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混进来个矮的？”
纪楠枫和秦子檀说话，但是他没回应，就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莫姝禾，又顺着莫姝禾的眼神看到了门口暗处的那个可爱女生。
刚刚他也听到了莫姝禾的点人要求，长腿美女，去头可食。
那个可爱女生明显不满足长腿要求，不知道是不是走错包厢了。
虽然纪楠枫也没听秦子檀说过他喜欢看腿，但是还是挺想看看热闹的，就任由莫姝禾安排了。
“哪里哪里？”
“还真是哎，我喜欢甜妹，这个给我。”
纪楠枫身边马上就有几个声音跟着附和了起来，语气里还透露着猥琐。
真不知道这个年纪，他们是怎么把声音混到这么恶心人的地步的，也算是“造诣”不浅了。
莫姝禾目光冷冽地瞪了一眼正欲起身去寻找可爱妹的男生，又迅速看了一眼躲得更着急的无辜女生。
纪楠枫是什么屎嘴巴，就会把别人往火坑里推。
她快步起身，借着距离优势，先一把拉过了可爱女生，随即对着那个不认识的男生大声说道：“不好意思啊，姐姐也喜欢可爱的，这个我要了。”
男生表情难看地盯着后面的甜妹，想发作，但是一想到这个所谓的“姐姐”是秦子檀找来的，就不敢招惹。
但是他秦子檀找的女人居然看上了其他女生，这真的没问题吗？
卡座上的男生不管和秦子檀熟不熟，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几眼秦子檀，这是他的家事还是他俩“兄弟”之间的事，他们一时也分不清楚。
秦子檀一直看着莫姝禾，表情无比自然，说不上难看还是正常。
估计已经习惯了她的奇怪操作，见怪不怪了。
莫姝禾拉着女生回座位的时候，经理正好拿了两瓶开好的红酒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拿高脚杯的小弟，穿的整整齐齐。
“第一次？”
莫姝禾带着女生来到比较偏僻的角落，没几个人坐这边。
“我是被骗过来的，我找服务员兼职，然后被他们骗来陪酒了。”
女生声音颤抖地小声说着，生怕前面专注倒酒的经理听到。
虽然面前的人看着冷漠又不好相处，但是她也能分辨出来，她刚才的行为是在帮助自己。
莫姝禾心里了然，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自愿的，但是也爱莫能助，只能帮一时，帮不了一世。
“为什么不跑。”
“我就住这附近，而且他们有我的电话和住址，跑了被抓到，要付违约金，我……没钱，我的钱都给我奶奶治病了……”
女生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带上了哭腔，听着悲惨又委屈。
奶奶……
多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再也没叫过了，莫姝禾感时伤怀，心里如潮水暗涌。
“违约金多少？”
“两万……”
女生说着，头压得更低了，既有对自己愚蠢被骗的自责，又有不得不屈服于现实的无奈。
这傻逼经理和傻逼酒吧，想赚钱，想疯了吧！
莫姝禾心里一顿乱骂，不管是不是真的迫于生活才从事这份工作的，至少其他人是自愿的，但是这种骗人来毁人前途，就真的可耻又下贱。
“你奶奶什么病？”
莫姝禾心中似在撕咬，嘴上却问着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如果十岁的她有钱，是不是也能让自己的奶奶活久一点，至少不至于落得举目无亲，求助无门的下场。
那个僻静角落的回忆总是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她的心门，循声望去，那里好像站着她活下去的勇气。
“各种小毛病都有，年轻的时候受了苦，留了病根。”
女生听她这样问，突然遇到共鸣一般，分享着这些没人会关注的他人疼痛。
莫姝禾若有所思，没再搭话，如果她的奶奶还活着，是不是四处找兼职赚钱救命的也会是自己？
但是只要她奶奶能活着，她自愿干任何事，尊严算什么，比不上她的恩情。
但是她没了，早已散作人间一缕青烟了……
垂眸藏了藏眼角闪烁的异样，再抬头时，对上了秦子檀探究的目光。
冷冽犀利的眼中偶有落寞凄凉，他不懂，这是哪番的触景生情吗？
还没待他仔细辨别异常，莫姝禾就恢复了阴戾的模样，一如既往的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遇到个比他还能伪装的。
“秦少，都准备好了，可以了吗？”
经理拿着空酒瓶，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秦子檀。
届时，每个美女的手上都端了一杯满满当当的红酒，角落上的几人面面相觑，明显没有站C位的那几个自信，这杯酒一次性下肚估计就醉了半分了。
“这边不是还有一个？”
秦子檀看着莫姝禾的方向，虽然没有对着女生说，但是他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莫姝禾，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
经理看着这个局面，尴尬的又倒了半杯红酒递过去，手臂有些颤抖。
这是今天才骗来的女生，想着让她尽快加入赚钱的，没成想她身高不够那么多，他还是硬塞这她进来了。
这是被发现了不符合他们的要求吗？
莫姝禾抬眼瞪着经理，没打算接过他递来的红酒，这玩意太难喝了，一点味都不想闻到。
经理明显转移了目标，眼神使劲暗示着那个可爱的女生，让她接过红酒。
女生怯生生地接过杯子，放低手，把杯底压在腿上，手指攒紧，表情隐忍着害怕的情绪。
莫姝禾就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夺过酒杯，握着长柄直接敲在了前面的桌沿上。
一时间，深红色的液体在这个桌角漫溢开来，伴着浓烈的酒味，攀上莫姝禾的指尖。
这高脚杯质量还行，居然没碎。
“哎呀，不好意思，眼瞟了。”
莫姝禾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她继续把剩余没洒出来的红酒，倾泻而出，甚至还把杯子倒扣在桌子上。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怎么可能是眼瞟，这是在挑衅！挑衅他秦子檀！
纪楠枫望向秦子檀阴沉的脸，对着经理和其他小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经理正愁没地方躲呢，现在正好溜之大吉，这群人，谁爱伺候谁来伺候吧！
“中间的，把酒递给她。”秦子檀眼神凶狠地看着莫姝禾，今天这个面子，他必须争回来。
“好呀，递一杯，我砸一杯。”莫姝禾看着走过送红酒的美女，语气笑盈盈的说着。