长裤和长袖。
店员才走近，本想一顿推销，莫姝禾却先扔出一句，“他付钱，请问试衣间在哪。”
店员一懵，见后面的男生掏出手机，像是要结账，才指了指左边的拐角处。
“谢谢。”
真的很冷，她受不了了，应该让那个女生帮忙捞的，毕竟她本来就要下水。
可她已经习惯了，出问题就马上解决，更不想到处求人。
齐念之又挑了件她平时会穿的那种深色短款外套，才跟在店员后面去结账。
他抬抬手里的衣服，“这个也算在一起。”
店员看着他笑，“需要包起来吗？”
“不用。”
付完钱之后，他在门口等了一会，见她出来时嘴唇泛白，状态不是很好。
她用外套裹着湿衣服，抱在怀里，垂眸走路的时候，真的像个无家可归的落魄小孩。
“我送你回去。”
他把衣服披在她的肩上，靠近她时，甚至觉得她的脸上冒着寒气。
莫姝禾没有拒绝，愣愣地走着，突然就很困，很想长眠。
她说过的，身体只要有一点不舒服，她就想死，反正不想活着。
见她一副恍惚模样，齐念之才察觉，那些让他难过了一整天的争吵，在见到她那刻，已经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甚至没有说好听的话，也不需要多用心地陪他。
只要莫姝禾在他身边，就算是处理别人给她带来的烂摊子，他都不会觉得烦躁。
但他也不能随意定位自己的心意，是否是喜欢，没人教过他，甚至没有好的示范。
除了奶奶，没人好好爱过他，他该渴望爱吗？
或许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